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家没看错,也不是我手误,真的在第2天的报纸上可能会出现两个年轻人重病身亡的消息。
李星儿有病,确实。但我很健康,活蹦乱跳,非常精神,怎么会突然重病呢?
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的有超自然力量能操控人的命运。
在这场婚礼仪式举行前的一个月,我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出现头晕继而昏厥的现象。去医院做了各项常规检查之后并没发现任何问题。
可几天后,麻烦来了,我的心脏出了大毛病。从中医诊断学的角度来讲,脉象上出现了雀啄脉。
啰嗦一句,雀啄脉属于中医“十绝脉”里的一种,这种脉象一般都出现在将死之人身上。换句话说,都不是早晚的事儿,而是呼吸之间的事儿,眨眼之间的事儿,转身之间的事儿。像放鞭炮一样,“啪!”,响一声就完事,就这么快。
医院已经不收了,医生婉转的说,没必要再在医院花冤枉钱,回家准备后事吧。
一般人听了肯定哭天抢地,一般人家属也肯定鼻涕眼泪一大把,下跪磕头甚至满地打滚,但问题是我和爷爷不是一般人。
最起码,我是医学生出身,对生死看得很淡。
爷爷更不用说,丰富的人生阅历和传奇般的人生经历使他拥有超越常人的亲情观、价值观。就像对待金钱的态度,他是够用就好;并不像有些人,见了钱就像蚊子见了血,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能有上市公司圈钱的路子,他们真敢杀人放火。爷爷不急不躁、沉着淡定,似乎精心准备和谋划了20年时间,就为了等待今天这一刻。
回家后的当天晚上,爷爷把我放到祠堂里早已铺好被褥的折叠床上。从墙角的水缸里舀出一葫芦瓢无根水倒进砂锅。又搬开供桌,抠开地面上一块青砖,探手抽出一根装炮dan的筒子。我怎么会认识?筒子上印着长条形的红色印章。
拧开盖子,爷爷拿出一只红布包裹的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把红布解开,原来里面是一只布满了细长须根的长白山人参。
得益于现代科学的进步,有很多农户是专门养殖人参的专业户,市面上经常见到的就是他们养的个头又大又粗、看起来很喜人的参。
真正的长白山老人参并不是特别粗壮,主干顶多有成年男子大拇指粗细,但它侧根非常发达,有的甚至能长达半米。
爷爷手中的这只老山参,比我们学校中药标本室里的那一只还要漂亮。要知道我们中医学院的前身就是很多建国前名老中医担任主讲教师。他们德艺双馨,对金钱和名利看得很轻。很多老师把家里的祖传医药书籍、珍贵方剂、稀奇药物都无偿捐给了学校,其中就包括那只镇校之宝的人参。
爷爷眼睛都没眨,就把手里的老人参掰成几段投进了砂锅,盖好盖子,从天井里搬进已经点着的煤球炉,拿进祠堂,把砂锅坐在上面开始煮。同时命令院门外的父亲,不准任何人走近祠堂小院半步,我妈也不行。
有时候,我特别佩服父亲。他对爷爷绝对无条件的服从让我无言以对。如果有一天,爷爷命令父亲跳进面前的万丈深渊,父亲一定会眼皮都不眨的跳下去。
这种服从性已经超出了亲情和孝道的范畴,也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想,如果我到了爷爷这个年纪,一定要把这套土豪劣绅、封建族长的作风砸个稀巴烂!我可不想打着名儒乡贤的旗号搞什么家族控制。
虽然我不知道爷爷这种做派是从赵氏盗墓家族来的,还是曹姓封建大家庭传下来的,总而言之,爷爷是好爷爷,但我坚决反对他搞这套“一言堂”。
武火开锅之后,爷爷又用文火慢煮了40分钟,就把砂锅放在地板上凉着。可能怕药味太冲,我可能会吐出来,爷爷还往里面加了几勺白砂糖。切了几片生姜,准备给我擦舌止吐。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到了很严重的地步。这锅药在中医方剂学里面也有个名字,叫独参汤。一般人没机会用,能用上的人也不一般——病情肯定很重。
