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最初的记忆
那时候还不到三岁,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弟弟比我小三岁,妈妈怀弟弟的时候,我们已经搬到爸妈第二个工作单位住了,我记忆力的画面却发生在老宅里。
记忆里是一天晚上,妈妈用一个塑料的小红碗给我盛了一碗糊涂,放在正屋对着门的柳圈椅上,我站着刚好能够就着这个椅子吃饭,头顶上是一个昏黄的小灯泡,挂在房梁上,还有一个木头的钩子,挂着一个篮子。
这是我这一生最初的记忆。
(二)有蛇
后来就搬到了学校,那时候妈妈怀着弟弟,这是妈妈告诉我的,在我的记忆里,并不知道妈妈怀着弟弟,只记得有蛇这件事情。
某一天我跟妈妈在学校的后来被用作实验室、用作计算机房的房子的卧室里待着,忽然看到有一条小蛇,我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妈妈又行动不便,我们就大声呼叫在外面干活的爸爸。只见爸爸抓着一把铲煤的小铁锹跑了进来,卧室里放着一个80年代流行的很大的录音机,蛇就在录音机的附近,爸爸拿着铲子对着蛇铲下去,蛇钻到录音机后面消失不见了,妈妈就埋怨爸爸不应该拿着那么大的铲子进来,应该拿个小东西,这下不见了,但孩子房子里,多害怕呀。
(三)倒霉的中秋节
还是搬到爸妈单位的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也可能是那年我开始长了心智,所以很多事情开始能记得。
我清楚记得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学校最后面有一个大花坛,我在那里玩耍,碰到了我的老姑父,老姑父也是学校的老师,而且并没有听起来的那么老,他总叫我毛妞儿,据说我小时候毛茸茸的。。。
那天是中秋节,老姑父看到我可能是觉得很可爱,就给我拿了一块月饼,那时候的月饼有现在的烧饼那么大,扁扁的,但我知道就是月饼。我拿着啃呀啃呀,爸妈都去上课了,我自己在外面玩耍,只要不出校门,不去水池旁,在学校里面跑来跑去的也没人管。我啃会儿月饼,渴了就跑回家喝点桶里的凉水,桶里是一把红色的塑料水舀。
到了晚上,我就开始疯狂地拉肚子,房子是以前的教室改的,都是水泥地面,我蹲在地上,这儿拉一堆儿,那儿拉一堆儿。爸妈上了一天课,都累得不行了,也没人管我,我拉着肚子,还跑过去舀凉水喝,那一晚的印象太深刻了,红色的水舀,一地的便便。
后来跟妈妈讲起来这件事情,妈妈说咋没管我,我爸看着我呢,不过我不记得了。而且说得亏我小时候身体好,不然那么拉一晚上,恐怕是会脱水的。
(四)剥花生
这大约也是那一年,家里还种着几亩地。爸妈把我带去地里,放在地头,他们俩在地里收花生,放了一堆花生在我跟前,我坐在地头的柿子树下,剥花生吃,一手的泥,还知道把花生剥开,把粉色的皮也搓掉,吃里面的白果仁,那个下午特别漫长,我吃了很多很多花生。现在想来,那是一个美好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