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夕夜,在旗孝家,君平看见老同学植龙,就有点想离开旗孝家。
植龙是广东工业大学的学生。君平曾以为他很潇洒,但后来觉得人家表里不一,于是,在读初三时在黑板上写上“从此是路人”几个字,接着当着同学们的面说植龙从此于他只是路人,他们情谊不再有。
看到君平想离开的意思,以陆说他载君平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君平问以陆为什么在老同学家话这么少。以陆说他心烦。君平说是不是因为文裕当妈了,他才心烦。以陆说他在广州遇到更好的人了,不是因为这个。
“老同学们挺关心你的。就你在湛江读大学,大家很怕你更孤独。”以陆说道。
“植龙应该不是吧。”君平开心地说道。
“唉!”以陆说道。
“最近有什么好的军事新闻好讲的吗?”
“木有。”
“以陆你不再喜欢看军事新闻了吗?”
“我自己心里的兵荒马乱都解决不了,管不了那么多地方的兵荒马乱。我倒是很认同军事杂志上以色列军官的一句话。”
“话的意思是什么?”
“他越来越觉得,男人本质是武士,女人本质是妓女。”
“君平你又在手机上看什么?”
“我查这军官有没有被女的打死。”
“现在很多女孩子挺现实的。像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买不了什么好包包给想要追的女生,花不了很多钱给她去旅游,在女孩眼里我们就是想白嫖。要好好跟兄弟联系。很多时候只要兄弟觉得你有用,在你日子难过时是很愿意帮你的,以此吸引你将来跟他一起好好奋斗。以色列军官的话对我影响很大。”以陆有点难过地说道。
从此,君平就记住了以色列军官的话的意思。
在一个晚上,在关于普通话的培训课结束后,君平看到高州女生定盈发给他的话。定盈说她想君平跟她英语系的一个女生聊聊天。
君平到了宿舍,看到了了舍管阿姨、定盈跟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我下班了,这是我们班的风蒂。她想跟你好好聊聊历史。麻烦了。”
君平看了看姑娘。姑娘长得不突出,眼镜在她脸上显得突出。
“听定盈说你喜欢历史。”
“曾经爱过。”
“定盈说你第一次见她就猜出她是英语系女生,然后在知道她是高州人后,就跟她聊高州历史名人冼夫人。”
“嗯。”
“定盈知道我不开心,就让你来跟我聊聊。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
“为什么不再喜欢历史了呢?”
“历史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而文学是。文学能激起我极大的创作欲望,而历史不能。”
“现在一点都不喜欢历史了吗?”
“毕竟曾经深爱过,爱意难消。”
“你喜欢苏联吗?在定盈手机上看到了你的QQ名。苏联狂人。”
“有没有俄罗斯名人的话可以讲讲呢?”
“没有。倒是有以色列军官的话可以讲。”
“话的意思是,他越来越觉得男人本质是武士,女人本质是妓女。”
君平说完话后,看见英语系女生和舍管阿姨的不悦神情。
在君平跟英语系女生聊了许久后君平看到了蔓仪,接着看到了蔓仪不悦的神情。
在第二天吃饭时,蔓仪擦了擦镜片上的雨滴,接着问君平:“你是不是喜欢《斜阳》?”
“嗯。因为太宰治的这部小说,自己开始对女性心理感兴趣。”
“我了解过,太宰治为了得到写作素材,跟一个女人上床。之后他以她的日记作为素材写出了《斜阳》。”
“君平你是不是觉得跟自己太宰治很像?”
“不是。”
“你好像很能跟女生聊啊。”
君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一不注意,使筷子从手上脱落。这时雷声响起,掩饰了君平的不安。接着君平一下子想到怎么回答。
“因为你很有女人味,使我更具男人味,因此我更有女人缘。”君平说道。
“一个响雷就把你吓到了。快捡起筷子。”蔓仪笑道。
君平在心里把《三国演义》里写的的“巧将闻雷来掩饰,随机应变信如神。”念了几遍。
“你没跟别人说你是我女朋友吧?”