时间刚过夜里11点,从时辰上算,已经进入子时。爷爷把炮dan壳下面抠开,原来里边还有个暗格。旋开暗格,里头藏着一个白色蜡丸。爷爷把蜡皮掰开,露出一个杏核那么大的黑色药丸。
说是个药丸,又有点不大确切。因为它跟市面上常见的中药丸体积大小上不太一样倒不说,主要是外表看起来像一团揉皱了的黑纸,还隐约透露出一些金色的纹路。
爷爷先端着砂锅让我喝了一口参汤润润嗓子,随后让我把药丸含到嘴里,用参汤送下去。正常情况下,一般人吃了人参或者喝了人参汤,都会非常亢奋。但我却睡意沉沉,一觉睡到第2天中午才醒过来。
醒来后揉揉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爷爷眼睛布满了血丝。原来爷爷一直没睡,都在陪着我。我伸了个懒腰,感觉前阵子生病就像做了一场梦,身体又恢复了以前的正常状态。
我问爷爷:“是不是咱家有什么宝贝都藏在这祠堂里!”
爷爷见我健康如初,长出了一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张连长果然没骗我。”
我一愣,难道这颗药丸或者救我的法子是一个叫张连长的人教的爷爷?难道爷爷还认识jun队上的人?再想想那枚炮dan筒子,这个爷爷口中的张连长极可能是个退wu老bing,还可能是个炮bing。
这两年时间爷爷到底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才费劲巴拉淘换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又付出了多少代价,许下了什么诺言,我猜不出来。但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人家就把这么绝密的救命法子白白告诉爷爷。这种药丸,这种法子,亲爹都不一定能教给亲儿子。
掐着时间、卡着时辰还在其次,一些稀罕稀奇的药物可遇而不可求。
比如说,平时早储存下的无根水,舀取东西的时候忌讳铁器。很多人吃了药没用或者用了法术不灵,毛病就出在这个地方。独身汤凉了之后也要直接对着锅喝,就怕再往碗里倒或者往别的容器腾的时候被人在器具上做了手脚,或者沾了别的东西,出了纰漏,进而失去药效,功亏一篑。
我以为从此就没啥事了,可是在与李星儿同房的时候,我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茶叔新开长篇小说《别抓我,我不是盗墓贼!》第5章。2022年02月20日21:46分)
镜头拉回到泰山景区附近的某个房车、汽车露营地。
喝完烧有符文的即墨老酒,爷爷让我跟李星儿负责烧烤90根烤串儿。另外,他又从车上拿下早就准备好的烤鸭,烧鸡,卤鹅等等各种好吃的。最最离谱的是,爷爷竟然还搬出盐水煮过的一只猪头,一只羊头,和一只牛头。
东西摆不开?不存在。顶多再加两张野餐折叠桌。反正我们已经包下了整个营地,想怎么着怎么着。外面的大门也早已落锁,别人想进也进不来。
我还在想,这些东西不是应该在烧香之前就该摆上?爷爷干嘛现在才拿出来?
再看那4个素不相识的中年驴友,也不搭理爷爷,也不跟李星儿和他父母说话,更不搭理我。一见猪头、羊头、牛头摆了上来,他们甩开腮帮子就吃。
不得不佩服爷爷,他虽然有些独断专行的封建旧家长作风,但考虑问题是真仔细,我都不知道他备下了二十几桶2升装的即墨老酒。
那些个驴友喝起酒来像喝水倒不要紧,关键是他们四个人把桌上的肉菜全吃光了。
先不要说那些鸭呀鸡呀鹅呀啥的,咱就说这一只猪头,一只羊头,4个人能吃干净就算饭量不错。可是牛头那么大个儿,他们几个人竟然也能撕把撕把全吃了,吃的只剩下个牛头骨架。
酒足饭饱,爷爷请他们分别住在东、西、南、北4个方位的野营帐篷。说来也怪,这几个人进了帐篷倒头就睡,一句话也不多说。我和李星儿当做新房的房车位于正中央,跟他们帐篷的直线距离差不多都有三十多米的样子。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爷爷拿出一个黑色错金髹漆首饰盒:“你们过了晚上9点才能打开这个盒子。晚个10分钟8分钟不要紧,千万不能提前!不管你们怎么好奇都不能提前打开它。”
“爷爷!”
