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年六月十五。十渡的月光下,一盏盏孔明灯飘飘摇摇,升向夜空。
这个离北京一百公里的地方,山很陡峭,夜里的风也比城里凉。不远处有人在哑着嗓子唱歌,夜生活点缀得这个夜晚一点也不寂寞。
我逃离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从寂寞逃向热闹,却又再一次忍不住从热闹逃向寂寞。我怎么逃,也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归宿。
日光照耀的地方,我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会说各种场面话,对着话筒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夜晚月亮升起的时候,我依旧是个找不到归宿的孩子,躲在房间里,看着远方的热闹,独自享受着只属于自己的矫情。
我不知道我属于哪里。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陷入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我的表达有没有意义,我的语言是不是太过矫情。我不去分享干货,不去讲自己的励志故事,只想在这样的夜色里,不知所措地安顿自己无处安顿的灵魂。
我尽量微笑,不让你看出我的矫情。我尽量入神地听你说话,不让你看出我在出神。
你看这夜色多美,不如我们一起安静,但我又知道,你不是那个能陪我安静的人。
夜越深,越无处盛放我充盈而痛苦的心。我想逃进人群,又想逃出人群。
有一点点醉,还看得清回家的灯。在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因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写下一些毫无意义的文。
我到底要去哪里呢?哪里容得下我的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