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逐渐热闹起来,天南海北的人相聚在一起,南腔北调的方言和普通话江聚在一起,俨然是一个复杂的社会。
和同座的是一个四川的小伙子,应该和我一样,是无奈离开广东的,把自己严严地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所有的人充满了戒备。因为同座,我向他问了个好,他也只是用眼睛白了我一下,算是回答。
坐在我对面的,一个是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找到座位后,腼腆一笑算是打招呼。另一个是北方大汉,听口音是山西人,他说话时我总感觉到他的口音中有一般浓浓的醋味。
北方大汉坐下来后,把能说会道发挥到淋漓尽致。最先请我们猜他是哪里的。
中年男人还是腼腆一笑,嘴巴张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来。四川人闭着眼睛装睡,一点表情都没有。要坐十来个小时的车,假如没人说活是很难熬的。我心情不好,本来也不想答话,但怕冷场,按先前的观感猜道:“你是山西人?”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北方大汉对自己的普通话还是蛮有自信的,见我一猜即中,吃惊地问道。
我指了指他的嘴,笑了笑。
“你说我嘴中有醋味?”他立即明白过来,自潮地说道,“山西老醋,山西人就爱这个味。”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
北方大汉用大拇指对着比了一个赞,见我没有再接话,没话找话地问我:“兄弟你是江西人?”
“不是,我是湖南人。”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有人猜我是江西人。我曾经特意查过族谱,我们家族是五百多年前从江西赣州搬过来的,难道我还有赣州口音?我想默认,但想到我的湖南塑料普通话多说几句就会露馅,只能主动说出自己的贯籍。
“湖南人?厉害!毛主席的老乡。”北方大汉做了一个顶礼膜拜的手势,“我最佩服湖南人了。”
“是的,湖南在近代史上真是人才辈出,可是我一个人生的失败者,给湖南人丢脸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还年轻,成功是迟早的事。”他说话的水平真高真舒服,我一扫心中的阴霾,兴致勃勃地和聊起近代史来。我一直以为阎老西是山西的土皇帝,是让山西人不齿的,没想到在这一点上有了分岐。
他说阎老西反共媚日保存实力不错,不过他主政山西时,发展教育,推行水利、蚕桑、植树与禁烟、天足、剪发,种棉、造林、畜牧,保境安民,在发展社会上做的还是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