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R”是我交往的第18位女友。
之所以称之为“R”,是我把所交往的女友以时间为序,分别用26个英文字母作代表,逐一排列。这个办法虽不是新颖独特的创造,但适合我的记忆。
在与“R”之前交往的女友,失败的主要原因:要么我钟情她们,她们却抛弃我;要么她们看上我,我却无心与她们更进一步。这种境遇,就像夜里紧挨的两块木头,既擦不出火花,也捂不出热来,总是冷冰冰的。
我钟情她们,无关乎她们的收入和房产等物质问题;她们看不上我,也无关乎我的收入和房产等物质问题。因为,我和她们都属于比较高收入的群体。至于房产等,我们80后这一代独生子女,家里至少都有2套房,1套父母亲住,1套我们住。在我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的第二天,我妈就把新房和新车的钥匙塞到我的手中了。
我们彼此在乎的是感觉,要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那种缠绵悱恻,抑或被电流击中心房的那种战栗失魂。
与R的第一眼相撞,就有被电击的感觉,那一刻,我坚定地以为,我人生的另一半就是她无疑了,我交女友的里程将在她这里作为终点。
但美好的事物往往单薄脆弱与华而不实,就像彩色的气球,外表饱满美丽,但承受不了摩擦挤压。美好的感觉亦是如此,往往经不起现实生活的考验。后来,我与R的美好感觉不仅维系的时间不长,我还落下一个难以启齿且又无法偿还她的亏欠。
我与R相识相恋也是通过媒人介绍的。“也是”二字于我来说异常沉重,因为里边包含着我的无奈与忧伤,以及我的痛。30岁以前,我还是不接触媒人的。
30岁之后,我就像一件滞销需要打折和推销的商品,媒人便是我最忠实、最卖力的推销员,大龄女生群体是我这件“滞销商品”的最佳市场,媒人不断地把我往里头推销着。几年下来,R竟是媒人们给我介绍的第15位女生了。
媒人光明正大地告诉我,R的许多条件比我优越,诸如工资收入、家庭单位、学历教育等等,都无可挑剔,唯独年龄比我大一岁,准确地说,只是大几个月,她是在我的前一年冬天出生的。
我说,姐姐挺好,姐姐懂得疼弟弟呀。
于是,去年夏天一个的周末晚,我们在东湖公园相见了。
02
那晚,月才上柳梢头,我就站在公园的门口边上一棵高大的澳洲桉树下,此树似乎是中国的柳树到澳洲“深造”后的产物,其枝叶与柳树类似,柔软细长,树干却极其粗壮,如同澳洲大婶的腰身。夏风将它末端的枝叶吹得摇摇曳曳、扭扭摆摆,树影在水面上飘动,让鱼儿感到新奇,不断跃出水面,但又抓不住,越是抓不住越是想抓住,然后便不知疲倦地“澎、澎”跳、抓。
我深深地记得,R那晚穿着一套白色连衣长裙,纯纯的白,A4纸那般素雅洁白,赏心悦目。一头乌发熨帖地披在肩头上,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又充满柔意,如同东湖的水,涌动着粼粼的波光,让人止不住地翩翩浮想。那对眉毛,犹如湖岸上的柳叶贴上去,又柔又细又长。两片薄薄的嘴唇仿佛刚咬过胭脂似的,红艳欲滴,映得她白皙得脸面愈发娇嫩。腰如约束,胸似峰涌。浑身该凹进的地方凹进去,该凸出的地方凸出来,没有一丝多余与错乱。
她如同一幅仕女图朝我跟前移来。
她的风采远远胜于微信照片形象。
而我,面白皮嫩却表情不丰富,五官端正但谈不上英俊潇洒,衣衫整洁而无风采,望我如银行职员或保险经理。
但我并不自卑,因为久经沙场的经验告诉我,男人一旦自卑,成功将与你决裂。
我开始热烈地追求她。鲜红的玫瑰花是我进攻的威猛炸弹。她没有拒绝,说明她对我的印象不坏。要是印象坏,第一次见面的第二天,媒人就会不露声色地告诉我:“她说了,友谊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