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大家继续往前走。到下一个休息站,一直胃难受的女儿把刚吃进的东西吐了。随后,小团队分成了两部分,女儿、我和读五年级来自宁波的叶子和她妈妈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一直到当天住宿的绿缘客栈,我们四个人一行,抱团取暖,彼此帮助和鼓励。
每每觉得要到目的地了,但爬了好一段之后,还能见到伸向更高处的路。碰到从山上下来的人,孩子们不断的询问:到目的地发云界还有多长时间?总是得到不一样的答案,有的说半小时,有的说两小时。登山的路人很多,看到小孩来爬这座对于大人们来说都很费劲吃力的山,给他们竖起大拇指,给他们加油打气。有大学生说:看到她们,我不敢说我累。
在途中,迎春花偶尔会闹小情绪,说自己肚子不舒服,也说腿走不动。这时,叶子会停下来等她,给她分享带来的彩虹糖;爬陡坡的时候,叶子指挥、保护她。叶子妈妈脾气很好,迎春花不时的提出要休息,她和叶子总是陪着她,把可以一气呵成的一段路走成了断断续续。两个小朋友在“患难”中建立了友情,叶子说希望晚上跟我们住一个房间。迎春花也说:叶子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终于爬上了山头,但是到我们的目的地距离还有很远。顺着指向发云界的路标,在山侧走了一段非常惊险的临近峭壁的路。我有恐高症,女儿又在身旁,一路上腿打哆嗦,眼睛也只敢往身前的女儿书包上看。这个时候特别希望同行中有个男士,就算不能帮忙,壮壮胆也好啊。好在这一天雾比较厚,下面的崖壁不是那么清晰的深,也不是那么特别的高。在胆战心惊当中,顺利的走过了这段20公分宽的小道。
下午4点钟到达了目的地绿缘客栈——蓝颜色的铁皮、石头和木板组装成的房子。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一些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在客栈的坝子里搭帐篷,客栈上下两层房间里走廊里穿梭着来自各地的登山客。做饭的大嫂大妈们忙进忙出,大灶台下烧洗澡水,河旁的大缸边摘菜洗菜,大筛子端菜进进出出,大餐桌前忙碌布菜。到了这里,是要想要讲究卫生蛮难的,抽了一把筷子,各种颜色,各种长短。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黑乎乎油腻腻。拿到水池边加了洗洁精使劲儿搓洗,但黏黏的感觉仍在手中。菜是香肠、腊肉等肉品和几个蔬菜,这么鲜艳的颜色的肉品,不太敢吃,猛吃了两碗饭,喝了一点汤填饱肚子。
一个房间两张床四个人——我、迎春花、顷和郭郭。这里的湿气特别重,被子床单等都润润,孩子们很兴奋,到了房间套上了我们带来的睡袋,就开始在床上,蹦啊跳啊打打闹闹。过一会儿,有鼻炎的顷就开始不停的擤鼻涕,郭郭也说眼睛生疼。藏在床被里的灰尘也欢快的跳出来了,弥漫在整个空气里。
我最害怕的就是厕所。农村的厕所以前去山西旅游的时候见识过,从墙壁到地面没有一块颜色是白色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屏住呼吸跑进去然后跑出来。晚上8点钟,我们就躺上床,期待在一天的劳累疲惫之后有一个非常舒服的酣睡来迎接第二天去向更远的更高的金顶。半小时后,两个孩子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伴随着大风吹动窗玻璃的声音,掀动铁皮屋顶的声音的是元气淋漓的来自外面帐篷的狂欢。年轻人们他们把酒放歌,热闹异常。我很好奇想穿上衣服去凑凑热闹,但终究因为怕冷又怕黑没有起身。接下来是跟厚厚的被子抗争的一晚,把客栈的被子盖在睡袋外面,一会冷一会热。折腾到四点多,其中去了三次厕所。正想睡觉的时候隔壁的房客起身了,说话的声音非常小,但是却生动的传进耳朵,透过毫不隔音的木板墙壁。
第二天,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