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想说爱你不容易——北漂的故事(一)


一、初到北京

今天,我们不谈历史,聊聊生活,曾经的生活。

先简单的做个自我介绍,范总我是历史专业毕业,曾经在北京做过三年课外补习,现在河北做私立学校的老师。今天跟大家聊一聊我简单的北漂经历吧,也给各位想去北漂的或者正在北漂的你们分享这段人生经历。

         15年到18年我在河北读历史专业研究生。17年上半年,赶上中高考前的高峰期,兼职做课外辅导的工作。我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下子自己靠自己所学的专业挣了不少钱,就觉得这个行业不错。于是就萌生出,毕业以后去补习行业,打拼一番的这种想法。刚好我有两个同学也在北京工作。17年下半年我毕业论文写的差不多了,就来到了北京想找个工作。10月6日,来北京跟我一关系特好的同学住了一阵子,他在北京的双桥地铁站周围租的房子。他比我来得早,和我语重心长的说,这北京可不好混呀。 

我俩挤在一个床上,我又打爱打呼噜,同学那儿跟我就有点儿不太适应了,我后来就主动搬走了,去了另一个同学那。这一点,我倒想给大家一个提示。去北漂,跟同学暂住几天可以,但千万不要想着长住,肯定会产生摩擦。         

曾经我以为在河北那边补课150一次,我来了北京不得300、500。后来发现,我错了,北京的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机构和家长收到钱很多,但给老师的钱很少,大约是四分之一。如果你一节课拿一百五,机构和家长大约受600。我还认为自己的研究生学历去哪找工作也是个优势,等找工作的时候发现名牌大学研究生在北京太多了。并且投了一圈儿简历。才发现很多公司的HR,主要工作就是把你约过去,根本也并不是想招聘。APP上写的一个月几万工资都是假的,具体工资面谈。况且历史课在补习行业淡旺季非常明显,中高考前是高峰期,能赚钱。6月到第二年春天是淡季,没钱赚。还有很多机构不养小科目老师,没底薪,没保险生存下来都是个问题。所以要在旺季赚够这一年中大部分钱,最起码能覆盖房租。基本上是3万块钱。 


二、后工作时代

11月7日,我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投简历应聘到了北京的一个还算大型的补习机构。之前经人去了一次某东方,也试着工作了一天,待遇里没有底薪,而且一直排不上课的话,还得免费的在那儿工作。于是我拒绝了某东方,来到了这个还相对算不错的,北京有点知名度的机构,谁知道这一工作就是将近三年。一开始签了一份儿实习合同,一小时65块钱这个标准从17年到我20年离职,也没有变化,我主要上1对1。好在之前在河北的时候,工作过一阵子,那三个月的经历我非常有用,我也非常感谢我人生中第一对学生。

 

北京的补习行业是有义务课时的,也就是说我们每个月的前12个小时是义务的课,是不给课时费的,其实也是你的底薪。刚才忘了说了,我的底薪是2000,记住在北京底薪是2000。超过12小时以后,机构才会给你每小时65块钱的课时费,当然他这个报价是阶梯式的,你干得越多挣得越多,但前提你在淡季你是赚不到钱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从10月底干到了11月初,我还清楚的记得第1月工资,我挣了1700块钱,然后请我同学吃了一顿大盘鸡。此后呢,我每个月开工资都会请我同学吃顿饭。和另一个同学刚刚在他那边安顿下来之后,又发生了一个事儿。17年北京大兴的火灾以后,北京的清理外来人员,街道要核查这个北京的租户,我那两天是担惊受怕,为啥呢?我同学他那个一个北租的是一个不正规的隔断。生怕人家给举报拆了,直到18年的上半年,我自己出去租房了。现在也很感谢我的好兄弟,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我俩一起在那个小黑房间住了将近6个月,那这6个月确实给我来说很大的帮助,一是让我暂时有落脚地儿,二是也让我有了一个家的温暖吧,有个好哥们在身边挺重要的。

 

在这一段时间里,其实我的内心一开始还真不够强大,你想啊天天挣不到钱还要去坐班,你要在单位打卡够8个小时,一分钱不赚,看到别的老师去上课,尤其数学老师、英语老师去上课,你内心是焦虑的,因为在北京喘口气都是要花钱的。汪峰的《北京北京》也只有真正去过才能感受到。我妈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给我打电话,给我想办法。其实她也是普通的工人退休,也没什么人脉,没什么关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孩子去北京呗,还能咋样啊,那个心态我觉得真的是长大了你才能够去理解吧。 


三、2018年的一场雨

11月份稳定了工作,挣了1700。12月份赶上北京会考,拿了5300,每个月的工资都在上升。比如说一些老老师不想去的工作呢,他就会扔给你,你为了挣钱得去吧,我记得特深刻的,有一次上课,7天的一个小班,我要从朝阳区阜通地铁站上完课,再在坐到石景山,然后再从石景山下午上完课,返回到阜通在上课,为了赚钱嘛,没办法。就这样的我那个月拿了个7800。到了2018年的1月份,2月份,我的工资越来越多了,就快月薪过万了。这样,也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这也是时候呢,我快毕业了,尤其是过完年以后,自己当时的目标也不是很明确,是当老师呢?还是考公务员呢?还是去事业单位呢?2018年春天我还回了趟我家那边考了个省考,当然最后也是无疾而终,根本就没有好好复习。我记得那天考完试以后,从我家坐火车在回北京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那真是2018年的一场雨啊,是第1场还是第2场?我印象不是很深刻了。翻了翻以前的朋友圈,感慨颇多。