“怎么了?”
“我有点担心,那几位驴友吃的肉食太多,直接倒头就睡,他们不会出事吧?!”
爷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傻孙子,今晚就是你的生死劫,你却还在替别人考虑。不过也正因为你宅心仁厚这一点,为你积攒了福报。你放心,他们没事,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儿。”
说完爷爷和李星儿的父母向远处走去,身影慢慢模糊在树木和夜色中,他们有各自的宿营房车。
不得不说,爷爷选择这个露营基地档次不低,我住的这间房车虽然不是特别大,有12米长,竟然还塞进了一间还算宽敞的浴室。我对李星儿说:“我有洁癖。身上出了汗,黏黏糊糊的,不得劲儿,先去冲个澡。”
李星儿轻轻的点了点头,也跟着我来到了车上。她坐在客厅沙发里 翻看车上放着的时尚杂志。
冲完澡,我换上一身亚麻料的干净短衣裤,没用吹风机吹头发,只是用毛巾简单擦了擦,像在家里一样随便。奇怪的是,面对这个定了十几年娃娃亲的女孩,我却没有一丝欲望的冲动,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太命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病魔缠身,不知吃了多少药,才勉强续命到今天。
的确,我根本没考虑到自己的处境。真的不重要,因为从小就习惯了被爷爷安排,习惯了这种近乎封建大家庭的各种约束,并不觉得被安排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纵然是两年前青春期发作,有些叛逆,喜欢跟爷爷顶着干,想要挣脱家庭束缚,还故意惹他生气,但一年多时间很快过去,我又恢复到爷爷说啥我听啥的那种状态。
他说结婚冲喜,我信了;我生了重病,他给我吃药,好了,我也信了;他让我在今天掐着时辰圆房,我也信了;他说今晚我要渡劫,渡不过去会死,李星儿也会死,我也信了。
我信他,不光因为他是我爷爷,还因为我赵天麟流淌着发丘中郎将一脉的血液,天生具有服从精神。在家服从长辈,在工作中服从上级。不然,我祖上赵穿也不会受到曹操重用——从来不问为什么,领导让干啥,立马就干啥,具有极强的执行力。
从来不考虑挖坟盗墓这件事情有什么对不对,也从不考虑做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后果,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统统不考虑,眼里只有领导布置的任务。
这样的下属谁不喜欢?
我是没当领导,我当领导我也喜欢。
“李星儿,你也去洗个澡凉快凉快吧,我看浴室门口的架子上好像有你的换洗衣服。”我像招呼女同学一样招呼她。
她把手里的杂志一合,站起身来说:“好啊。”侧身走向了车尾的浴室。
我从车上的冰箱里拿出两听可乐。喝上一口,在嘴里打个转,听着气泡在口腔里爆裂的声音,一股凉飕飕的舒爽顺着头发根儿咝咝的往外冒。
在客厅的沙发很长,可以坐12个人,虽然已经很宽敞了,但我觉得还可以更宽敞,就启动了拓展模式,整个客厅横着向外探出了将近一米多。
车顶是单向透明的三块彼此不互相连接的深色玻璃,防弹不防弹我不知道,反正看外面的星星看得很清楚,但外面看里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沙发对面有台50寸的液晶电视,但我不想看电视。我闭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可乐,让它慢慢从我的喉咙流过,感受一丝丝的凉意。车里开着空气循环系统,后置8000瓦的柴油发动机功率足够。我并没打开人工制冷,因为夜间的树林气温本身就不是很高,人为把气温搞得太低没有必要。
本以为李星儿洗澡会洗很长时间,没想到她也是简单的冲了个凉。头发快吹干的时候,她走了出来,身上系了一件白色浴袍。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可乐:“你作为一个医学生,还喝这个?”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不光喝这个,有时候我还偷着抽烟呢!”
