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幸福来敲门》的一句话:“如果你有梦想,你要去守护它,别人说它不可能实现,是因为他们自己做不到。”
儿时总有人问你:“你长大要做什么啊?”孩子们总会激动的告诉大家“医生!”“老师!”“警察!”“科学家!”……我呢?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想成为哈利波特的扫把,没有我他是飞不起来的。我想成为红太狼的平底锅,成为一个包的成就者。后来,我说:“我想成为一个有钱人。”“有钱多好啊,是吧?”事业有成的她坐在我对面开着玩笑,精致的装扮和咖啡厅的装潢那么搭配。岁月好像很善待她,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留在了心里。L小姐是我人生中对我影响最大的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那天关于某明星因抑郁症自杀的新闻铺天盖地,所有人都在谈论。“我好像也得过抑郁症。”她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说。我以为她在说笑,却忍不住问她:“真的假的?”“真的,但是那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有问题,因为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抑郁症。”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很乐意跟我分享自己,她说这叫给我透题,关于人生的这份试题。
“我从小学习就很好,我上初中时就去了市里最好的学校。当时我的优越感全没了,只有自卑。一个农村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自卑。因为无论比什么,我身边大部分的人都比我优秀。我相信自己做得到,但是真的是很多时候智商受情商所限。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到。”她低头看着白瓷杯里的咖啡,搅拌了两下抿了一口。我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后来上高中,我没考上。父母拿钱让我上。我很清楚这对我并不富裕的家庭意味着什么。那几乎就是我晦暗初中时代相称的晦暗结局。我高一一年其实过得更不好,自卑也自闭,学习一般、连刘德华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非常敏感,不知道怎么和同学交流。我发现了自己有问题,可能就是抑郁症吧。但是我很理智,我选择了“破罐子破摔”,我对自己就一个要求,去和别人交流。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是只想想就能实现的。我跟人交流的障碍仍然存在,然后我观察周围的人,发现在那个敏感的年纪和相对闭塞的环境中有一部分人和我存在一样的问题,所以知道别人过得也不好,我就放心了。”说到这,她笑出了声音。我不知道这笑声里有多少苦涩,只是觉得我手里的咖啡该加点糖。
“后来,事情开始有转变了,我变得开朗起来。但是自卑还是跟着我,它好像挺喜欢我的。”她又笑出声来,继续正色说下去。“上了大学,宿舍里有个残疾的女孩,她腿不好,家庭条件也不好,但是真的只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才能明白生活的样子。她很乐观,提到未来她一点也不害怕,而且很坦诚地告诉我们她考上大学的时候,她们村承诺找不到工作就回村里,给她安排个工作。她每个季节好像就只有一件衣服,但是照样乐观开朗,不卑不亢。我对自己说,至少要跟她一样。我没钱,课余时间只能去两个地方,宿舍和图书馆。我选择了图书馆,一年时间,我读完了一层阅览室的书。再然后一件事几乎照亮了我的大学生活,电视台一个节目去我们学校招编剧。看了半年书的我像是心里累积了很多纸张,遇到了干柴。我跟自己说一定要报名,一定要去试。那个时候我一个宿舍的朋友都会跟我说风凉话,毕竟那么高大上的电视台,那么平凡卑微的我。但是我需要一个有仪式感的事情救自己。我很开心,开心完接着抑郁了。因为人家说要发邮箱,我那时候连电脑都没有。回去只能把稿子写好,跟同学借了电脑,我记得很清楚,人家当时跟我说:“只能给你用半小时。”我不是在吐槽,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人家说这话的时候我有多感激。我把写好的故事梗概发过去,很幸运人家有了回复说可以,再然后我去网吧把故事梗概写成了稿子,拿到了人生第一笔一百块钱的稿费。我去学校门口买了五十块钱鸡米花和炸鸡块给我们宿舍同学们分享,我真的太高兴了。接下来沮丧的事情又来了,我交了第二个故事梗概,电视台的编辑晚上九点多给我打电话说能不能今天晚上就出稿子,我说不好意思太晚了,我写不了。人家可能觉得我态度不太好,从此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但是那天晚上我一直蒙在被子里哭,我已经开不了口借同学的电脑,那么晚了又不能去网吧,是真的写不了啊。但是无所谓了,这件事给我的回报已经远远大过了我想要的。然后,下一个目标,就是考研,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以后我也要在电视台。其实考研对我来说没有多难,因为那时候真的太执着了,我对自己说就干好这一件事就行了。”
不到一个小时,L小姐就说完了她的十年。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其实故事未完待续,只是我觉得字数有点多了。
L小姐站起身来去付账,暖黄色的阳光打在她身上。那么美丽……今年元旦跨年的时候,L小姐发了朋友圈:原来我才30岁……照片中的她长发在夜风中摇曳,像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