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谈论起你,风就吹落了一朵桃花,桃花附和着三月的春水,离我远去。
于是时光也就如此,像一张薄薄的纸,将遇见裁成零散的情思。不思量,自难忘,我们不曾共白头,现在也无梦可回首,试问三月的雨,是怎样淹没你马蹄的印记?
我曾笑你不懂人间痴嗔,那年南风将至,终于轮到我身若飘萍,方知唯有佛的世界,有开不败的莲花。
怪只怪春风太多情,柳枝太轻佻了吧?江南的屋檐仍在滴水,青石板上梨涡深深,你打马而上,依旧是古道上衣袍猎猎的少侠。
那女子的微笑,一定曾短暂地拂落在你的衣袖,漾漾,随你至每一个暮春和早秋。
你爱桃花,也爱梨花,爱清明,也爱仲夏。
你说你的爱没有定性,如同飞絮不识归途;哪一片云不会消散?哪一朵絮不会落地?和你道别,以为像雪季送走门前的燕。青苔不语,漫过我的鞋袜、衣角,直至鬓头。
千万条流水汇聚成人海,我们在两岸相望,长吁一口气,把彼此放在最小、最细的那条里头,不愿想起,更不愿流经。
再怎么样,风吹落的也是一朵桃花
像脉脉粉红的盏,盛着一个错付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