10. 苻坚受困 三军用命
苻坚的五千亲兵都是战斗力爆表的老兵油子,很快就杀透重围,将苻晖解救了出来。慕容永在骊山有三万兵力,三万人竟拿这五千人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苻坚父子且战且退,渐渐冲出了包围圈。
眼看秦军就要逃出生天,前方平地冒出一彪军截住去路,为首的正是慕容冲。慕容冲传令全军,拿下苻坚者,封万户侯。顿时,三军踊跃向前,慕容永的部队也振奋精神,重新完成对苻坚军的合围,四下里“活捉苻坚”响成一片。
原来,慕容冲在阿房城得到细作传来的消息,苻坚亲率部队解救苻晖,赶紧又点了两万骑兵,来截他的后路,果然被他逮了个正着。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苻坚的几千人陷入了五万人的重围。加上对骊山的地形不熟,苻坚逃得是相当狼狈,更要命的是,在通过一道山涧时,苻坚一不小心失足从坐骑“騧骝”马上摔进了山涧。眼看追兵将至,“騧骝”回到山涧边上,将缰绳垂了下去,并发出焦急的叫声,示意苻坚赶紧顺着绳子爬上来。但山涧还是太深了,苻坚努力地往上爬,仍无法够到缰绳,“騧骝”又跪了下来,终于苻坚抓住了缰绳,爬出了山涧。这就是“马有垂缰之义”的典故由来,这匹通人性的宝马后来也受到了苻坚的格外垂爱。
经此一吓,他有一种回到了淝水战场的错觉。八公山上,草木皆兵,想当初,苻坚手上可是掌握了数倍于敌的优势兵力;如今,敌人数倍于已,虽然距离长安城只有几步之遥,恐怕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
危急时刻,秦军反而激发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大家走出山地,迅速围成一圈,阵型不乱,将苻坚保护在中央。燕军虽然人数占了绝对优势,但真正与秦兵能接上战的也就那么多人,一时也无法突破秦军的防守。这也为援军到来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长安城内,苻晖、苻坚先后带走了两支精兵,守城力量一下子薄弱了不少。城楼之上,上将军邓迈、左将军窦冲、左中郎将邓绥、尚书郎邓琼等人正在巡视,不敢有半点松懈。忽然,眼尖的窦冲看到,燕军将苻坚团团围困住了。大事不好,虽然说太子还在城内,但是万一皇帝落入慕容冲之手,这叫他们君臣还颜面何存!
这邓家三兄弟说:“我们世代蒙受皇恩,先帝和皇上励精图治,才换来大秦数十年的国泰民安,这份基业来之不易。何况不能为君主之难献身者,不是大丈夫!”守城将士大多受过苻家的恩惠,大家高呼:“驱逐白虏,救回陛下!”
现场官最大的上将军邓迈一看,士兵群情振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对窦冲说:“窦将军,你留下守城,长安城的存亡就交给你了!我们弟兄三人这一次拼死也要救出皇上!”
窦冲也想要请战,邓迈说:“情势已危如累卵,留守接应的任务也不轻,窦将军就不要再争了。”于是,邓迈动员了城内所有的机动兵力,凑了五六千人马,准备出城救驾。
“将军,敌众我寡,硬拼恐怕不行!”一员将高叫,“我有一计!”
邓迈定睛一看,是部将毛长乐。毛长乐献上一计:由他挑选五百壮士,蒙上兽皮扮作老虎、狮子、猎豹等猛兽,作为敢死队直趋敌阵,燕军受惊阵脚一乱,邓迈等率军从后掩杀,打透重围救出苻坚。
邓迈拍手称赞,认为此计可行。为演得逼真,邓迈还把苻坚豢养在皇家花园的两只真老虎都用上了。
于是,城门一开,两只老虎率着一群毛长乐等人假扮的猛兽,凶猛地扑向燕军阵地。燕兵果然被这阵势吓到了,秦军竟然能驱使虎豹!“老虎来了!”阵地上到处是乱窜的逃兵,一些战马也受了惊,人仰马翻的场面比比皆是。毛长乐等冲进敌阵,见人砍人头,见马砍马腿,很多燕兵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掉了脑袋。
外围一松动,整个体系就垮了。苻坚淝水溃兵的情形,今天发生在了慕容冲军中,一个小兵吓跑了,带动一大片跟着跑,这一片跑的,又影响到旁边的一片,这就是涟漪效应,恐怖情绪就像传染病毒飞快地传播,小的事件最终酿成了大的危机。慕容冲大声命令:不许后退!抬手杀了几个逃兵,也挡不住潮水一般的溃兵。
慕容冲加上慕容永的五万大军,竟然被毛长乐的五百“假兽兵”一通猛冲乱了阵脚。邓迈、邓绥、邓琼三人趁机掩杀。
被重重包围的苻坚父子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燕军突然丢下他们跑了。“城里出救兵了!冲啊!”苻坚身先士卒,指挥卫士杀开一条血路,局面一举扭转!苻坚父子和邓家三兄弟联手绞杀起西燕的溃兵。
慕容冲喝止不住,只得往骊山方向撤退。苻坚兵少,也不再追赶,双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