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式潍望着酒庄,拧眉:“惊蛰这些天一直住在酒庄里?”
陈伯毕恭毕敬地回答:“是的,少爷。据鲁潺所说,惊蛰小姐这些天一直在着手拓展酒庄的生意。”
沈式潍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陈伯见状,一言不发,只是使了眼色给一旁的手下。
邬惊蛰很快就出来了。她精致清冷的眉眼丝毫不动,抿着嘴巴许久,才静静开口:“沈大少爷是要八抬大轿抬着进去吗?”
沈式潍轻哼了一声,这才抬起步子。
邬惊蛰不待他坐定就开口:“大少爷如此重视酒庄,我们一干人实在欣喜。”
沈式潍眼里蒙上一层杀气。
邬惊蛰自顾自地继续说:“属下经过这些天的学习,对酒庄的运营略有一些愚见。”
沈式潍忍不住深呼吸。
“如今酒庄生意主要针对城中大户,虽说收入十分可观,但白白流失了大量的客源。我建议立刻采取措施,建立针对普通百姓的营业策略。”邬惊蛰说得起兴,“不瞒你说,我认为收购市面上反响较好的小酒馆,打出沈氏的旗号,推出新的适合普罗大众的酒,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同时,在瓦舍勾栏也可以主打我们沈氏的酒,这是非常时兴的渠道。”
沈式潍青筋暴起。
邬惊蛰笑盈盈地凑上来:“敢问您觉得,我的想法如何?”
沈式潍口气十分恶劣:“呵呵邬惊蛰,你整天这么闲,看来鲁潺完全没有把你的作用发挥到最大限度。再说说你一通胡扯,有点小聪明,但你太嫩了,你以为那么简单就能实行吗?酒庄并不是沈氏主打的产业,不可能投入大量精力。更重要的是市场,竞争可谓惨烈,你凭什么收购那些生意红火的酒馆……”
一旁隐藏许久的温忆和薛十九忍不住蹦了出来。
温忆步伐轻快地走过来,食指轻扣桌面,眉眼透出凌厉:“如今叶家的酒庄几乎供应了大半酒馆与瓦舍勾栏的生意,沈家若想分得一杯羹,必然要强强联手才是。”
沈式潍眼中神色千变万化,轻蔑一笑:“可笑之至。”原本他打好的腹稿是“一帮纸上谈兵的蠢货”,但想想还是欠妥。
“此言差矣。”薛十九轻飘飘地出声,“据说叶家内部夺权斗争十分厉害,叶北昀有五成把握,若沈家助他站稳这家主之位,又何愁酒庄发展得不甚景气呢?”
“你们所言,具是表面。”沈式潍敛去眼中神色,淡然处之,“叶北昀的三叔全权掌握着酒庄,叶北昀为了夺权,必然会打压叶家酒庄,于沈氏,又有何益?更不必说风云变幻的市场了。”
三人皆是一怔。
“沈氏虽只供应大户人家的酒,但这何尝不是积累人脉的权宜之计?”沈式潍顿了顿,“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利用这些人脉拓展酒庄生意,岂非事半功倍?”
见三人皆一言不发,他款款起身:“沈某刚刚所言,多有得罪,还望二位海涵。”
温忆、薛十九也友好地与他问好。
沈式潍微微笑了:“二位名气响亮啊。据邬城穆家大少爷穆锦时所言,温忆小姐身怀绝技。神偷轻燃也是大人物啊,出神入化的本事真是令在下叹服。”
邬惊蛰轻飘飘地瞅了沈式潍一眼。
沈式潍施施然开口:“九月初十姜家会举办家妹思眠与姜家少主姜几浔的婚典,还望几位拨亢参加。”
薛十九也是一愣,腹诽道:“完了,说好谁先成亲,另一个人就要在婚典上表演才艺送祝福的。”
她无语望天:“完了,姜家、沈家联姻,请来的肯定都是人物。焉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