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花灯节盛况空前,喜欢热闹的时烟雨早已迫不及待了。黄昏过后,主仆二人便出府了。到了街市,熙熙攘攘,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四周到处都有花灯悬挂,一片灯火笼映,人们三五结伴,好不热闹。
时烟雨看到前方有一处挤满了人,好奇地拉着时夏走过去。时烟雨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原来是一处灯谜。只听老板拿出一张灯谜念道,“内里有人,打一字,诸位请猜。”时烟雨一听立马接道,“肉。”
“公子,好速度,”说罢,老板又拿出一张念道,“入门无犬吠,打一字,请诸位猜一猜。”“问,”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位公子真是聪明过人,”老板看到赞赏道。
时烟雨转头看到与自己不远处的那人,手握折扇,一身白衣静然而立,眼若明月,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也不觉沉醉,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二位,可否猜下这句,进水行不成,打一字。”
“小姐,”时夏看到自家小姐不见动作,拉了拉时烟雨的衣袖低声道。时烟雨这才回过神来,暗笑自己的花痴,忙看向老板手中的纸张,一时竟没有思路。
“衍,”“衍”,在时烟雨开口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先传来,随后声音和人都出现在自己身边。
“二位公子都是才智过人,但按照规则这位公子先答出,那这彩头就属于这位公子了,”老板说着拿出一个盒子,“这可是多年来第一次被猜走,公子也算有缘,望公子在今夜寻得一个有缘人。”
时烟雨看到是一对戒指,质地不算上乘,但做工考究,花纹雕刻甚是细致,也觉得十分喜欢,但也甘拜下风。时烟雨朝白衣公子微微笑了笑致意之后便转身拉着时夏走了。
随后,围观的人群也便散去。“王爷,可要回府”,冷月问道,原来他正是三皇子殷澈。他摇了摇头,望着时烟雨二人离去的方向,摩挲这手中的戒指,淡笑不语。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时夏一边催促道。“别急嘛,马上就挑好了,”时烟雨对着一架花灯挑拣道。
“让开,快让开,”远处传来一声惊喊声,原来是一匹马受惊在街道狂跑,行人见状纷纷躲避。时夏也是拉着时烟雨正欲往一旁去,时烟雨看到一个小孩呆站在街道中央,看了一眼惊马,立刻跑上去将小孩推开。时烟雨正想着如何制服惊马,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闭眼只能暗叹倒霉。忽而时烟雨觉得腰上一暖,睁眼发现自己在刚才白衣公子的怀里。殷澈抱着时烟雨在地上站稳后,她发现马已经倒下。
“公子,你没事吧?”冷月赶来问道。“无碍,这位兄台如何?”
时烟雨听到殷澈的问话忙摇头,也安慰扑到身旁的时夏。时烟雨又去看了看那小孩,将他交给了赶来的母亲。
时烟雨走到殷澈,施礼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你也不是救人吗?”殷澈笑着看向时烟雨,时烟雨不觉一动,报之微笑。街道又恢复了热闹,二人却定定站立,相视而笑。冷月看到殷澈的样子,心中一惊,今日王爷怎么回事,竟笑了这么多次。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时夏看见天色不早,只能催着自家小姐。“哦,那……”“我送兄台回去吧,夜已深,今日人多,看你二人也手无缚鸡之力,”殷澈不由分说地拥着时烟雨便走,“哪边走?”冷月惊愕,时烟雨更是无措,只好苦笑道,“这边,那就多谢兄台了。”
二人一路畅谈转眼也快到丞相府了,时烟雨见状,对殷澈道,“多谢兄台,我也快到家了,不知兄台大名,府邸何处,改日一定登门拜谢。”“哦,”殷澈望了望前方,眼皮微动,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时烟雨手中,“我们还会再见,”说罢便转身离去。
时烟雨还欲言语,也就此作罢,低头看了看手中之物。“这不是方才的戒指吗?”时夏看到惊呼道。时烟雨见此,也是眉头一皱,自己手中这个不是其中之一吗?貌似还是女子所戴,心中纳闷,不知何意,也只能拉着时夏回府而去。
“王爷,那二人所去不是时丞相府邸吗?”冷月平静地说道。“竟是时烟雨,”殷澈淡淡抛出一句,摩挲着刚戴上的戒指,正是方才送给时烟雨相配的另一只。“那王爷还送她戒指,”冷月不解道。殷澈没有回答,抬头望了明月,云随月动,月入云中,反反复复。
夜晚浓重,月华不减,时烟雨握着手中的戒指久久不能入睡。风过竹林,而后归于寂静。
“一时明月当期许,惊起波澜静无声。而后脉脉不得语,坐看云起风卷竹”,时烟雨搁笔后,看了看,倏而看向窗外。
“小姐,该换衣服了,轿子都已经备好了,要不然锦妃娘娘该催了,”时夏进来看到呆立的时烟雨,轻声说道。
不一会,主仆二人就收拾妥往向宫里而去。今日是皇后邀请朝中大臣家眷参加赏花宴,时烟雨本不想去,又恐皇后怪罪只好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