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妈妈讲画中人的故事,一位画中的仙子爱上勤劳、英俊的小伙儿,每天趁小伙儿下地干活时从画中走出来收拾屋子、做饭,最后俩人终成眷属。当时特别喜欢这个故事,缠着母亲讲了一遍又一遍,幻想着好看的仙女在画中的情景,更想像着自己走进画中的画面,每一次都被自己的美梦美得不要不要的。
做着“画中人”美梦的估计不只我一人。人们形容最美好的景色都是“如诗如画”,诗一样的人生一定是在画中才能实现的,于是,为了成为“画中人“,越来越多的城市人开始寻找诗意栖居的地方——“第二居所”。诗意栖居的地方一定要有画一样美的意境,区别于在城市,以工作、日常居住为主的“第一居所”,或在田园中,或在山水间,总之,看上一眼,要美如画,住在里边,我就是画中人。宋代山水画论专家郭熙在《林泉高致》中说:“世人笃论,谓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凡画至此,皆入妙品。但可行可望,不如可居可游之为得。”很明显,可居、可游的画境,是笃爱山水的人们实现自身理想和满足自身精神欲望的理想境界,而这种完美的境界是现代人最饥渴的追求。
“画中人”的画,是居住的颜值,是人们对于诗意栖居的追求。从观光到旅居,从“多走多看”到“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这看似新时代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其实是中国人几千年不变的梦想。比如晋代山水田园诗人谢灵运和陶渊明,唐代王维、孟浩然等人,笔下描写的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画面,诗中有画,画面感强,如李白的《村居诗》:“径曲萋萋草绿,谷深隐隐花红。枭雁翻飞烟火,鹧鸪啼向春风。”多美的一幅画啊!简直是“诗意栖居”最佳写意。
“画中人”的人,是居住的文化。自然打不过人文, 因为中国的自然之美太多了,再美的画面待久了都会有审美疲劳! 比如去幸福公社,打动你的一定不只是院子、园林和建筑,而是戏台、匠人村、彩猪猪、再书房、坝坝宴、幸福讲堂、幸福摊摊,雨花斋,是邻里的笑容,是孩子可以一头扎进, 又一头窜出的不锁的门…… 这就是“画中人”的价值逻辑。
成为“画中人”,是我梦寐以求的诗意栖居,有山有水有田园,更要有我爱和爱我的人。
这样的画中人,正在不远的地方微笑着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