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认识两个女孩,一个叫玲,一个叫琳,与我们是校友但不是同学。
琳我是见过的,玲没有见过。
但是我知道玲是存在的。因为有一次乡一个人不好意思去找玲,要我一起当灯泡。乡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灯泡我当得不亦乐乎。更何况从乡的口里我就知道这个玲是个姿色不错的女孩。
乡的描述里,我的脑海里也有了这个玲大概的轮廓,她应该是高挑的身材,清爽的面容,大眼睛却不爱笑,头始终45度上扬的女子。
玲的家在二中那边,一个小的巷子里,一栋普通的居民楼上。居民楼的后面就是小巷的路,这路在楼的二层位置。玲所住的楼层应该是五层左右。乡站在路上扯开嗓子叫玲的名字。
乡是个性格并不外向的帅小伙,连吵架都没大声过,要是以往,断不会有这冒然的举动,我想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这是下午三点的时候,大多数成年人都工作的时间,只有我跟乡这些才毕业的毛头小子才无所事事。乡喊了十来声的样子,一声一声间并不连贯,并不急促,但是声音可以贯穿整栋楼的每个角落。
整个楼层都对他默然相待。
最后我们都害怕扰民,灰溜溜的离开这个对我们异常冷漠小巷。玲,我只记得乡拉长了颈子扯开喉咙对你的叫喊。
琳,我是看到过的,一个长发温婉的女孩。
琳住在一个我经常经过的小巷里,我到现在都在想,为什么我经常经过的地方我为什么没有发现琳,而乡几乎从来没到过的小巷他怎么却认识琳呢?
琳住二楼,经过小巷的时候抬头就能看到她家的窗户,数枝百合从开着的窗户里斜插出来,百合是粉白色的,跟山上的百合一个颜色。
其实就在我与乡没见着玲回来的路上碰到的琳。这个长发白裙的琳看到乡圆圆的脸上笑出了淡淡的红晕,她邀我们到她家。我在后面看到琳的个头刚好在乡肩膀的位置。
琳给我们讲学校的事,给我们弹吉他。琳弹吉他是很舒缓的曲子,像安静的流水像初春的阳光像掠过蔷薇的蝴蝶。琳弹吉他很是专注,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吉他和她的脸。
出来的时候,乡说可惜琳个子好矮。可是我想说,琳的吉他真让人不忍离开。
后来,我不再有机会跟乡到二中那边的巷子里扯起喉咙叫玲,我也不知道乡独自去过没有,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乡已经几乎不再说起玲。唯一说起的一次是在一个夜排档。
他说玲工作了,被父母安排在一家事业单位,而我们都还在社会上游荡。那一次乡喝了五瓶银杉,不喝酒的我也陪他喝了五瓶。我们两个都醉了,吐了一地,乡还怪模怪样的唱了歌。
琳,我见过一次,是在我经过她家的那条巷子。琳刚好下楼,背着她的吉他,说她要去参加一个聚会。她问乡在做什么,说想带点东西给乡,琳让我在楼下等她。
我抬头,就看见她家的窗口斜出来的百合已经谢了两朵,正好还有残了的花瓣掉下来。
琳让我带给乡的是一封封口的信,我能闻到一股明信片的清香味。那时候的我们时新送明信片,而好的明信片上都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乡从来都没有给我摆起过关于琳的这封信,我也没问。不过乡倒是几次都提到过琳,最后一声叹息,可惜琳个子矮了。我是希望乡再约我跟他到琳的家里的,我还想听琳弹吉他,看她专注的样子,长发遮住了吉他。
虽然我无数次的会经过琳居住的那条巷子,不过再不见琳,抬头,亦不见百合花开。
无戒训练营 第二十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