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过晚饭,查主任又来到了阿兰家,这回她终于见到了阿兰。阿兰一家人刚吃好晚饭,新嫂嫂在收集桌子,大力气与阿兰坐在桌子边上说着什么。
大力气和新嫂嫂看见查主任来,都招呼她坐,新嫂嫂忙着到厨房倒了一碗白开水,她说:“查主任,茶叶都吃光了,喝一碗白开水吧。”
查主任说:“我刚喝了两碗粥,不口渴。”
而阿兰看见查主任来,只是笑了一笑,便向里屋走去。大力气眼疾手快,连忙起身挡在她的面前,对她说:“你坐下来,查主任就是来找你的。”
阿兰还是要往屋子里走,因为她想查主任来无非就是给自己说亲,而她心向石头,怎么可以“移情别恋”呢?但是大力气像一尊门神挡住了她的路。
她呆呆地站立着。
查主任拉她坐下,说:“我是受上级领导委托才来找你的,所以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阿兰说:“我不想说话。”
查主任说:“你是难为情吧。”
阿兰说:“不是。”
查主任对大力气说:“大力气,这样吧,我和阿兰到里屋说会儿话,我要做做阿兰的思想工作。”
大力气说:“她还是小孩子脾气,哪里不对,你要毫不客气地指出。”
查主任说:“我做妇女主任十几年,老实说做妇女同志思想工作还是可以的。”
大力气说:“那你们到里屋去吧。”
查主任拉着阿兰的手进入里屋,屋子里没有凳子,所以俩个人坐在床沿上,那个床铺低矮,是用几块木板搭起来的,她俩坐在上面有些吱吱呀呀的声音。
查主任说:“你应该知道,我是给你做媒来的,是大队工作组江组长委托我来的,所以对我来说是一项工作,所以你得支持我的工作才行。”
阿兰说:“我还小,不想谈恋爱。”其实,她和石头正在谈恋爱,因为父母亲的反对,所以她不能直接说我已有对象了。
查主任说:“你已经不小了,我像你那么大,已经生了孩子,如果在解放前有的女孩子十三四岁就要结婚,就要生孩子。”
阿兰说:“那是童养媳,早就被取缔了。”
查主任说:“是的,是的,如今童养媳是不允许了。那是很毒害我们劳动妇女的,对此我也是深恶痛绝!”
阿兰“嗯”了一声,低头不说话了。
查主任说:“小兰,你应该见过江组长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