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的秋天,早晚清凉。清晨,天空还未醒透,但爱好晨练的或像我一样习惯早起的人,早早地出了门。深深饮一口飘过周围草木气息的空气,沁凉的秋意便注满我多情善感的肺叶。无意中一抬头,天边浮漾着的几缕透着蓝底儿的薄云,毫不遮掩地告诉我今天又是一个好脾气的饱满的晴天。我以为,这样的辰光是应该走进诗集的,可惜诗歌多咏微醺的黄昏而少写明丽的清晨,大概诗人多贪杯且慵懒迟起吧。
心情也是特别的,今天芳妹妹会带着她的家人过来看望她的姑父。一大早,我也就开始准备了,这一准备,让这个过去了一半的国庆,在心里冒起了温暖。拉起男人走进了我每天都去报道一次的菜市场。如果走入婚姻,爱情还有浪漫,那就是我前边挑菜,后边他跟着付钱拎菜。
这一前一后在菜市场转了个大半,我拿着手上那张清单清点着买好的菜,“还准备了清单了呀。”他有点惊讶,“嗯,刚尝试的一道新菜,怕自己忘了。”我边走边说。“不错,有准备很好。”他看似夸奖的话也没让我这没底的心里多了些高兴。
兜兜转转,坐在推车上的灵妹妹叫嚷着饿了,计划买几个包子简单对付下,到店门口,关门,店老板度假去了。旁边的包子我们看都没看,就决定甜酒煮鸡蛋伴油条。
卖甜酒的阿姨“消失”一段时间后,再见,让我们倍感珍惜起她做的甜酒来,只要看见,必买。男人总是贪心,恨不能把所有的甜酒都搬回家,而我总会制止,“但凡让你起了贪心的东西我都会制止”看着他有点失意的脸色我严肃的说道。“心上瘾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你总沉醉于享受,你离废掉就不远了。”他边听边若有所思的点头。老人有言:有福都不能享尽。何况我们还需奋斗的年龄。
只是甜酒而已,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其实这也是思维习惯,再喜欢都不要让自己起贪心,让心上瘾。
甜酒煮鸡蛋伴油条是我们全家都喜欢吃的一道早餐。那边还在抹嘴,我这边在准备中午的菜了。按男人的话说,一个厨子,四个打帮的,今天我是主角。在我自己家,再轮都轮不到我下厨,会烧菜的排着队,我又最小,回家又是客。到了这,摇身一变,成了老大,还成了主厨。现在想想,真没什么可埋怨的,不都是自己想要的吗?想当老大,上天成全了我,只是那会看到了老大的威风,看不到老大的苦楚。
忙碌一上午,直到芳妹妹进门,最后的那道毛血旺才上桌。其实,亲人聚在一起,吃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厨房锅铲响起来了的那一刻,就有了气息,就有了温馨感,直到吃完拉家常,这种气氛也越拉越浓。他们回家的时候,我们还恋恋不舍,跟着后面,隔着车门都还要扯上几句。
从走进这个家门,跟芳妹妹见面都没有超过五次,可时间把这份关系沉淀了下来,见面有聊不完的话题,都不用动脑,聊到哪算哪,聊心底里最想聊的,无需掩饰,无需修饰,人生好逍遥,哪怕只是片刻的,我也不想错过。
芳妹妹全家回去了,我们这边还在继续,吃完,带着小妹全家出去吹风,人生任逍遥,生活好惬意,亲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要的就是这种氛围,奔的就是这份感觉。
有了这桌饭菜做凭证,再也不敢说这是个平静的国庆长假,而生活的细碎温暖都藏在这些看不见的感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