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砂 第十八回】以撒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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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部落是打猎的季节,排湾族的男人们每个磨刀霍霍,在打猎的同时,也是男孩成年礼的一部分,只有猎了一头山猪,把牠的牙拔下,挂在胸前,才表示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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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段考结束了!男孩并不为了考了第一名而开心,因为他明白,更远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他想休息片刻,他喜欢山上的自然与奔放,于是他跟妈妈说周末要和女孩去山上,照例还是不跟老爸商量,碍于男孩已达成成绩要求,妈妈也不好反对,就答应了他,女孩也正兴奋着,每到这个时候,部落最好玩了,于是就在星期六出发去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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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是晚上的事,因为除了山猪以外,还有鼯鼠,就是飞鼠可猎,所以傍晚,族里的大人们就一点一滴地告诉族里的年轻人,山猪的脚印,味道,还有习性,还有鹿的脚印和习性,如何用灯光判断鼯鼠的位置,如果超级幸运遇到熊要怎么闪躲,这些对男孩来说都是新鲜事,最后发给要打猎的青年一把番刀,很锋利的一把刀,分好队,约定几点集合,至于猎枪只有酋长还有较年长的才有,毕竟那是管制品,不是每个人都能碰的,然后就各自回去吃饭了!

"会不会害怕?"女孩问。

"会!但是如果这是你族人的习俗,我还真的愿意学学!看看你们先祖是如何在这环境下生存"男孩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

"别担心!今晚你是跟着我,我可是来义第一勇士喔!"女孩的父亲自豪的说着。

"又在吹牛了!"女孩吐槽着。

"你问你妈,当年我还打过熊呢,左手臂的伤口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你妈妈就是看到我神勇才爱上我的,对不对!?"女孩爸爸对妈妈挑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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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明明当年一堆人追我,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求我,我才不得已答应你无赖般的追求!"女孩妈妈辩驳说。

"厚!太好笑了,我虎背熊腰的,那个族里的女孩看到我不流口水!"女孩父亲开始吹了起来。

瞬间气氛变得十分搞笑,一个拿起看似熊爪的战利品炫耀着,一个戴着老花眼镜作着原住民手工,人有男人手舞足蹈都不理,女孩在旁边拍手,男孩在一旁傻眼。

很快的,到了点,族人们开始集合,一队一队的进山,这种感觉除了刺激以外,就是热血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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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恒,跟着我啊!"女孩父亲说着。

几个男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突然酋长停了下来,手电筒往树上一照,两对发亮的珠子定在树梢一动不动的,碰碰两声,酋长放开了手上的猎犬,那可是正宗的台湾土狗,只见两个黑影,倏地狂奔,几秒后,沙沙地走了回来,嘴里各咬着一团黑黑的东西,这就是鼯鼠,原来鼯鼠夜里遇光会吓呆不动,猎人只要用光照着他,很容易就猎得到,前后也不到五分钟!

只见几酋长把鼯鼠一把抓过来,用番刀处理了一下,拿出个东西,几个人分了就吃了,然后拿了一点,就塞到男孩嘴里,湿湿滑滑的,有点青菜味,有点嚼劲,好吃。

"这是什么啊?"男孩好奇的问。

"这个是飞鼠肠,很补的喔!"酋长的脸在月光下特别有满足感。

"太可怕了,生吃不会有事吧?"男孩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飞鼠是吃素的,肠子很干净,我们祖先都吃了几百年来,安啦!"酋长拍拍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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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掩饰扭曲的脸,大伙再往前走,突然大伙停下来了,原来前面有族人下的捕兽夹,但是好像挣脱了,所有人一个眼神都拔刀了,男孩也跟着作,酋长猎枪上了镗,突然树丛里沙沙几声,一声枪响,有个比狗大一点的东西像雾一样跑了出来,几个大人一人一刀,但这家伙还在跑着,一个转向,朝着男孩跑了过来,众人一时变脸,男孩一个反射,侧过身,使尽吃奶的力气朝那物砍了下去,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命中注定,这厮就这么倒下了。

"呜呼~呜呼~"众人发出原住民标准的欢呼声。

"阿雷!你教蔚恒取山猪牙,两边都给他!"酋长说。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因为拿到山猪牙表示成年了,两颗牙都给他,表示他可以拿一颗给自己心爱的人,只有在打猎时最有功劳的人才有这个待遇!

男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山猪牙取了下来,酋长接过来,举向天空,然后在男孩头上,胸前做个手势,交到男孩手上,一时男孩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

"以后你就叫以撒吧!"酋长跟男孩说。

大伙开心地把猎物抬下山,一路上男孩学了很多排湾族的话语,远远的已经看到女孩在等他们,女孩的父亲吹嘘着一路的神勇事迹,还夸了男孩,男孩有点累了,摊在墙边的椅子上睡了。

"你知道以撒是什么意思?以撒是族里的勇士,很会打猎,而且救过族里的公主,但是很色,生了好多小孩......."女孩对着睡去的男孩说着。

朦胧中,男孩把一颗山猪的长牙放到女孩手上,又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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