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资格
我们生而白纸一张,生活将橙红黑白抛洒其中。我知道“资格”二字太早,却为曾当真。
我的第一位班主任棱角分明,他的儿子总坐在第一排的C位。有一天,我也碰巧被安排到他的身边,我其实不怎么喜欢他,太过倨然。后来到了初中进行腰鼓排练的时候,他倨傲如常,当然这是后话了。
“爸,她抄我的作业……”他竟然又一次上课直接告状,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来回答这个问题,看你够不够资格坐在这。”他爸看了我一眼,颇为平静的说。我正襟危坐,那时候除了紧张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结果是我“不够资格”。
当然了,这种事情,那时的我是不会记在心上的。孩子的青春装的是色彩斑斓的梦,哪里管有没有“资格”。只不过,有的东西,你见或者不见,它都在那里,譬如“资格”。
02高烧
我小学四年级便住进了学校,开始了一个人照料自己的生活。我们每个人的际遇不一样,你的四年级与寄宿制或许与我完全不同。
或许是天可怜见,我的体质慢慢变强了,甚至挺过了好几个季节更替。但是那年夏天,我感冒了,在宿舍里卧床不起。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归只记得躺在床板上虚弱得要灵魂出窍了一般。
好像是上完早自习后,听到宿舍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映入眼帘的是数学老师和几位女同学。我与那老师少有接触,但我知道他很喜欢篮球和电子琴。我被从床上抱起,去了医院,挂了我人生中第一瓶液。
那时候年少不懂事,觉得此事也并没有多么特别。现在想想,这么多年了,除了家人,竟少有人陪我去买药,更遑论抱我去医院了。
03赦令
我们在浮世中飘荡,总在不经意间会遇到转机。不知道是几年级又因为什么事,我遇到了我的“伯乐”。
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小老头,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喜欢穿深蓝色的衣服,没事会拉拉二胡,很有民国先生的韵味。
然而,一切都那么平淡无奇。他喜欢听话且成绩好的我,我喜欢在晚自修的时候拿书挡着和同桌偷偷“悄悄话”。
他是晚自修,一贯严肃,学生们早已经习以为常。那天,我脑袋些许昏沉,恍恍惚惚竟然睡着了。我一向睡眠浅,早在同桌低声拍叫我的时候,我就醒了。我猜一定是她收到了来自班主任“肃杀”的眼神。
“别叫,让她睡一会。”传来“赦令”,我竟然转头又睡了过去。醒来,看着搬桌子的口水,我十分赧然。后来我在他面前变得更加“放松”,还找师母缝过衣服。
某种意义上,他成就了我。你知道吗?自信这点虚幻的东西,那么轻飘飘又沉甸甸。毕业后我去看他,风华爬满了他本就睿智的脸颊,那是岁月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