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柳青儿会员扶持计划

01

又是深秋，窗外老树早已泛黄的叶子在生存边缘游离，只需来那么一点风雨，叶子就会飘零，走完它这一途。

见惯树叶每年都如此，在春天生发，在秋冬消亡，是否就得知了它在一岁一枯荣里活得好坏？

我不知道。

就像我不知道该怎样评判她的优劣。只是至今，我还怀念和她初识相处的那段时光。

那是12月初的一天，正值寒风凛冽，刮得人脸生疼，恨不得都掩进笨重的大衣里。

二楼上的分局会议室里却热火朝天，十几个派出单位的内勤在忙着汇总情况和数字。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老张科长进来了，带来的寒风让人一颤。他用力拍了几下手，等乱嚷嚷安静后，才笑着说：“今年新分来了内勤，大家认识一下，以后工作上要互相帮助。”

瘦高个、大脸盘、健康的小麦色；小眼睛、小嘴巴、挺翘的鼻子挺可爱；梳简单的马尾，穿一身职业装；是个走进人海就难辨认出来的邻家女孩。

她叫由鹂，从专业院校毕业，比我小1岁。

“各位都是我的前辈，以后请多多关照！”由鹂眼光明亮，大方地迎接着打量的目光。

“哎吆？是个大方还挺会说的女孩。”我听到了小声嘀咕。

02

就在寒冷刺骨里，又迎来了一场鹅毛大雪，风雪歇后，到处皑皑一片。

而我12月份的台历上，也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是在提醒：何时该上交何种报表和材料。

唉！要忙的事太多了，由鹂的身影就被从脑海里挤了出去。

“砰！砰！”有人敲窗，抬头，所长正一脸不快：“快过来接电话！”

能接到由鹂的电话，意外也惊喜。毕竟能让她从十几人里选中，是不是说明我还是有过人之处？

我还在天真地想着，就听到：“这个叫由鹂的，找你有啥事？”所长目光带着审视，所里这个电话号码是保密的。

“她是新分到西所的内勤，想来学习年报......”我如实汇报。

“各所的情况不太一样，你教会她年报就行了。”所长的黑脸只是稍有变圆，年底事情本来就多，还耽误他的宝贵时间给传电话，确实不好意思了。

“是！知道了。”

03

和由鹂约在周末，那天的气温稍转暖，她一早到了所里。

等我把年报的文件和报表逐一给她讲解清楚后，时间临近中午，于是就顺便请她涮了顿羊肉。

毫不客气一顿猛吃后，摸着肚子，由鹂说：“这次收获很大，我以后还会常来麻烦你。”

“来吧，欢迎！”挥手告别时，她与我仿佛已是多年的好友。

那会儿我刚结婚，丈夫正投入精力忙碌起事业，我就有了自己的空闲。

而从那次学习后，午休或是我夜间值班时，由鹂就会来。我们一起逛街，看电影，还一起赤诚相见去了澡堂。

有时她专门来看我工作：“看你工作，是学习的好机会。”这话她常挂嘴边。

“所长，由鹂这个女孩子虚心好学，以后一定会有发展前途的。”虽然不明白为啥所长总会沉着脸，我还是这样解释。

“人还是警惕些好！你自己也还年轻，看人不一定准！”所长意犹未尽，却也只是皱了眉头，转身走了。

04

尽管不懂所长的话所指什么，但人过中年的所长话里有话，我还是听得出来，于是就留意了：

由鹂复读了两次高三；是大学同学的男朋友比她小2岁，还是她主动且猛烈追求而来的。

那天就在我办公室里，她在思忖后，熟练拨号：“喂~” 当听到这原本很利落的字，被她生生读成了婉转的三声，我一个寒颤，赶紧去了洗手间。

再回办公室，由鹂正托着腮在想事情，脸上的娇羞还没有褪去，眉目间的风情给平淡无奇的脸增加了一丝魅惑。

“哇！由鹂，刚发现你和男朋友说话，竟是这么温柔！”

“自己喜欢的，就得想尽方法去得到。”她转动着眼球，脸上风情不减。

“敖？打算啥时候结婚？”我的一颗八卦心在熊熊燃烧。

“他妈妈还在考验我呢，真奇了怪了？她自己就是一菜店卖肉的售货员，竟还对我挑三拣四......”

说这些话时，由鹂脸上有些狰狞，让我怀疑刚才曾见过的温柔，是昙花一现。

“她以后的婚姻会怎样呢？”我替她担忧了。

05

记得有人说过：女人间的友谊会被生活打断。

因怀孕生子，后来又忙着照顾孩子，我和由鹂的见面减少了。

好在事实证明，对她的婚姻，她是掌控有度，我是杞人忧天。

她是去海南旅游结婚的，就是在当地没举行婚礼的那种。对此，不知别人怎么想，反正当时我的想法是：婚假里能出去玩，挺好的！

可那次她带着喜糖参加内勤汇总时，有人当面问她：“你婆婆出来说，你婚后的住房是你爸妈给租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