“没有。我遵守约定。我也没说你是我男朋友。”蔓仪说道。
在路上走的时候,俊诚叫住君平:“阿漆,快来给我们拍照。”
“象棋比赛获奖选手都在这里,赶紧给我们拍张照。君平。”云浅笑道。
在拍完照后,云浅跟君平说道:“南校区的人叫我们根据南北两校区的人参赛情况写一篇记叙文作纪念。我跟社长说,让你写。”
“云浅真是照顾我啊!”无心为棋艺社写东西的君平苦笑道。
“兴倚帮我在小黄屋买本笔记本呗。”
“诗社要君平你写稿啊。”
“棋艺社要我写稿。”
“你去买吧。我有事。”
君平来到宿舍附近卖书与生活用品的小屋子买笔记本,看到了博罗女生嘉蔓。
“嘉蔓,我买笔记本。”
“笔记本在这,你自己挑吧。”
“嘉蔓喜欢这里什么样的笔记本就给我一本。”
嘉蔓不好意思地给君平挑了一本。
“过年有去罗浮山吗?”
“很久以前去过。过年没去。”嘉蔓冷冷回应道。
“嘉蔓挑的笔记本我很喜欢。谢谢。再见。”
“君平,你说的《舞姬》我看了。看完后我写了一点心得。能不能帮我看看。”
“很荣幸。”君平欢喜地回应道。
当老师在讲台上讲文学史时,君平听到作家郁达夫,就看了看作家的散文《钓台的春昼》。他很喜欢里边“曾因酒醉鞭名马,深怕多情累美人。”的诗句,但他更喜欢里边“佯狂难免假成真”这他深有体会的诗句。
“君平,你刚刚说了郁达夫的诗。这使我想到卓一航在练霓裳离开他后在多年之内苦苦守着能使白发变黑的花,却不去找他心爱的练姐姐。你说他爱练霓裳是不是叶公好龙?他守花是在演戏,让别人觉得他深情?”
“你们女生很爱名牌包包,总爱打扮自己。”
“你们女生。你很了解很多女生。”
“不是。”
“卓一航因为深知黑发对一个女的重要性,知道美貌就好像女人的命,于是为他守护花,用有效且很能体现自己的爱的行动打动练姐姐。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君平说道。君平在说这话时挺激动的,好像他就是卓一航。
“君平,你又抽空来了。”————君平又到南校区。在路上看到君平的择枝师姐笑问君平。师姐笑靥如花。
“看到自己人都不问一下的。泽枝。”
“师兄。下午没课啊?”
“泽枝行色匆匆的。又要去收银了?”
“嗯。”
“泽枝在学校附近的商场收银。君平。”师兄缓缓对君平说道。
“君平,你上次在群里面说榕城的这位师兄偶尔也会向人展示他的软弱,就像一个女孩展示她泪湿的双眼,搞得师兄很不好意思呢。”
师姐话说完后,师姐微笑,师兄苦笑,君平傻笑。
“君平跟师兄要去喝酒吗?”
“不。一看到师姐就醉了。还喝什么酒呢?”君平拿在樟木头的酒吧里逗湖南靓女的话逗潮汕女生开心。
师姐笑了,笑得君平觉得师姐如花,而岭南师范学院的花似梦。
看着漂亮的惠来潮汕女生的背影远去后,师兄说道:“君平,有个在本部毕业的老乡,跟你性格很像,你和我去见见吧。”
“好的,多认识一个‘打埠’。”
在北街的一家奶茶店里君平看到跟韶关女生风蒂一样长相不突出,眼镜在其脸上显得突出的男生。听师兄跟他聊天,君平就知道这是师兄想要见的人。
“我是普宁人。”
“大坝的吗?君平我去过。”
“我是燎原的。”
“燎原我也去过。我还去过流沙。”
“到过洪阳吗?那是普宁老县城。”
“知道普宁老县城。想起普宁,君平我记起了一些趣事。”
“说来听听。”
“在普宁我在打车后跟司机闲聊。我跟司机说,我在广州听到一个江西的店老板说,潮汕确实盛产美女,但就潮州跟汕头的潮汕女生长得漂亮,我们揭阳的潮汕女生长相一般。”
“司机怎么说?”