她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跟我相隔差不多一米远的距离:“没想到。我觉得像你们医学生都应该特别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说:“那你还真是搞错了。熬夜熬的最深、喝酒喝的最凶、最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就是医生。”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在聊别人家的事情,全然忘记了我们俩才是今晚的主角。
(茶叔原创长篇小说《别抓我,我不是盗墓贼》,2022年02月21日22:43分)
我问李星儿:“你想喝点什么?”
她撩了撩鬓边的乱发,露出白生生的耳朵。“喝白水也行,饮料也行,跟你一起喝可乐也行。”
“你的意思是……随便喽!”
她微微皱着眉头,嘴巴轻轻抿了一下:“我不知道赵家的规矩,李家在做选择题的时候,从来没有‘随便’这两个字。
既然我们已经结成了夫妻,我就是你的妻子。对咱们这样的人来说,长辈的一句话,比结婚证有用的多。我的意思是,我丈夫喝什么,我也可以喝什么。因为病情实在不能喝的东西除外。”
我觉得很有意思:“怪不得虽然以前咱们从未见过面,但却总觉得很多地方有心有灵犀的东西,那种感觉甚至不是对象或者恋人之间的感觉,而是类似于兄妹之情的那种情感上的微妙共振。这个念头曾在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一闪而过,我并没往深处想。现在看来,家族里的很多规矩咱们可能都是一样的。”
说完,我起身把几个車窗的隐私窗帘从下面往上拉起,这样一来,就算外边有人拿望远镜看,也看不见车里的任何东西。
我从沙发对面的橱子里拿出两只高脚杯放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又从冰箱里抽出一支红酒,打开,每只杯子倒了半杯。我喝了一口,让舌头在冰凉凉的红酒里洗了个澡,然后再咽下去,两个腮帮子略微有点涩涩的感觉。
李星儿好像有些诧异:“你……你平时就这么喝红酒吗?”
“嗐!平时我基本上都不怎么喝红酒,从中医学角度来讲,葡萄酒它属阴,偏凉性,对胃不好。”
李星儿笑了,笑的还挺开心。两个腮上都笑出了红晕,“你平时就没跟同学去娱乐场所玩过?还是在我面前装着不会喝红酒?”
我好像猜到了什么:“你是说那些所谓的仪式感、所谓的步骤?”
她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那不纯粹是闲得慌,瞎折腾出来的吗?什么年份?什么摇?什么晃?什么还得用手心把它捂热?哪来那么多毛病?”看来这空腹饮酒真是不好,一下子就上头了,嘴里也没了把门儿的。上来不是周吴郑王的装个正人君子,以后还不被李星儿给看轻了?”
说老实话,真没考虑那么多。我举杯示意,跟李星儿分别喝了一口。
我靠在沙发上,身体慢慢放松:“李星儿,我想问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可以,问什么都可以。因为你是我丈夫。”李星儿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认真。
“先别一口一个丈夫的,咱俩这不还没领证、还没行周公之礼吗?你这样说,让我觉得很内疚,好像上来就欠着你什么似的!”说完这句话我心里猛的一惊,“李星儿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她几次刻意提及我丈夫的身份,难道她也跟我一样,内心里不同意这门亲事?!”
