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哪里来?我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路,路上并没有留下我的足迹,留下的都是些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回忆把我带回过去,我脑子必须像部电影。
三十八年的时间,走了很长的路了,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顾着往前走,跟着时间的脚步,时间告诉我要往前走,美好的东西都在前面。
我似乎也是这么做了,一直一直往前走,是时间制造了我吗?我来自于时间,只要我意识到时间的存在,那么这个意识就是我的起点,我从这个时间开始成为了我。我从时间里来的,随着时间的逝去,我的过去也在逝去,是那么的无声无息。
时间给了我三十八年,却没有给我三十八年的记忆,我不知道对自己的记忆有多少?如果大脑能像电脑的储存空间一样,我真希望能记住这三十八年的每个瞬间,不要有一丝的遗漏,这样我的生命才是饱满的。
可是造物主不允许这样的存在,不然时间对我们就没有意义了,拥有完全的记忆,时间会停止的。时间停止了,那宇宙也就毁灭了,所以不能有这样的想象,把这样的想象力留给回忆吧。造物主已经很仁慈了,至少给了我们对过去的一部分记忆,这样我们就可以跟追着这部分记忆,寻找过去的线索,因此也就有了"我从哪里来"这个问题存在,同时也让生命变得更有意思。
儿时的记忆有外婆家的老房子,那种木结构的房子,虽然很旧,但我很喜欢,现在我就想自己建一栋那样的房子住。还有房子后面的高山,我认为我是从那个山脚下出生的,后来听母亲说是在福建一个小县城里出生的,出生后回到山脚下的村里,这个村叫杨家村,这个村的人都姓杨,是同一个祖先下来的,但在记忆中在这同姓的家族里,每家每户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我不知道原因,因为年龄太小,不可能理解得了这样的关系,只是小孩子的直觉判断而已。
记忆中的房子大都数房子都是土建的,有一小部分是木结构的,和外婆家的房子差不多。那时候的鸡、鸭、鹅、猪好像都是放养的,整个村子,不管是路上还是空地上,基本上都有家畜的粪便,这是我印象比较深刻景象,
所以现在,当我看到干净整洁的村子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很好。这是我九岁多的记忆,九岁那年我上小学一年级,那时候没有幼儿园,直接上小学的,成绩不太好,关于学校的记忆只是记得一个土房子里,有两间教室,桌子都很旧,两个人一张桌子。还有那时候的学费要二十元,有一部分的学费是借的,那时对贫穷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也不知道穷是个什么概念,随着年龄的长大,以及父母的争吵才渐渐有了贫穷的感觉。
在山脚下度过了两年,更多的记忆是在放学后,放学后就和哥哥去放羊,一人一只羊,到山坡上找块有草的空地,把绳子往小树根上一绑,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去玩了,那时候玩的东西有很多,有的时候烤红薯;有的时候玩捉迷藏;有的时候玩CS,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就会玩野外CS了,现代人玩也许是寻找童年的回忆吧或者是寻找缺失的童年;有的时候玩一种特别的虫子,在山坡上的泥沙下面有一种虫子,我们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种叫唤虫子的暗语,只要看到泥沙有个倒圆锥体的小洞,我们就可以用暗语把它叫出来,甚是好玩。
读完二年级,之后从三年级开始就又到外婆家那边读了,因为父母都要出去打工挣钱,所以我实际上就成了现在大家都说的留守儿童,为什么是又到外婆家,是因为从两岁起就由外婆带我,一直到九岁回山脚下读书,所以其实我两岁就成了留守儿童了。
在外婆家那边学校读书,一直到高中毕业,在初三之前三年级之后我有了新的伙伴,那是我表弟,每天上学放学都是一起的,只是班级不一样,放学的时候谁先放,谁先等,然后一起走回家。
从外婆家到学校有差不多三里路,小学的时候早上都是由外婆早饭烧好的,吃了然后和表弟一起上学。到了初中,就由自己起来做早饭,一般都是五点多就起来做,冬天天没亮就走了。记忆特别深的是我和表弟是用讲故事来打发路上无聊的时间的,故事的内容都是自己编造的武侠故事,一个人讲完了,另一个接着编,那是充实而又充满奇幻的旅程,不知不觉就走到学校了。
放学后基本上是边玩边走,回家的路沿溪的一条小路,溪里经常有人放那种水鸭子,夏秋天的时候,溪水很浅,所以挽起裤脚一路沿小溪走,可以捡到很多的鸭蛋,当然,夏天的时候也在溪里游泳,玩水,我那狗爬式的泳姿就是那时候自学而成的。甚是怀念那时的时光。当我若干年回去,再看到那条小溪已经面目全非了,除了脏还有严重的污染,那些干净好看的鹅软石已经不见了。
关于外外祖父和外祖母,这里的称呼有点书面化了,生活中都是称呼外公外婆的,我的生命里,他们在我心中占着很重要位置,对我影响很大。
前面说过,我从两岁就由外公外婆养我,那么小的记忆基本上是没有的,但有一个画面一直留在记忆里,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多大。外婆家的老房子的门槛很高,整个上半身趴在门槛的上沿,然后两条小短腿往上一蹬,一只脚先跨过了过去,另一只脚也顺势过去了,这就是那个画面。
我记得这是外婆不允许的,但是我做了,可能由于太小怕出去不安全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保留着这样一份记忆,从往后的记忆来看的话,我想这可能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叛逆,说叛逆可能不太贴切,应该称为反叛,所以记忆深刻。
记忆中小时候外祖父是很严厉的,相反外祖母就慈祥多了,清晰记得犯错后被外公的烟斗伺候过,那感觉现在都记忆犹新。由于外公的严厉,以至于后面的成长当中都没有反叛过,因为不敢,怕他手中的烟斗。
由于比较听话,外公外婆都很疼我,同时也引起了舅舅舅妈的嫉妒,因为他们没有帮舅舅他们带小孩,在我高中之前,甚至在我读大学以后,外公外婆和舅舅们都因为这个事情吵过很多次。为了我们,他们两个老人承受了很多。很多事都发生过,很多都不想记忆它,很乱也很伤感,所以也就不去回忆了。把美好的东西留住就好。
回忆或者是记忆不代表一切,但是,从这点滴的记忆,会让我们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的生命历程。多多少少能看到生命本真的东西在里面,让我们充满感动和深情的回忆那留在我们内心深处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