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滑腻,恶心。
当它出现在你刚要夹起的菜叶里,真是恶心又庆幸。庆幸没有囫囵地将其吃下,即便吃下,你也嚼不出熟时的蚯蚓的味来——虽然它在生时有股幽骚的味儿。
恶心,是因为你看见它就在将要送到嘴里的菜叶里,诚然,你断然无法得知它是这盘里的第一条,还是最后一条,然而汤是喝完了。
它无法犹如蛇那样挺立起来发起攻击,甚至它根本不具备攻击能力。它似乎只善于游走,并且惧怕水。暴雨的夏季,总会看到大量粗而长的蚯蚓一缩一伸的想要爬过水泥路面,我并不很是清楚这水泥路面的两面有什么些许的不同,但它们的横穿马路的代价十分大,被踩死被车轮压死被鸡啄死不计其数,然而总是基数很大,于是活着穿过路面的蚯蚓也并不在少数。
它无疑是生来就被注定的弱者,丑陋并且遭人类嫌恶的蛆虫一类。但它又不同于只会吃屎化蝇的蛆,它能够破土穿行,甚至能够改变地貌。
把它捏起来放在手心,一巴掌空心掌直接震死,穿在鱼钩上钓鱼,我小的时候常这么干。
于是,它也终有一死,只是死法千万种。
犹如这个世界上终究要死去的你,而你
居然不能够破土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