我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我问完你,你也可以问我,而且无论你问我什么,我都绝不隐瞒。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或者恋人?但是迫于家族压力才跟我结婚?又或者是需要通过跟我结婚这种方式能替你治病,你才答应这门亲事?”我心里想的很清楚,“治病归治病,救人归救人,结婚归结婚,感情归感情。如果李星儿本身并不情愿跟我结婚,那正好我也跟她挑明,明天我们俩个各走各路。”
李星儿笑得花枝乱颤,杯子里的红酒都差点泼出来,“看来江湖上的传言,也并不都是空穴来风。”她很开心的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掉,拿起酒瓶给我和她自己重新倒了半杯。
她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问她:“江湖上的传言,什么传言?关于我的吗?”
她用关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好好说。你不是说了吗,我是你丈夫,你应该跟我坦白才对!”
“你保证喝了酒不发脾气、不耍酒疯?!”
“难道你所谓的江湖传言就是这种烂事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纯粹就是谣言,完全是胡说八道。我偶尔是和同学们喝一点酒,但我自信酒品还可以,喝了酒老老实实,从不闹事。这你可以放心。”
李星儿歪着脑袋说,“那好,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能急眼儿?”
“你说你说。”忽然嗓子有点发干,我又喝了一口红酒。
“有人说你有些孩子气,还跟你爷爷闹过矛盾。”
“嗐!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谣言呢,这些话虽然不是100%的准确,但也差不太多吧。对了,我注意力都被你分散了,你得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李星儿摇了摇酒杯,喝了一大口:“你仔细想一想,我这种从幼儿园开始就天天喝中药的人,谁会喜欢我?谁敢喜欢我?大家都躲着我好不好?”
结果我开始冒傻气:“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没问题,今晚过后,你的病就会好,你就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绝不会拦着你。”
“你的意思是……为了故意惹你爷爷生气?还是对我不满意?”
“家族命运、家族任务我怎么推得掉?!推掉了,我就是整个家族的罪人。背着这么一笔良心债,我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不可能背叛家庭。
对于你,我觉得实在是命运不公平,感觉就像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一样,你完全有追寻自己爱情的自由,而不必被娃娃亲这件事情所束缚,免得以后后悔。”
李星儿若有所思的说:“哦……我明白了。”
我心说:“你明白啥了你就明白!”
“你是不是还想着秦影?!”
(茶叔新开长篇小说别抓我,我不是盗墓贼,2022年02月22日21:04分)
另:真不能熬夜写了,扛不住。
她一提秦影的名字,我感觉就像在跳楼机上坐了个来回一样刺激。
我以为李星儿会像所有年轻女孩儿一样,问我名下的房子、车子、存款啥的,没想到她一拳就捣在了我的软肋上。
后来想想,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哪个女孩子会对男朋友或丈夫过往的情史轻松放过、视而不见呢?
我这一愣神,就被李星儿看出问题来了,她轻描淡写的说:“你们还有联系?”见我没有回话,她以为是我不想回答:“没事,如果你真心喜欢她,过了今夜,你可以去找她,和她领证。我不会给你出难题。”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把酒闷了下去。 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我决定把一切都说出来。否则任由这件事情不清不楚、糊里糊涂的拖过去,一定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感激、感恩和发自内心的爱不是一回事。女同学的特点普遍就是小心眼儿,说不好听的就是嫉妒。哪怕她们嘴上再怎么大度,也是假装出来的,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再说,爷爷多年前下了血本给我订了这门娃娃亲,中间肯定有巨大的利益牵扯或者天大的利害关系在里头。
不然无法解释爷爷会把我们赵家祖传的的天机图交给李家做聘礼。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现在某个拥he国家,把家里威力最大的原子dan和氢dan白送给另一个国家一样。如果因为我个人的模糊态度处置失当破坏了爷爷的计划,我绝不肯原谅自己。
而李星儿既然提到了秦影,就必定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她这一问,第1个层面可能是想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和真实的感情世界;第2个层面可能是她在考验我,拿我今晚所说的话跟她所了解掌握到的情况进行交叉验证,看我会不会对她撒谎、说假话。
我又一想,既然爷爷下的是一盘大棋,而我又是他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好巧不巧,结婚前的一个月,我为什么会突然莫名其妙得了重病?连医院的大夫都瞧不出问题所在。
而爷爷却拥有非常精深的中医药知识,凭借一人之力把我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而他的事前准备又如此的充分,充分的令人生疑。
我突然有了个荒诞的想法:会不会是爷爷给我下的毒?又亲自给我解了毒,这样一来,我自己本身就成了一味药,成了能让李星儿恢复健康的救命仙丹?
