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 路边问候

图文|晓也不晓

在学校逗留了一会儿后,我骑着单车,独自回家。

天,灰蒙蒙的,夕阳姑娘要回家了,似拖着长长的裙摆,仍留恋着今日的行程。闪闪的余晖不舍这路边的一池水,点缀水面,波光浮动。风轻轻地掠过池水,跟随在我的身后。这轻风中裹着冰冻的寒气,似有似无地侵袭入体。

在我的前面,一个中年人骑着单车载着小孩。我猜想应是一对父子。中年父亲慢悠悠地骑着单车,后车架上用绳子捆了许多铁器工具,那铁被锈得显不出半点光泽。小男孩大概四五岁,背靠着父亲的背,坐着那捆铁器上,脚丫晃呀晃。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许是被风冻着了,小嘴抿着,双手时不时搓下自己的脸颊。眼睛似乎很忙地瞧东瞧西,那圆溜溜的眼珠闪着机灵的光亮。

画面,似乎就这样定格了。

残阳,池水,轻风,两辆单车一前一后。我就静静地骑在这对父子的身后,那中年的父亲仍然慢慢地骑着车,他可不知道,他年幼儿子的目光与一个陌生人相遇了。

我看着这个小男孩,对他笑了笑。他也看了看我,眼睛带着笑意对我眨了眨眼,定是在回应我。这小小的脑袋里,会在想些什么呢?

前面就是转弯口了。在我加速快要超过这对父子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姐姐!”

在即将擦身而过之际,我迅速转过头,开心地应了一声:“欸!” 回头的一瞬,正遇见那位父亲转过的脸,匆匆一瞥只觉得是一张沧桑而慈爱的脸。我向他点了点头,就飞快地驶进另一条小巷,听见那个父亲笑着说:“这个小孩呀......”

这偶然的问候,让我心里微微泛起暖意。

此时,夕阳姑娘已收起裙摆,缓缓移步而去。小巷里不知哪家厨房的米饭香从窗户里溜了出来,周围家家户户也亮起了灯。巷口冷冷的风迎面而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加速往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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