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城里只有你和她。如果有一天,她不在,原本就不喧嚣的城市直接变成了空城。
豆豆,耿直而不善言谈的山东小伙。
她,安静鲜有情感波动的新疆姑娘。
据豆豆说,他们俩走到一起,没有轰轰烈烈的求爱场景,没有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一碗牛肉板面,她喜欢吃板面中的豆子,豆豆全给她夹过去。她笑嘻嘻地说:“豆豆不吃豆豆。”豆豆说:“你喜欢吃的我都不喜欢,你不喜欢吃的我都喜欢。”
初识豆豆还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午休结束的我们对于即将到来的专业课充满着厌倦的情绪,豆豆一个人兴致高昂地让我们觉得他是不是喝了兴奋剂或者吃了某中兴奋累的药物。他舍友告诉我:“这家伙一中午都没睡,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这家伙扎了鸡血吗?”豆豆舍友笑了笑说: “他昨晚2点睡的,今天7点醒的,你知道不?”我当时脑袋只有一个想法,这家伙是人不?
她,一个人从新疆乌鲁木齐坐了50个小时的硬座,到学校报到。报到当天,天公不作美,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样的一个小女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还有被褥什么的,施施然的来到了新生报到处。在她脸上你看不到新生应有的激动、紧张,甚至连一丝疲惫都没有。
豆豆告诉我,别人都是看见这个人长得什么样,不管是惊为天人,还是命里姻缘,才会一见钟情。他只是看了背影,听她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就一见钟情了。
我当时就纳闷了,问:“她的背影很迷人?”
豆豆尴尬的笑了笑,说:“没关注背影,只是看到她的右脚脚踝处系了一根红绳”。
我当时就晕了,道:“那是她的自我介绍很动人?”
豆豆又尴尬的笑了,我看到他这个笑容,就知道我错了。
好奇心极强的我又问,是不是迷恋妹子的声音了,什么呢喃软语,似水如歌,如空谷幽兰,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凡是形容女孩子声音好听的词语、句子,我都不要钱似的砸过去,我确信我没猜错。
谁知道,豆豆只是神秘的一笑,我茫然了,我又猜错了?
豆豆是大家心中的学院风云人物。他是班长,也是社团主要负责人,还是院报的新闻编辑,整个学院的人几乎都知道他、认识他。所以在他亲口告诉我们,他跟她走到一起已经30天的时候,我们的内心是震惊的,这家伙是保密局出来的吗?还是我们这么多人眼瞎啊?
豆豆说:“担心她有压力,一直没跟任何人说,宿舍的人都不知道。”
我笑了:“不至于吧,能有什么压力?再说了,你在宿舍不打电话吗?”
豆豆告诉我,他和她都是理性很强的人,一般很少煲电话粥,即使有,他也不想吵到舍友。
学校生活还是那样的继续,豆豆依然是人前人后那个充满激情活力的豆豆,只是唯一让我们不明白的就是,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见到那个她,我们还因为这件事调侃过他好多次,说他金屋藏娇怕人看。
一直过了大半年吧,突然觉得有些日子没见到豆豆了,就给他打电话打算找他喝点儿酒,聊会儿天。电话“嘟嘟”的响了几分钟吧,那边传来一个低迷的声音:“喂,哪位啊?”
我看了看手机号,恩,没错,是豆豆的,张口就来:“几天不见,都忘了兄弟我了?你这温柔乡里时间长,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我们俩有二三十年没见了吧?”
那边顿了一会,道:“你这货啊,说吧,啥事?刚才在床上躺着呢。”(这才像我平时见得豆豆,在我面前没有形象,再说了,要形象有啥用,当饭吃吗?)
“我就说嘛,跟没睡醒似的。好久没见了,老地方,喝点,如何?”
“好嘞!”
一向特别守时的豆豆,让我愣生生地等了三十分钟,我都快不耐烦了,心想,这家伙开窍了,带女朋友过来?那我得加几个菜,没多想,直接硬菜再来三个,不能给兄弟掉价啊。
见到豆豆的时候,我下巴直接掉地上了,如果不是看到他穿的衣服袖子有我不小心弄得血迹,我都怀疑我认错人了!来了啥都没说,端起酒杯就喝了一杯,道:“好舒服,刚才好渴!”
那晚他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话里话外都说的是她。
豆豆品学兼优,凭他的成绩保送本校研究生宛如探囊取物,农村人对这个看的比较重,都希望豆豆出人头地;她是家里的乖乖女,邻近开学的时候,她母亲送她到火车站,带着哭腔的说:“我不要求你一定回家工作,我希望你回新疆工作就好。”
豆豆告诉我,女孩平静地告诉他:“不要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你对未来原本的规划”。
豆豆他自从跟她走到一起后,就在计划着以后,畅想着未来,她是他所有计划以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豆豆想不通,我也想不通,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结局已经注定了。
记得以前豆豆跟我说过,他要走遍祖国大江南北,留下他自己的足迹。自此之后,豆豆走过内蒙,去过敦煌,游过宁夏,看过黄河,他看遍了与新疆相似的地域地貌、风土人情,唯独没有去过新疆。
在豆豆心中,有一座名为伊犁的空城,矗立在新疆,他不敢去,他怕去了,那座城就毁了,她就无家可归了。
几年后,再与豆豆坐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我:
不管是否合适,她能考虑到父母,就证明他豆豆的眼光没错。
她能平静地说出分手,也是在理性的判断后得出的结果。
另外他一见钟情的原因,我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是因为她的名字叫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