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淡雅又素静,能体会到到那种淡淡的素雅日本文化。慢慢地细碎着过日子的感觉。
#很喜欢七十多岁老奶奶的名字和她的性格。她养过很多只猫儿。她不会像知寿想象中的那么古板,会喜欢新鲜事物,甜点是自制的咖啡果冻。她把奶油挤成漩涡状的架势也满像那么回事。也没有总是早起,偶尔会赖着床。
#她叫吟子。吟子,真是好听的名字啊。像夏目里的塔子阿姨一样好听。还有夏目玲子呢。大抵都是善良而孤独的人。
#知寿连悲伤都是淡淡的,总是用景色描绘衬着自己的心情
#真想用温软来形容作者的文字。作者和译者应该都是很温柔的人吧。因为温柔,所以能够写出这样的文字。
#按着春夏秋冬四季写下的文字。才看完了春天这一章节。
「院子里的杂草迫近檐廊下面了,就像巧克力薄荷冰激凌那样,绿色中夹杂着点点褐色的地面。」
这就是春天的模样罢。
【春天】
她拽了一下日光灯的灯绳,喀嚓一声,屋里立刻充满了白色的光线。随后她打开了窗户,窗外小院篱笆墙对面就是地铁站,中间只隔着一条小路。一阵轻柔的风夹着雨雾拂过我的面颊
从正骨院拐过去,又穿过几条胡同,走到尽头就是我要去的地方。油漆剥落的院门上吊着个小红筐,大概当邮箱用的吧。其实这房子就在车站站台尽头的对面,却得从商店街绕道走。沿站台也有一条路通过来,可有篱笆墙围着,不能直接从那儿进院子。
院门上没有挂名牌。进了院门有条小路通向后面的院子。大大小小光装了土的花盆占据了小路一半的面积。房子外墙也和院门一样油漆剥落,红黑掺杂,斑斑驳驳的。大门旁边有个灰色的水池台,上面堆放着几只水桶。另一边种着一株快顶到房檐的高大的山茶花,显得格外壮观。叶子被雨打湿了,绿油油的,粉红色大花点缀其间。山茶花这个季节开花呀,我心里暗想。
听见浴室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后,我从厨房开始,一个一个打开我所能找到的抽屉。每个抽屉都没装满。洗碗池下面的抽屉里只放了两双长筷子。地板下的储物箱里放着三大瓶自家腌制的梅子酒。红色的瓶盖上用黑色碳素笔写着平成七年 六月二十一日。
顺便走进她的房间--就在我的房间对面,茶色花格窗帘旁边,挂着一串褪了色的纸鹤。走近一看,好像是用广告纸之类的叠的。我用手拨弄了一下,落下不少灰尘。旁边有个小佛龛,我不想看。
在小衣柜上面,放着一只玻璃门橱柜。里面满满当当地摆着老式汽车模型和东京塔模型,还有其他城市的模型。最里面有个俄罗斯娃娃。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反正是娃娃中套娃娃那种。在苏维埃时代去苏联出差的叔叔曾经给我买过,所以有印象。
这就是老人的生活啊。我抱着胳膊环顾着四周时,听见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打开玻璃门,随便抓了一个最外面的小丑木偶,返回自己的房间。我在窗边等着看电车进站,一边摇晃手里的那个木偶,木偶的脑袋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我趴在淡淡的草绿色的榻榻米上,鼻子贴近榻榻米使劲闻着,旁边已经铺好了干净的被褥。
回到家时,吟子正在被炉前做刺绣活儿。她家被炉上盖的被子格外地厚实。满是毛球的驼色毛毯上有一层茶色的毛毯,上面又加了一层和服外衣似的红色羽绒被。
她又瘦又小,柔软鬈曲的白发自然伸展到肩头。
她系着土黄色的大围裙,腰杆总是挺得直直的,好比捏出来的有棱有角的寿司。大围裙兜里总装着钩针和沟鼠灰的毛线。那只黄猫时不时钻进那个兜里去。这只猫名叫黄毛,挺名副其实,是只小猫崽。还有一只叫黑子。两只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厨房炉灶上,开水自沸腾,无人理睬好悲伤。”这是吟子侄子写的俳句。
和上次来这边时不一样,樱花行道树下面没有了扫成堆的白花瓣;抬头望去,透过新长出的绿叶能看见天空。阳光太晃眼,看不清楚天空究竟是蓝的还是白的。天气太清爽了,清爽得快要得荨麻疹了。我宁愿将全身曝露在仿佛要毫不留情夺走皮肤脂肪的严冬的寒风中,也不要这样的风和日丽。
人们不停地从我面前走过,没有人朝我看,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张铅笔画,要乘着微风飘然而去似的。这张看似平常的纸片却不知不觉中划破了我的皮肤。我叹了口气,抱紧胳膊,低头快步走向车站。
吃完碗里的饭,我去厨房看苹果。吟子把煮东西的锅从火上端下来后必定用毛巾给裹上。她说,用毛巾包裹的话,到第二天早上都是热乎的,而且还入味儿。打开盖,橘红色毛巾包裹的锅里,温乎乎、软塌塌的苹果片泡在糖水里,泛着光泽,甜香四溢。
我捏出一片苹果,使劲闻起来。贴在鼻尖上的苹果还是温温的。
吟子挥着手。站台那边,那个老人也挥着手。我也坐正了,朝他行了个礼。这情景怎么跟三途河 的此岸与彼岸似的呀。我瞎想着,视野还在晃晃荡荡。
两个人还在没完没了地挥手告别。看着不禁让人担忧,以为他俩得了老年痴呆了呢。
院子里的杂草迫近檐廊下面了,就像巧克力薄荷冰激凌那样,绿色中夹杂着点点褐色的地面。
——3.23晚
#夏天好像是蓝色的。
「就连天蓝色的围裙都特别适合我。」
「那天,下班回家后,吟子正在厨房给猫刷毛。天气很热,她仍旧套着大围裙。只是换了件适合夏天的淡蓝色的。」
会想到夏季淡蓝色的天空,
清凉悄悄钻进了炎热的缝隙里。
#夏天很快就过完了呀。
「蝉鸣中夹杂着其他虫子唧唧的叫声,蟋蟀还是金钟儿,我分辨不出来。」
#夏天适合心动,适合有一场恋爱。
【夏天】
