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旅途,未完成(十七)生日愿望,灿烂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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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的牛津街就热闹非凡,周末的牛津街更是异常拥挤。葛兰知道默然也被邀请参加杨辰南的生日party后,就拉着默然一起去买生日礼物。

那晚金鑫带葛兰走之后,这是默然第一次见葛兰,欲言又止。葛兰知道默然关心她,主动说起了那天的事。

那晚金鑫送葛兰到了楼下,两个人坐在车上,似乎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慢慢靠近她,想要吻她。可在最后一秒钟葛兰犹豫了,她害怕了,扭转头去。金鑫停顿了下,想尝试再去吻她,葛兰止不住的紧张,全身发抖,金鑫看到了,他并没有强迫她,让她下了车。

葛兰说,金鑫可能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可笑的女孩,可能再也不会来找她了。语气中有失望,也有解脱。过了很久之后,葛兰说她看得到危险,但是也看到了诱惑。默然看着葛兰,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葛兰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又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给男生买礼物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尤其是给被一堆女生盯着的男生。男生用的东西喜欢的东西太有限,又不能买太亲近的礼物,容易误会,倒不是怕男生误会,是怕盯着的女生误会,无端惹来麻烦。默然和葛兰逛了几个男士的精品店,东西一个比一个贵,默然看出来葛兰经济上有压力,但是好面子不说,于是就找个借口出来了。两人正在苦恼中,默然突然想到葛兰会画画,就建议葛兰不妨画幅画送给杨辰南。葛兰本来也这样想,可是又怕别人会觉得廉价,没有诚意。既然默然也这样建议她,那就试一试吧。这下轮到默然发愁,该送什么好呢。

默然回到家里,薇薇正在厨房忙碌,她新开发了一种甜点,准备给大家试吃。默然灵机一动,生日总是需要蛋糕吧。于是,当下就央求薇薇再为她排忧解难,教教她怎么做生日蛋糕。难得薇薇有耐心,于是两个人定下来样式,默然就开始了拜师学艺。然而,她大大低估了做蛋糕的难度,两个人折腾一下午加晚上默然还是连个蛋糕胚都做不好,更别提创意样式了。接下来几天,默然一有空就做蛋糕,薇薇看着那些被浪费的食材也是有些心疼,但也被她的这种执着精神给拜服了。终于在周五的时候,默然折腾到半夜才做出来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生日蛋糕,还别出心裁地在蛋糕上用奶油画了个杨辰南的头像。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默然才满意地睡去了。

生日party是在杨辰南家花园进行,天气不错,所以搞了一个烧烤party。默然约好了葛兰一起过去,地方还算好找,在伦敦东南三区的位置,门口停着的一排车在这个社区有点扎眼,看来社团的那些人已经到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开的门,面容和善,举止优雅,热情的带默然他们进去。这个应该是杨辰南的妈妈吧?看上去好年轻啊!默然心里想着,又忽然想到了那天杨辰南睡梦中的那句:mum,don’t leave me alone……默然当时还往不好的方面猜想,以为他妈妈怎么了,看来是多心了吧。默然进去之前想要不要设计一个惊喜呢?于是把手中的蛋糕交给了阿姨,交代了两句。

参加party的人大概有十多个,都是杨辰南的好友,有社团的,有同宿舍的,大部分默然都认识。花园一角有个桌子,专门用来放生日礼物的。默然看了一眼,礼物都很别致也很高档,领带,定制款篮球鞋,游戏设备等等。葛兰也看到了,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礼物,跟默然对视了一眼。

默然知道葛兰在想什么:“重在心意,放心吧,杨辰南会喜欢的。”

杨辰南看到两人,过来打招呼。葛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但是她注意到杨辰南看到默然时的表情,明显很高兴。葛兰拿出自己的礼物,礼物很大,方方正正,用报纸包裹着。杨辰南很好奇,社团里的那几个女孩也围了过来,起哄让拆开礼物,那语气明显觉得葛兰的礼物一定很拿不出手。默然知道是画,但是本以为是杨辰南的个人画像,但是拆开一看,也很惊喜,是一幅社团几个人一起的水彩画,色彩明亮鲜艳,每个人物都清晰精致不含糊。周围的人都聚了过来,频频夸赞画的很棒。那几个女孩也不得不承认,葛兰是花了心思,每个人都照顾到了,画得都很认真,没什么好挑刺的。

葛兰悄悄跟默然说:“如果我画的是杨辰南的个人画,估计那几个女生要用眼神杀死我啦!”

默然笑道:“机灵鬼!”

杨辰南也很喜欢,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说要挂在自己的房间里。默然走上前,说道:“时间比较仓促,我……”。

正在这时,一阵轻快的声音传了进来,Maggie到了。她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如果说那天晚上party上,Maggie是性感的、魅惑的,那么今天就正好相反,她是娇柔的,动人的,一袭乳白色紧身连衣裙将女性的柔美和她曼妙的身材展露无疑。有些女生到哪里都是天生的主角,这样才好吸引她的男主角吧。即便如Maggie这样要强的女生,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费劲心机变成那个人想要的模样吧。

Maggie一进来就像是在宣告她和杨辰南关系的非比寻常,微张开双臂,给了杨辰南一个温柔的拥抱,耳边一句“生日快乐”饱含暧昧与柔情。Maggie故作悬念要杨辰南闭上眼睛,她也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Maggie轻轻跑进屋子,伴随着生日快乐歌,她悠悠地推出了一个小餐车,那上面摆着一个精美绝伦的生日蛋糕,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精致。

旁边的男生语带羡慕地说道:“这可是要提前至少半年才能定到的米其林星级蛋糕啊!”

