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

这次“一期一会”,对齐物论里的“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有特别多的联想。也许不太契合这句话的确切含义,不过一百个人读就有一百种理解,既然想到了,就写出来吧。

“仁常而不成”。我觉得我就是那个看起来“仁常”的人。“温柔、温和、笑容温暖令人愉悦”,等等,都是给他人的印象。前几天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还问我“老师,你会生气吗?”我说“哈哈我经常生气的。”“那你为什么总是在笑,对我那么温柔?”

我太了解自己的假温柔。唐老师举例她以前的领导,在外面讨好型,在家里霸凌型,而我自己呢?

前几天,我还对老大施暴了。因为知道她屁股皮实,我的巴掌打下去根本不痛,用捏大腿的这一招,结果当然是淤青。这是我第一次,她也是第一次将自己关进房间里锁上门,嘤嘤哭泣。这个场景让我电闪雷鸣,oh no,她不就是小时候那个我吗?你打我?打啊,我才不怕,我才不会认错,那仇恨的盯着妈妈的挑衅眼神,而那个看起来“仁”的妈妈,似乎就是她自己的妈妈附了体,根本容纳不了这样的眼神,瞬间轰塌,除了施暴,没有余地。多么惊悚的轮回。深呼吸?离开现场?觉察自己身体的感觉?oh,都是“下一次”的事了。学庄子?“虚室生白,吉祥止止”?“听止于耳,心止于符”?啊,我都不敢和人说我在学习家学。随后我发信息给我老公说我的暴力,说我自己很恶毒,他回复说“你现在才知道你恶毒吗?我帮你发个朋友圈,看你的脸往哪搁。”

是的,仁常而不成。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说难,也许没有那么难吧。路漫漫其修远兮。

“廉清而不信”。我脑海里浮现了《第二滴血》电影里,Will和受教会控制的妈妈(家庭)气氛的关系。教会,看起来何等“廉清”啊,全都是正襟危坐没有七情六欲的正人君子形象。为什么Will看到电影《第一滴血》,会被男主角史泰龙身上的粗野豪迈、充满雄性元素的电影情节深深吸引呢?从而一反纯情乖乖男的形象,和新结识的“坏孩子”lee carter一起拍电影,假想自己就是史泰龙,多么疯狂的反转。而之前,还是个被老师责骂就哆嗦不止的循规蹈矩好学生。对了,还有一个细节,教会要求不能看电视,以免被电视毒害了,所以一到课堂上要用电视机来播纪录片学习时,他就走出去,多么乖顺啊。而这个,是真的他自己吗?

当他被引入“六年级学生的休息室”,仿佛又为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那些涂着黑嘴唇、烟熏妆、朋克头,和奇装异服的打扮的学生们,抽烟、吸大麻,他在这个群体里非常快乐,而他的朋友lee carter,本来是调皮捣蛋的令老师抓狂的“坏孩子”,却对这些很厌烦。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他虽然也不幸遇到家庭变故,但并没有被压制天性,基本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我自己不也曾是Will吗?不也对视觉系摇滚乐队或其他“另类”东西东西为之迷醉吗?我理解Will。他生活在教会的雷达下,到处都是雷区,他要逃。

这就是“廉清而不信”。被压抑禁欲的环境,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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