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台:致高考——高考不仅准考证上的4场,而是4+1场

从昨天开始,家长群里随处可见各种祈福,众多潜水很久的家长纷纷露头,孩子的人生大事,关切忧心,在所难免。

老父亲身体有疾,我陪护在身边,没有亲临第一现场为孩子助阵。有关考试和学校的诸多信息,都是通过班级群得知。

在班级群看到的种种,令我前所未有的体会到老师的不易。

女儿所在的班级,班主任国列通老师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6号晚上深夜回家,半夜接到电话有学生身体不舒服,顶星辰踏夜色赶回学校,陪护到凌晨四点,又赶回家拿鸡蛋——高考第一天,衡中每个班主任老师都会亲自为每个学生准备一根火腿肠煮两个茶叶蛋。

五点刚过,家长们陆陆续续地来群里报道,各种拜托和祝福,国老师还要抽时间和大家互动。

作为一个缺觉就会死君,我粗略算了下国老师的休息时间,顶多四个小时。今天是高考第一天,开考前国老师要陪学生在教室,开考后国老师要监考,晚上还要晚自习。

这份辛苦,非亲身体会者不能感受。

很多他校老师提到衡中老师的待遇,经常会有一句话:人家老师发多少钱啊。

作为旁观者,我只想说一句话,有多少学校的老师,能有衡中老师这样的责任心和工作强度。

就是这样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临近毕业,经常在家长群里流露“忏悔”情绪:“我脾气不好,经常和孩子们着急,内心为此很愧疚。”

这样的话平常说,我觉得是国老师客气,但这句话放到今天这个情境中,我突然有点心酸,老师对学生的感情,是一种多么谨小慎微又忐忑不安的爱啊。

2016河北高考语文卷,作文题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一个孩子因为分数不同,脸上既有巴掌也有吻。作文出来之后,各种解析立意都有,就在刚刚,刚从午休中醒来的我,看到群里国老师发布数学考试已结的通知,脑中一个闪念:其实,无论巴掌还是吻,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爱啊。这份爱,适合父母,更适合老师。

临近高考季,有条非常感人的微信惹哭了不少人——《最后一节课,班主任说,你们再看看卷子,我再看看你们》。

开篇就是一张老师和学生相对鞠躬的照片,搭配画外音“感谢大家忍耐我这两三年,感谢大家对我的不离不弃。”

看完第一句,当即泪奔。

“还记得严肃的政治老师,最后一次全班点名,说想要记住我们所有人的脸,其间几度哽咽,恨不得时光走得慢一点,让这节课长一点,让我们的分别来的慢一点。”

“四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们发哥进教室说:到现在还盯着我,你们以为我在后窗户看你们是为了监督你们啊,过了这两天,我就再也没机会看你们一起坐在这个班里了。”

……

一条条,一句句,看得人真是泪湿衣襟。

如此感人的话,可能不是每个老师都能表达会表达,但我相信,对学生这种既寄望又恋恋不舍的情感,每位送毕业班的老师都会有。

孩子复读一年,我有一个越来越深刻的感受:孩子在家是我们的孩子,孩子在学校,就是老师的孩子。老师可能不如家长照顾得细致,管理起来可能也比家长严苛,但他们的出发点和目的和家长从来都是一样的——尽最大可能让每个孩子都有一个比较好的未来。

高考季,我们收到的祝福太多太多,真正能够和我们情怀完全一致的,除了家人,只有老师。

不是别人的爱不够,而是,只有家长和老师,在孩子身上付出了真正的心血。

家长爱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老师爱我们的孩子,这就是伟大,就是无私。

师恩浩荡,值得每个学生铭记珍藏。

还有一天高考就要结束了,现在我突然有一个担心,不是担心孩子发挥得好坏,而是担心笼中鸟马上要放飞,着急和父母团聚的她,在考完回教室的最后一课上,是否还能静下心来听完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是否知道在飞奔向父母怀抱的路上记得回望一下背后老师那殷殷注视的目光。

我非常想立刻见到孩子,可我更希望的还是,分别的最后一刻,哪怕延误时间,孩子也要郑重的给老师鞠一个躬道一声谢。谢老师一年来的辛苦和心血,谢老师365天的衷心关照。

孩子还小,未历世事,很多时候尚不懂感恩。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多时候,可能会有许多老师,面上也许看不出什么,内心却有着淡淡的失落——爱了他们那么久,走的时候居然连个头都不回。

那种场景,像不像女儿出嫁,一番热闹之后,人去屋空,只留父母静默在骤然安静下来的房间中的失落和忧伤?

我不是老师,却是妈妈,所以完全能够理解这份心情。

正因为理解这份心情,所以我现在非常后悔最后一次放假,忘记和女儿嘱咐这些话。

到现在,高考成绩如何,悬念已经不大了,鱼跃龙门之后,成绩不再是衡量孩子的唯一标准,所以,如果有可能,我真心希望每个孩子都知道,高考的主考科目不是准考证上的四场,而是4+1场——语数外+理综(文综)+记得给老师鞠一躬。

谢谢诸位亲爱的老师,你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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