 

到了四五月份,毕业的事儿,也让我焦头烂额,我就从河北北京两地来回跑来回跑。把毕业的事儿办妥之后呢,眼看着其他同学的纷纷都有了稳定的工作,我也还光荣的说我去北京工作了,其实在北京呢,活着有时候像条狗。我的学生时代彻底结束了。在此期间,我们学区校长想让我当教师的主管,因为原来的主管离职了。我得试着当了两个月吧,没有很好的处理好同事关系,最终我选择了,推掉了主管这一岗位。前前后后呢,学校总部又来了一位新的大领导,自己创造了一系列的改革吧,可能也是给董事长看的。但改革全部失败了,最后又把自己的措施给推翻了。又说法是因为他老婆在学校担任重要岗位。但是回望整个2018年。自己没有做一个很好的规划,错失了一些很好的机会吧,现在想想有点后悔。

后半年,姥姥去世,和金庸同一天,从此殊途相隔。


四、屋漏偏逢连夜雨

2019年,其实整体这一年过的,还是平平淡淡吧,上半年过得还不错,按部就班,赶上了高考的高峰期,挣了几个月块钱,尤其是有一个月拿了17,000,还有一个月拿了21,000,自己一下觉得自己膨胀了,哈哈。下半年租了个新房子,我记得9月18签的合同,这个有时间咱们详细聊一聊北京租房的一些人和事。租下这个房子以后呢,我终于搬进了实体墙的次卧,还是阳面,这点一开始还是挺开心的,但是谁知道这个房子,接下来为我几个月的生活带来了一些麻烦。后来发现这个房子还漏水,而且卫生间漏水,泡着电线,而且室友素质不是很高,这个破房子弄得我是有点儿神经衰弱了天天睡不着觉。 

后半年以后呢,北京由于政策的调整,高考的历史成为了备选项,很多学生选择历史的少了,而且大环境使然,经济的下行很多家长没钱了,但是补习班的课时费每年都在涨,补一次课好几百块钱,家长没钱了,历史课先别补了,补语数外吧。于是我这边的课时量越来越少,9月份我一下就没钱了,10月11月12月我最低的工资又成了1000多块钱,我还要交2300一个月的房租,我都在吃老本了。看着手上余额宝的钱越来越少,我其实又慌了。回顾了一下自己。已经快30岁了,范总是91年的,还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没有一个稳定的事业和前途,在北京这么晃着也不是个事儿,那几个月我挺迷茫的,家里给建议吧说是考个教师编吧。这样也在自己迷茫的这个生活中找到了一丝曙光,我开始看视频、做题,这才能回到河北找了份教师的工作。当时一门心思就想从北京撤,去广东、去南方,只要有个私立学校,哪怕是收留我,我都行。就这样,晃晃悠悠又到了年底,在这期间呢几个月,有点醉生梦死了,每个周末都要和那两个同学出去喝酒喝大酒,洋酒啤酒,弄到现在有点脂肪肝了,确实应该减肥了。

 

有人可能要问了,范总你这几年包括上大学,你感情经历怎么样?你在北京这么大了,你也没个对象啥的,我还告诉你们我现在也没对象,真有点咕噜中倒的意思了。所以我劝各位啊,真应该在什么年纪就干好什么年纪的事儿,把自己的个人问题给解决了。

在19年其实也思考了很多,这几年在北京,光混了点所谓的积蓄,也没什么大钱,开始余额宝里就那几万块钱,而且来说呢,教学技能也就那么回事儿,天天带一对一,一点积累都没有,对于教师行业的整个发展是不利的,没带过班课,最后这样只能把自己青春给耗了。

 

现在看2019年的整个一年,继续在没有规划中,往前混了一年,天天混日子,混到后半年。没钱的时候,还得重新规划。

现在看看19年的朋友圈,除了吃就是喝,没别哒!

 

五、2020?二零二零?

20年很幸运,我只能用这三个字形容上半年,很幸运的是把档案从大学调了出来,很幸运的是赶上疫情我在家陪爸妈待了四十多天,很幸运我去了艺考班的项目组,能稳定的挣几个月钱了,很幸运的是我顺利的从北京撤回河北了,很幸运的是又在河北认识一些新的哥们,很幸运的是我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吧。 

疫情以来,补习班全部停业,我们这个机构呢,说咱们上网课吧。我顺利的分到了艺考班这个项目组,生源是稳定的了,工资也有了保障。在这几个月下来,存了两三万块钱,也不用在北京租房了,这个钱终于不是房东的了。8月份,我来到了河北的一个小城,来到了一所学校,这学校是民办还是公办?还是公私合办,我现在也闹不清了,一开始说有编制,现在也没提了,保险也没上,工资还欠我们两个月,先走一步看一步吧。20年总归来说是幸运的,从北京撤了,我最担心的事也解决了,还是很不错的。

到了这一步,回望这几年的历程吧,还真是感慨颇多。可能理想跟现实是有差距的,一定是有差距的,但是我们要正视这种差距,找到人生的快乐吧。文中附几个,我从前朋友圈,看看曾经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想到了凯鲁亚克的一句话,愿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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