刚入夏时,好比布鲁纳的绘画一般,世界的色彩鲜艳而单纯。每天都是艳阳高照。人们的穿着五彩缤纷,上班族也脱下了外衣,满街往来穿梭的净是穿白衬衫或蓝衬衫的人。高峰时段的车站简直就是五颜六色的洪流,看着眼晕。面对即将到来的梅雨,将暑热最大限度地积存起来的感觉妙不可言。不停地擦去发际流出的汗珠子,鞋里、内衣里逐渐闷热起来的感觉一点一点在复苏。
和他擦肩而过时,我溜了一眼他胸前的胸卡,知道了他姓"藤田"。每当电车门关闭之前,他举起手飞快地说着什么,朝前面的车厢方向看时,正好朝着我这边,我的心就会怦怦直跳。有一次真的和他对上了目光,我微笑着点了下头,他也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
蝉鸣中夹杂着其他虫子唧唧的叫声,蟋蟀还是金钟儿,我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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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明白为什么会喜欢这本文字平平淡淡的书,或许是因为秋天的知寿很像另一个自己。
#吟子羡慕知寿的烦恼,知寿大概也羡慕吟子的快乐吧。
#总是活在羡慕别人的生活里,却不知自己也在被别人喜爱并羡慕着。
#秋天适合感伤与失恋,这样才对得起这个落叶满地的季节,对嘛?
#最终你们都会离我而去。是嘛?倘若是这样,我们最初可不可以不相遇。
#因为害怕离别,我避免了一切相识。
#过了春夏两季,秋季便如此疲惫。
#「头发被干燥的风刮得遮住了脸。春天剪短的头发长长了很多。季节啦、身体啦,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总是在变。」
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总是在变,然后,寒冷的冬就来了。
【秋天】
他们俩坐在彩票亭旁边的长椅子上等我,两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愉快地交谈着。曾经光芒四射的骄阳不见了踪影,冰激凌店也关了门。店前的蓝白条鲤鱼旗已经降了下来,经历了风吹日晒之后,如今就像一条被丢弃的毛毯。
"可是一感觉没希望了,往往就真的变成那样了。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总爱那么想。"
"不合常理才是人之常情啊。不合常理才是真正的自己啊。"
吟子把多余的面揉成团,擀成片,压模子;再揉成团,擀成片,压模子。铁板上密密麻麻摆满了星形点心。
"我不是个开朗的人吧。"
"不开朗不是坏事啊。"
"我死了也没人为我哭。"
"怎么会呢?"
"大家都喜欢又开朗、又漂亮、又温柔的人。"
"真羡慕你,吟子没有烦恼。因为痛苦的事都做完了,几十年前的事都忘了,所以每天都特别快乐。"
我无意责备他变心。我不愿意让藤田离开我,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挽留他。我竭尽全力,只说出了"你不能这样"这句话。
我回自己房间去了。玻璃窗咔嗒咔嗒响了好一会儿。我感受着从窗户缝隙刮进来的风。对面的车站上看不到藤田的身影。今天来这里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他这么一想,也就不回过头来看我了。我懒得去收拾他坐过的坐垫和嘴巴碰过的马克杯,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作为交往过的男孩子之一,应该将与藤田有关的所有一切都埋到记忆的深处去。像门楣上那些消除了个性的死去的彻罗基们一样。
"不用再说了。"
我站在门口的木横档上,藤田站在低一块的玄关,还是比我高。平时我只能看到他的喉结,今天稍稍一抬眼,就能和他对视了。我多次在这个角度迎送过他。
我受不了自己制造出的沉默,不想伤感地分手,便笑着摆摆手说:"再见吧。"
我连头都钻进了被炉,吃起了冰激凌。吃着吃着眼泪流了出来。抹茶味是藤田最爱吃的,他绝对不吃香草或巧克力或草莓味的。吟子故意买来这种抹茶味的,真可气,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即便是吟子,早晚也得走吧,我在心里嘟哝着,同时又像承认了自己所想的,默默喊着可别走啊。现在的我只能向老人求助了,我可怜起自己来。
感到莫名的倦怠。自言自语都觉得累,全积存在肚子里;不同于夏天的蓝天和孩子们的细腿也懒得去看;现在走着的单调的林荫道,以及前面等待我的和老奶奶的共同生活,这所有的一切都令我感到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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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下一个冬季,下午再看罢。
——3.24A.M.
就这样,我不断地更换认识的人,也不断地使自己进入不认识的人们之中去。我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只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一个人努力过下去。
#哈,原来冬天过后,还有一章节是“迎接春天”,真是惊喜。
——3.24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