另外一个男生调侃道:“是啊!关键不是花多少钱,而是这份难得的心意。怎么没有哪个姑娘对我这么用心呢!半年前就惦记着我的生日。”

Maggie听着旁人的赞美,心里也美滋滋的,提醒杨辰南许愿吹蜡烛。可是,杨辰南却犹豫了下对着旁边的默然,期待道:“你刚才要说什么?”那表情就像是一个小孩在期待着自己的生日惊喜。

默然心想,这个世界上跟撞衫一样悲催的就是撞礼物吧。自己的礼物也是蛋糕,这个时候拿出来不免让别人比较也太尴尬,尤其是Maggie对自己还是有些敌意,估计还会觉得是故意的。想了想便故作抱歉地说道:“我是想说,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不好意思。”

Tina几个人便在旁边露出鄙夷的表情,小声嘀咕着:“真是一点礼貌和心意都没有。”

杨辰南虽有一点点失望,但怕默然尴尬解释地说道:“我告诉默然的时候太晚了,没关系,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祝福了。”随即便引导众人吹蜡烛。

葛兰轻撞了下默然小声道:“你不是说你在家苦练了好几天做生日蛋糕吗?你刚交给阿姨的不是吗?”未等葛兰说完,默然做了个嘘声:“蛋糕一个就够了。”

热热闹闹中,杨辰南吹灭了蜡烛,开始分切蛋糕。默然看着跳动的烛火瞬间熄灭,想到自己18岁之后就没过过生日了。

默然18岁生日那天,认真许下的生日愿望,最后还是轻易的破灭,原来都是骗人的。

那次的校园风波,最终以陈泽南的退学而逐渐平息。默然依然坚持要退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主任就是一直不批。最后,默然妈妈也终于知道了默然不止谈恋爱,还居然要退学,数落一阵不说更是对默然实施了严格的监控,上学送默然,放学一定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星期天也基本跟默然一起出去。那之后没过多久是默然的生日,陈泽南通过乔灵传信息约默然见面。默然也只能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偷偷跑出学校去见陈泽南,那是陈泽南退学后她第一次见他,那也是陈泽南第一次跟默然生气。

“别任性了!你退学之后呢?现在每个学校复习进度都不同,转学还涉及到很多事情,都快高考了,没时间折腾这些事情。你不是很想去上海上大学吗?”陈泽南严肃起来真的是有点凶,那语气和表情俨然一副家长训斥小孩的模样。

默然不服地回辩到:“那你呢?你怎么办?”

陈泽南一副觉得默然瞎操心的表情:“傻丫头,我成绩那么好,在哪儿不都是一样。更何况……更何况我还有个厉害的老爸不是?”像是故意要让默然放心,陈泽南竟抬出了父亲,平时陈泽南从来不提。

默然也嗔怪地说道:“是哦,我都忘了你陈泽南可是考神,还有个厉害的老爸会帮你搞定一切。”

陈泽南那张冰封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好了,丫头,今天不是为了讨论这件事情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吃完蛋糕你还要赶快回学校去。”

陈泽南为默然点燃了18根蜡烛,在烛火中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璀璨,温暖,美丽。陈泽南一直说自己什么都厉害,就是五音不全,从来不去KTV唱歌,可那天陈泽南竟也破天荒地为默然唱了她觉得很浪漫的歌:Can you feel my love tonight。

默然很惊喜:“你居然还会唱这么浪漫的歌哦?”

陈泽南带有一点骄傲:“那是我爸的最爱,所以我也听了很多遍。为了你的生日我可是练习了很久的啊。”

烛光熄灭,陈泽南问:“许了什么愿望?

默然高兴地说:”希望我们两个人都能考到上海的大学,最好是同一个学校啦。"

看着默然充满憧憬的灿烂笑脸,陈泽南却只有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默然一直自嘲那时太过迟钝,竟毫无觉察陈泽南的反常。陈泽南说他转校到二中,可从来不让默然去学校找他,说太远了。有一次默然无意间和一个在二中的初中同学聊天,提到陈泽南,同学说不知道这个人。默然还以为同学可能没留意。每次聊天默然畅想和陈泽南一起在上海上大学的事,问陈泽南最想去哪个学校时,陈泽南从来都是躲闪没有正面回应。

杨辰南在一一感谢每一位朋友的祝福和礼物,Maggie面带柔色说道:“其实,还有一个礼物。”随即,大家还没反应过来,Maggie轻踮脚尖,在杨辰南脸颊轻轻一吻。这一吻,更激起了周围人的欢呼,大家纷纷起哄说没看见,要求再来一个。杨辰南有些意外,不经意间看向默然。默然心里有微微波动,但是也只装作平静和葛兰说笑。

傍晚时分,天气凉了,才逐渐散场,默然和葛兰也相继离开,走之前默然想了想还是把准备给S杨辰南的蛋糕又悄悄地拿走了,那位阿姨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地说了句:“谢谢这么用心。”

回到宿舍,薇薇看到默然又把蛋糕完好无损地拎回来,大为奇怪:“Stephen不喜欢?怎么又拎回来了。”

默然说:“他有更好的。”

打开盒子,看到自己还在上面那么认真地画了他的头像,想到Maggie和他的那个吻,心里突然非常地气愤。拿起叉子,直接插到头像上,嘴里还愤愤不平道:“浪费我的时间精力,我自己做的自己吃!”薇薇看着默然莫名其妙的生气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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