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北京保定的行程,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过去的四天,生活如发了疯一般颠来倒去。
十三陵旁的乡村别墅,养殖场里的国际酒店;一场培训,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忍受住心中早已不见的热爱,用极为尴尬的语言,用仅剩的善良表达了对公司喜欢。
好吧,确实是什么喜欢都没有。
虽然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培训的内容,却有了时间能用第三方的角度重新看待这个品牌,这个公司。
看着一大群人如同神经般起立坐下;看着一群本该精致优美的灵魂散发着如动物般狂热,确实,这是从培训的角度,我们成功地统一了她们的价值观;成功地满足了主管对员工如对待宠物般的控制;成功地“激发”出了这群普通女人的潜能;成功地帮助她们在被现实束缚的生活中放飞了自我。坐在现场的我,看着眼前的热闹,看着从桌上到地上的丑态,看着一个个人性被逐渐地机械化,内心产生的空洞感远远大于该有的成就感。
这些人都怎么了?
这些主管都怎么了?
我们这些培训师怎么了?
这个公司怎么了?
一连串的提问一次又一次冲击着我过往的认知,每一次提问都仿佛揭开人性中被掩盖的真相,揭开地还有被鸡汤粉饰的虚伪,揭开地是所谓成功背后的罪恶。
难倒只有让人性丧失才能换来想要的成功吗?变成走肉才能更加接近想要的生活吗?
看着这群主管看着下属忘乎所以的疯狂,我看见地却是笑容背后的狡黠的狰狞和贪婪地邪恶。
这时我有了一个认知—这些主管并没有把下属当作一个完整的人,她们想要的仅仅只是一群没有灵魂的赚钱机器,而我们这群“老师”,也只是迫于淫威之下的帮凶。
有一丝心疼,有一丝无奈,伴随着些许的内疚,参杂着自欺欺人,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的灭绝别人的人性。
多么像马戏团中那只被小铁链拴住的大象。
多么像夜里那只不断被电击的猩猩,
多么像那只被拔掉牙齿和利爪的老虎。
看着我们的作品,完全不在乎双手的鲜血,更不在乎自己被囚禁的灵魂。
我们得意,得意于魔鬼的交易;
我们得意,得意于把对方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