“司机是个年轻人。他对我说他也这么认为。他说揭阳的潮汕女生确实长得一般。他说普宁就不一样了。普宁的潮汕女生长得好看,他这个普宁人可以载我去普宁一个叫‘全风’的广场。他说很多男生结伴到了全风很快就全疯了。”
“哈哈哈!”
“小哥真是我们潮汕男人,好会做生意。”
“我们普宁人很不认同自己是揭阳人这一点被他拿来用了。”
“振涛进入社会后有没有加入同乡会。”
“没有。”
“师兄变得潇洒从容了。师兄可以讲讲你在社会大学的经历吗?”
“谢谢阿辉夸奖。”
“在进入社会的初期,因为内向,我做过不少自己不喜欢的工作,遭受很多人肆无忌惮的欺负,后来跟优秀的人相处……”
“接着就变得优秀了?”同辉师兄问。
“不是。我就开始把表现得看起来很优秀当成一种习惯,把自己的平庸看成是堕落。我后来开始写小说。”
“哎呀。有发到简书吗?”
“嗯,有。”
“可不可以告诉君平我书名?”
“《让一切随风》。”
“哈哈哈!”
“我想跟师弟们说一下,你们可能在大学里觉得知识没什么用。我在社会上深刻体会到知识就像一张符。社会上太多没什么文化的人就像鬼一样。学校里的人很多人是人。在大学,你很难知晓这张符的威力,到了社会上就知道了。它能使你避开很多鬼的伤害,使你免得被群鬼变成鬼。我是少年子弟江湖老啊!我这个普宁少年在江湖变得老熟。”
在岭南师范学院本部门口送走普宁的男生后,同辉师兄问君平道:“师弟不开心吗?”
“师兄看出来了。”
“君平我在一个自己蛮欣赏的姑娘的笔记本上不小心写了一些话,结果姑娘生气了。她不想理我了。”
“她很不一样吗?”
“她是惠州博罗县人,是罗浮山所在的县的客家女生。她跟罗浮山一样不一般。”
“师弟在本子上写了什么话啊?”
“一个以色列军官的话。”
“意思是,他越来越觉得男人本质是武士,女人本质是妓女。”
“这话说得……”
“君平我最近跟一个女生在试着谈恋爱。我听到朋友讲这话后就开始好好想着关于女生的一些东西。”
“师兄有没有想了解乡会的一些女生的心思。”
“师兄我在侦探片《尼罗河上的惨案》的结尾听到主角讲过这样的话。”
“什么话?”
“女人最大的心愿是有人爱她。”
“好像是莫里哀的话。”
“师兄我觉得男人最大的心愿是有人懂他。男生不清楚男女的这些东西,可能会在谈恋爱时没分清主次,使自己爱情一下子就没了。”
“师兄我不太想去理解女生。很多时候,如果我想帮她走出痛苦,那么我就不怎么问她有什么心事,而是尽量解决她实实在在的麻烦。”
“师兄老是这样解决榕城的黄奎纯师姐的痛苦吗?”
“为何这样问?”
“看你们老是在群里很能聊的。”
“她家里有钱,不怎么需要我帮忙。她长得漂亮,对老乡很好。但美中不足的是,她,是把跟自己往来的人分成三六九等的。”
辞别了榕城的师兄后,君平去小黄屋。
“嘉蔓。”君平内心忐忑地问博罗女生。
博罗女生看到君平就转过头去,明显是不想理会君平。
“到别的地方买吧。”
“我还没说买什么呢?”
“君平我最近跟惠东女生试着谈恋爱。”
“然后呢?”