我不敢再往下想。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爷爷下的本钱也太大。而且中间牵扯到的意外因素太多,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小小的纰漏,就满盘皆输。他能下决心把自己的亲孙儿当药引子去用,得是多么巨大的利害和利益关系?!恐怕不仅仅是一个钱字就能解决和回答得了的问题。
而李星儿个人本身,虽不知道会有多么巨大的利用价值,但她身后的李家明摆着是四大搬山家族里的摸金校尉一派,在盗墓界的地位和实力仅次于我们赵家。
难不成爷爷是为了把赵李两家紧紧捆绑在一起,才下定决心用自己的亲孙子做药引,通过联姻的方式救李星儿的命!进而把赵李两家结成牢不可破的血盟、婚盟!
就像清朝皇室只和草原上的蒙古贵族公主联姻一样,用满蒙联姻的方式把当时中国土地上两只最强的武装力量联合在一起,横扫天下。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把这件事情拖到以后解决,必须彻底表明我的态度。就算明天李星儿病好之后反悔也是她的事情,也是她们李家的事情,跟我们赵家无关,跟我无关。
我是真心实意想救她的命,我也是真心实意执行爷爷布置给我的任务,我也是按照爷爷和李家的安排与李星儿结为夫妻。哪怕我内心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但我会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努力爱上面前的这个女孩儿。
“星儿,从今天起,我赵天麟就是你的丈夫,而你就是我的妻子。不管有没有结婚证,不管别人怎么说,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李星儿轻轻喝了一口酒,又给我倒了半杯。
“人是感情动物,如果说我对秦影一点点情感都没有,那是假话。毕竟,她是我的初恋。两年前,爷爷告诉我咱俩订了娃娃亲的同时,命令我无论如何要跟秦影分手。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当时的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人生中的至暗时刻。疼痛是撕裂的,我只好告诉秦影我和你有婚约的事实——而在此之前我竟毫不知情。
换位思考一下,任何女同学放在秦影的位置都会认为我在撒谎,我是个渣男,我玩弄并且欺骗了她的感情。可初恋终归是初恋,恋爱终归是恋爱,它不像婚姻有责任感,也不像婚姻有约束力。尽管当时很难过,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和秦影没有可能。”
李星儿说:“既然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你也没有跟秦影复合的打算,那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捋了一下头发:“刚才说的太多,你说的是哪一句?”
“就是你说如果我不同意咱俩的婚事,明天咱们两个各奔东西那句话。”
“嗐!原来你是为这个?!”我苦笑了一下,“我能抽支烟吗?!”
“不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讨厌烟味儿!”
“好吧。听老婆的话总没错。”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抽烟,只是有点过于紧张。
“你怎么老爱岔话题?”
“哦,瞧我这记性。我的原意是说,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可能没有追求者和恋爱对象。而我对你是一无所知。连你长得高矮胖瘦、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爷爷把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我一个是怕无意中破坏了你的恋情,造成你的终身遗憾;一个是怕强扭的瓜不甜,哪怕结婚以后,你还跟以前的男朋友藕断丝连,给我戴绿帽子。”
李星儿听完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偏暖色的氛围灯给她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的眼睛笑起来变成一种很漂亮的弧形,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好像也挺可爱。
正当我盯着李星儿发呆的时候,车厢里响起一阵音乐闹铃的声音。
晚上9点。
对了!差点忘了爷爷给我的盒子!
(茶叔新开长篇小说《别抓我,我不是盗墓贼》,2022年02月23日22:1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