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梓欣不懂床笫之美,所以不知道怎么取悦她的女朋友,但她喜欢着这种感觉,静静躺着,温柔的爱抚,被动的缠绵,对性的追求由紧张反感到沉浸式享受,她经历了一段艰苦卓绝的抗争,好在这一刻的体验让她觉得放松,在身心得到最大满足后,杨梓欣心满意足的睡去。
十二岁那年杨梓欣的母亲在一场意外中去世,在这之前她见过血,在她初潮的夜里吓得叫醒了熟睡的母亲。可她看到车祸中母亲的样子的时候,那种害怕超多她初潮之夜无数倍,她想像之前那样不断呼喊就能把母亲从睡梦中叫醒,但这次她没有成功,她甚至不知道命运带给她的苦难,她只知道哭,在憔悴的父亲面前,在漆黑的夜里,眼泪像从不断流的瀑布,倾泻而下。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杨梓欣蜷缩在角落,看着父亲无助的寒暄,看着那些形色各异的面孔,她一句话也不说,她不知道说什么,从那一刻开始,表达对她来说成了件难事。
她再也没有漂亮的衣裙,没有好看的发卡,没有彩色的日记,她只有回到家疲倦的父亲,那个靠烟酒黯然神伤的男人,在一声声的叹息中苟且度日。
父亲的朋友开始频繁来他们家,一来是安慰他们父女俩,二来送些吃的用的,好照顾他们,渐渐地杨梓欣和其中几个父亲的朋友熟络了些。
杨梓欣通常把自己锁在屋里,外面喝酒吵闹她从不关心,她不憎恨父亲,因为她知道父亲心里有多么难受,她只是觉得烦,那种嘈杂让她想起来以前一家人温馨的晚餐和小时候睡前母亲的故事,她心里也难受,除了她最好的朋友宋灵羽以外没人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但她除了哭没办法。
杨梓欣的房门被敲开的时候,她正写日记,来她房间的是父亲的同事顾叔叔。杨梓欣赶紧把眼泪浸湿一片的日记本收了起来,顾叔叔却投来颇为理解的目光,安慰杨梓欣别太难受,就那么一瞬间,杨梓欣心里流过一阵暖流,这段时间,父亲自顾自难受,却疏于照顾她的感受,她心里委屈极了,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啊。
顾叔叔大概四十岁,头发变得稀疏,脸上也爬了皱纹,穿着单位的工装,工作让他显得比同龄人老些,像一条佝偻的老狗,但他的话语很温暖,他给杨梓欣讲述自己年幼丧母的相似经历,让她感到和他有了那么一点相同点,有了一丝天然的联系,让她找到了丢失好久的如父爱般的温暖。
这种联系变得紧密,顾叔叔来的也频繁起来,常陪杨梓欣说说话,她感觉好多了,但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心里她坦然接受这种安慰,但又很抗拒这个男人,虽然他是以一个年长者的姿态,但有时候她能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中嗅出不应该有的暧昧的气味,她不敢确定,甚至不懂这种情愫,她在这种猜疑中,慢慢振作起来,生活也开始走上了正轨。
直到有一天,杨梓欣被这所谓的安慰彻底击碎了。那天她父亲要加班,顾叔叔在傍晚的时候敲开了她的房门,她根本没有任何警惕之心,有时候觉得别扭,但终归还是打开了房门,一切都很正常,先是交代了一下日常的生活,告诉杨梓欣说她父亲要加班会回来很晚,然后陪着她在客厅看电视。
杨梓欣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让她惊觉的是那男人的手放到了她耳后,杨梓欣的脸一下子感到火辣辣的,但她不敢动,或者说她不知道怎么办,她僵坐在那里,心里翻滚着。
男人说话了:“你喜不喜欢顾叔叔啊?”
杨梓欣小心翼翼地说:“当然喜欢了。”
“那你说出来。”男人看着杨梓欣说,“看着我说喜欢我。”
杨梓欣吓坏了,她不知道怎么办,这样的话她也说不出来,她突然明白了男人口中的“喜欢”和她理解的“喜欢”不一样,她刚开始的不知所措变成了害怕、恐惧!
因为男人的手已经从杨梓欣的耳后游移到她的腰部,然后是大腿,杨梓欣颤颤巍巍地说:“叔叔,不是~不是那种喜欢~”
“没关系,叔叔就想听你说~”男人的手在杨梓欣的腿上开始揉搓。
跟着,男人的嘴凑到了杨梓欣的嘴边,混合着四十岁男人腐败的气味和嘴了烟草的恶臭,杨梓欣紧紧咬着牙关,她想大喊大叫,但她被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牙齿在这种颤抖着咯咯作响,她能听见这种声音,以及内心坍塌的轰隆声,她只有一个信念,她想逃跑。
可是男人突然抱住了杨梓欣,她开始失去意识,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开始掉眼泪,嘴了开始有了含糊的言辞:“叔叔,拿开你的手,拿开你的手!”
这种颤抖带来的快感刺激着男人,男人的手开始肆无忌惮,杨梓欣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觉得自己开始溃烂,在巨大的恐惧和震惊中,身体里有一个洪流,如猛兽汹涌而出,她在这时来月经了。
男人一定是被这鲜红而又粘稠的血吓到了,急忙抽出了那只罪恶的手,杨梓欣头也没回,趁机跑了出去,直到哭着敲开可宋灵羽家的门。
宋灵羽问杨梓欣怎么了,但看到裙子上染得血迹也吓得不知所措,宋灵羽的母亲赶紧上前,给杨梓欣换了干净的衣服,她们以为杨梓欣是因为月经才这样,却不料杨梓欣经历了一场恶魔般的炼狱,但杨梓欣不知道怎么描述,她觉得羞耻至极,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知道那个男人不好,但到底怎么不好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让她感到恶心。
杨梓欣不敢想那稀疏的头发、褶皱的皮肤、焦黄的手指、恶臭的口气……只是想到她就觉得恶心,趴在马桶上干呕,从此,她怕极了男人,如洪水猛兽般让她感到恐惧,甚至是不小心的一次触碰,她都能警觉地跳出很远,很远。
对,杨梓欣觉得女人是安全的,她喜欢这种波澜不惊的安全感、喜欢女人的温润如玉、喜欢女人自然的清香、喜欢女人美丽的长发、喜欢女人光滑的皮肤、喜欢关于女人的一切,像想念母亲一样,喜欢着女人,她不懂床笫之美,但她享受着枕边女人带给她所有的快乐和踏实,杨梓欣睡着了,开始在梦中微笑,也在梦中哭泣:一个男人的手从她的头发延伸到大腿,像一条冰凉的毒蛇,吐着信子往身体里钻,她一边哭一边喊着“叔叔,拿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