“因为她,我总想关于男女的一些东西。所以在你的读后感后面写了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舞姬》是日本作家写的。关于日本武士你可能了解一些东西。”
“因为《舞姬》,你想到了武士?”
“嗯。”
“一个爱读军事杂志的朋友跟我说过以色列军官的一句话,话的意思是他越来越觉得男人本质是武士,女人本质是妓女。”
“自己因为陷入恋爱,胡思乱想,所以就在你的读后感后面无意写了一些话。对不起。”
“君平我看起来不像是不把女生当回事的人啊!”君平的语气让人觉得他像是在乞讨。
丽芊见到君平,问道:“谢谢你推荐的书。君平很喜欢《斜阳》吗?”
“嗯。”
“它让我对女性的心理开始很感兴趣。”
“小说有丽芊喜欢的内容吗?”
“我很喜欢女主角所说的————每个人在世界上都有秘密。”
“这样。君平我喜欢女主角爱他就给他生个孩子的说法。”
“这样啊。”
“因为小说内容的指引,我觉得想追一个女孩子,就问她教育孩子的事。如果她愿意跟你好好聊这个,那就说明女孩子是愿意给你机会的。”
听完君平讲的话,丽芊若有所思。
“在观海长廊你见过我之后是不是还见过别的女生?”
“嗯。”
“你在观海长廊问我教育孩子的事是出于什么想法啊?”
“不爱说话的人往往爱思考。我想从你的话里获得写作灵感。”
丽芊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获得了吗?”
“没有。”君平有点惶恐地对惠城靓女回答道。
“君平我对待爱情,对待学习,都总是缺乏耐心。不知为什么看到丽芊你,我总是想到‘沉淀’这两个字,我本来要做的事总是慢点去做,比如,要写的文章总是要拖一段时间去完成。”
“谢谢。你表白了吗?”
“嗯。”
“成功了?”
“算是成功了。”
“这样。”丽芊微微一笑,笑得君平的心微微一颤。
君平接下来想到自己,遇到的女生里唯有喵喵师姐、丽芊跟嘉蔓能让自己心如止水,不敢不正经说话,有点懵。
“她们是北校区女生中的一股清流。我灵魂有些肮脏。看到她们,我的潜意识是不能让自己灵魂的脏把这些动人的清流给弄脏。所以我才会这样吧?”君平心里想道。
君平走到同专业的河源客家男生吴皓天所在宿舍。
“君平。”皓天很有礼貌地问候君平道。
“皓天。最近看什么书啊?”
“看蔡老师推荐的张贤亮写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蔡老师也给我们班的人推荐过这本书。”
“听说中文系的很多女生说皓天你稳重、脑子干净。你对男女的事应该不太感兴趣吧?”
“君平不要这么说。”
“皓天有没有很喜欢的女名人啊?”
“君平听说过莎洛美吗?”
“没有。”
“她是俄国很出色的女性。她跟尼采、里尔克等不少名人都是朋友。曾经有一个探险家在经历九死一生后去跟她求婚,她答应了,但是只允许他们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哦!”君平很快想到了他跟蔓仪的关系。
在河源同学的宿舍,君平在微信上跟以陆闲聊。
“以陆,你把我害惨了。你跟我说的以色列军官的话被我牢记。我把他话的意思写在一个女生的本子上,搞得她差点跟植龙一样,于我从此只是路人。”
“怎么会这样啊。”
“还有和文裕联系吗?以陆。”
“还记得我跟问杰为了文裕而在篮球场上打球的事吗?”
“嗯。”
“打球之前文裕鼓励我一定要赢问杰,这让我大受鼓舞。没想到,在我赢了问杰后去找她时,我竟然看到她跟一个我没看过的男生牵着手。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跟她聊过。”
“以陆,走出阴影了?”
“嗯。”
上面聊天内容是君平跟以陆在微信上的聊天内容。
接着,“黄sir”回到“110”宿舍,翻开《古文观止》,又一次看让他觉得好笑的韩愈写的《送董邵南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