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下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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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北京下雪了。北京今年的第一场雪,忽然之间就这么毫无征兆得下了起来。鹅毛大雪飘落,整个北京城被皑皑大雪覆盖,一片白茫茫的景像,想想就觉得无比美好,心里一阵感动。“北京下雪了”,忽的就上了微博热搜。微博里有人说,这盼了整个冬天的雪,慢的跟他似的。慢就慢吧,但总归是盼来了。


而我身处的厦门这座南方城市,今天气温直逼二十度,貌似永远也盼不来下雪吧。这多多少少是个让人遗憾的事儿,对于如此喜欢看雪,喜欢下雪的我来说。


突然想起,距离上次看到皑皑白雪的景象,也已经过去六七年光景了。我记得那场雪,那也是新年的第一场雪。早晨睡醒睁开眼睛的我,突然感觉世界变得有点奇怪,那是种特别感受,说不上来哪里特别,仿佛周遭特别安静。从窗户往窗外看,外面白的晃眼,也白的寂静。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下雪了。窗外正洋洋洒洒的飘落着雪花,像下着一场白色的梦。心里倏地一下子兴奋起来,“下雪啦!下雪啦!” 激动的朝着还在睡梦中的室友们喊了起来。


听到呼喊声的室友陆陆续续醒了,隔壁寝室的同学也跟着醒来,因为可以听到她们高兴的笑声。我们穿戴整齐,朝着白茫茫的世界走去。在宿舍楼后面,护校河的那片林子里,留下了我们永远的欢声笑语。那里积雪深厚,白色的大雪,覆盖了绿色的树叶,压弯了笔直的树枝。我们在那里打雪仗。随手滚起一个雪球,用它当武器,你丢向我,我丟向你,互相追逐。有人抓起一堆雪,向空中抛去,忽然之间雪花如鹅毛般飘落,我们感受着这场飘雪,照片定格了那个时刻,每个人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快乐。那种单纯的,发自肺腑的快乐,如孩童般的快乐,在后来的日子里,再也看不到了。


那是我们在学校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也是至今以来,我看到的最后一场雪。毕业以后,大家四散,各自投入新的生活中,联系甚微,更何况相聚呢。那场雪仿佛是个礼物,给予了我们每个人难以忘怀的快乐。


快乐的记忆是永远的。就像关于下雪的回忆,也会是我心里永远的快乐。高中那会,校园广播非常流行。每到下雪时候,广播里总会响起范晓萱的《雪人》。走在操场上,天空飘着雪花,应景的歌词响彻在校园内。“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静静缤纷”。那时的我,不知也不懂感情,根本不曾去理会歌曲表达的意思。只知道,那样的时刻,那时的场景,浪漫至极。如今想起,仍觉得感动。


关于下雪最深最深的记忆,恐怕还是小时候吧。不知为何,那时天空仿佛可以听到我们的心里话,他总会给我们带来我们希望的礼物,一场新年的初雪。在除夕夜,在大家都已入睡的深夜,它总是静悄悄的飘起来。天亮了,第一个起床的小伙伴,总会兴奋的呼喊着我们的名字,让我们起床看雪。眼睛睁开后的世界,如此洁白纯净。远处的重山积满了雪,白色一片一片。重山包围着田野,雪已融化,露出褐色的土地,显得比平时更为空旷。近处的菜园地里蔬菜上堆满了雪,一座座雪堆。不知缘由的高兴,就是高兴,也许是因为过年,也许是因为下雪。和小伙伴们玩雪,聊天,晒太阳,从白天到深夜,看着雪慢慢融化,看着时间慢慢流逝。而我们也陪伴着慢慢长大。


如今,我再也没看过雪了。不管是除夕夜的家乡,还是漂泊在这的厦门。仿佛商量好的,它就如此离开了我的生活。每当看到别人晒雪景,晒雪人,发关于雪的文字,我总会莫名感动,也会默默遗憾。成长总会带有遗憾吧,就像那些快乐总会远离一样。


有句话说,下雪时相爱的人一起散步,会一不小心就白头。如今呢,懂了《雪人》,却不再下雪了。你说,该不该失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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