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奇马”登陆浙江的时候,我在梦里,梦见什么已连接不起来了,但肯定是有风雨的。昨天一天媒介上都是预警,声势比台风还大,梦,多少会受其左右的。今晨也是“利奇马”带来的虾兵蟹将吵醒了我,窗外风雨交集。这个时刻最温馨的当属家了,有家的庇护,什么“利奇马”“沙琪玛”的都不是个事儿。关上门窗打开电视,喝茶看书,让那些马啊牛啊去奔去撞吧。
有家真好。
打开简书,看昨天发的“文章”。那篇“连载”节选其实是去年的旧文,发在电视台一个编辑朋友个人的公众号上,连载到十一期的时候被告知内容涉嫌有色。朋友为难我也就中止了,七夕那晚不知哪来的冲动竟将它发到简书里,这一发让我心动,忽然觉得有必要,写得虽然平淡,像乡下婆婆的唠唠叨叨,但乡下人诚实,不说谎,况且已经发了,也有两千阅读量,干脆就厚着脸皮完成吧!
理想中的长度应达到十二万字以上,尽管我知道这是个很“艰难”的历程,也是个很“重”的担子,对于我这个只有初中学历的人尤其如此。
因为有句啰嗦的话一直在提醒自己:珍惜你来自不易的家!
引子
七年的风雨都走过来了,现在还是初秋,我们已感觉到刺骨的寒流,那么还有春天吗?
一,
陈晖从马阳的工地回来的时候还早,估计九点的样子。太阳刚过树梢,六月初的太阳还不是那么毒辣。陈晖骑着他那宝蓝色的电瓶车,所以没感到炎热。他想去镇上的“红苹果面馆”吃碗辣酱面,因为这个点回家实在和吃饭有点牵强,这时他感觉口袋里手机在震动,像有个青蛙在里面一窜一窜,使劲的那种。
陈晖坚持着开上尤墩巷桥,靠边停下却没有下车,脚搭在桥的栏杆下面,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掏出手机。看见的是一串数字没有名字,估计不是有业务或是不太熟悉的人。出于礼貌他还是按了yes。
电话立刻传来一个女人嗲嗲的声音“陈老板忙啊,电话也不接小妹的。”
声音有点熟但想不起是谁?
“你是?”
“哎呀呀,陈老板是老板越做越大了,连小妹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我是小刘,邮电局对面香草店里的”。
“哦,没听出来,不好意思,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啊,嘻嘻,好久没来店里玩玩了,抽个时间照顾照顾小妹的生意,小妹快连稀饭也喝不上了。”
“呵呵,好的,有空过来”。
“下午过来,小妹店里刚刚来了个小姑娘才二十呢。”
“是吗?下午看看有没有时间,有空过去玩”
“好的,一定啊。”
陈晖赶紧挂了手机,他怕再聊下去无止境。小刘是香草足浴的老板娘,湖北恩施的。以前在建筑公司那边的饭店里做服务员,个子不高,胖胖的,一动全身哪儿都动,但脸长得好看,乌黑的短头发下五官有模有样,白白净净的没一点瑕疵,最厉害的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陈晖以前经常在那边吃饭认识她,正月从老家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她盘下了一家足浴店当老板娘了。人不可貌相,陈晖心想。
红苹果饮食店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老板在准备着中午的客饭,老板娘系着长围裙边擦着白净的手,边出来客气的问“陈老板是吃早餐还是午餐?”“来碗辣酱面”“陈老板真忙,早饭还没吃啊?”“今天马阳那边浇屋面混凝土,天热,所以起早上工了,来不及吃”“生意真好”老板娘说着就上后面的厨房了。
陈晖喜欢这里的辣醬面,上海人口味爱甜,这面的汤里辣中也带点淡淡的甜味反而不辣了,喜欢吃辣的四川人,重庆人,还有广西贵州那边的人可以在桌子边的小罐里舀点辣糊,陈晖当然用不上,他在上海都二十年了,整天和上海人打交道,受上海人的感染熏陶,说话和口味与本地人相差无几了。
老板娘端上面条“陈老板慢吃,我去忙了。”陈晖点点头。
碗很大,面的份量也多,有点红色的土豆丁和肉丁掺和在一起放在面上头,下面的面条象用梳子梳过似的整齐,暗红色的汤充满了诱惑力,陈晖抽双筷子,将面搅动了一下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陈晖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是江苏人小杨,做水电的“你也忙到现在才吃早饭?”陈晖问道,“早上去凤溪,送个工人去工地了,回来破摩托没油了,推到林家加油站的,累死了。”小杨一脸的无奈,“你的中华呢?”中华是车子。“老婆开到安亭去了,你驾照考的怎么样了?”“剩科目四了,下个礼拜一考。”“也没几天了,有好的工程照顾照顾小弟。老板娘也来碗辣醬面,一起买单。”陈晖起身想拦他他已把钱伸进玻璃的小窗口了,“谢谢”陈晖知道拦不住也就算了,吃完面,又喝了两口汤,陈晖起身对小杨说:“我有点事先走了,哪天有空再聊。”“好的,慢点开。”
陈晖回家应该是出红苹果店小拐上纪鹤公路的,谁知鬼死神差的开上二号街向西而去,径直开到了邮电局那边。
这一天是二0一一年六月十二。
多年后陈晖还一直记得这个日子,每当想起,他的心里总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