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古代有名的红颜,褒姒绝对可以进前十。她的一生非常短暂,却留下了“烽火戏诸侯”这样的大事件,留下了“千金一笑”这个史上最贵的笑容。
为什么她的笑容如此值钱?说穿了,物以稀为贵,因为她平时从来不笑。就因为不笑,使那如花容颜总像少了一点什么,让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的周幽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于是费尽心机,要博她一笑。
且不说这是君王的宠溺还是控制欲,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是:褒姒为什么不笑?这个问题周幽王问过,褒姒的回答也很干脆:妾生平不笑。
这就有点意思了。哪里有人天生不笑的呢?事实上关于褒姒的记载,除了那两个大事件,其他的很少,从这少得可怜的记载中,我们试着来八卦一下她为什么不笑的原因吧。
首先可以肯定,褒姒是一个弃儿。尽管她的出生被写得充满了神秘色彩,说是厉王时期的一个小宫女因误踩前朝一只元鼋流出的涎液而怀孕,并且这一怀就是四十多年,最后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是后来的褒姒。但无论从怀孕原因还是怀孕时长来说,都和正常人不同,所以她一出生就被当作不祥的妖物而弃之野外,接着又被一个卖桑弓的男子捡走,而这个男子后来出于生活的需要,将她卖给了一个没孩子的姒大家。
在姒大家的生活应该不会得到太多关爱。毕竟首先她是一个女孩,又不是亲生的,估计打骂也是家常便饭,从洪德见到她时,她正在外面干活的场景就可以看出,褒姒并没有得到深藏闺中的待遇,这样的家庭环境,又怎么会爱笑?
洪德是周朝大夫褒珦之子,此时的褒珦因为直谏幽王而被下于狱中。洪德偶然见到这个虽荆钗布裙却不掩国色的女孩时,大喜过望,想出了一条散宜生救文王出狱之计——美人计。洪德将褒姒买到自己家中,衣之以文绣,教之以歌舞。褒姒在洪德眼里就是一件进献君王赎回父亲的物品而已,没人问过她同意不同意。同时,如果姒大家对褒姒真的有感情的话,估计也不会因为几匹布帛就一下子将她卖掉,这也侧面证明褒姒在姒大家得到的关心很少,一个长期压抑内向的女孩,不笑简直太正常了。
褒姒的这种心理压抑,从她的一些举动就可以看得出来。比如她曾经说过,最喜欢听到的声音就是撕裂彩缯的声音,听过布匹撕破的人都知道,那种声音除了让人觉得烦躁不安之外,毫无美感可言,可人家褒姒爱听,或许,这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宣泄?她因为自身的遭遇,所以对周围充满了破坏的恶意。而一个有着这么样欣赏品味的人,要让她为正常人觉得好笑的事而发笑,恐怕还真的有点难。
当她到了周幽王身边,周幽王将她宠上了天,不仅是将申王后抛诸脑后,而且在王后与褒姒之间发生冲突时,坚决地站在宠妃这一边,囚王后,逐太子,一个昏君该做的事全做完了。在这种宠得没边没际的情况下,还有谁敢不顺着褒姒的心意?而一个事事全都如意的人,还有什么新奇的地方能引她一笑?
最后,还是有那削尖脑袋的人,懂得不走寻常路的钻营家,吃透了褒姒这种人的怪异心理,出了一个“点烽火”的馊主意。褒姒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场景,当她看到诸侯们和大批军马像无头苍蝇一样,来来去去,却找不到目标时,便放声大笑,这种笑,只是一种满足了控制欲的笑:以前我什么都没有,谁都可以随便打骂我,瞧不起我,现在看看,全部都在自己的脚下!
她尝到了权力的甜头,所以才会日夜构陷王后和世子,可没想到,那也是一个拼爹的时代,你褒姒一平民出身,除了君王宠爱就没有任何背景,文化水平也貌似没有,除了一张脸并没有其他的资本,要得太过分,手伸得太长,只能是自取灭亡。那时的王后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背后往往有着煊赫的家世背景。申王后的父亲就是申侯,手握重兵。当申侯得知女儿外孙的遭遇后,一路大兵杀来,犬戎来了,镐京毁了,褒姒的梦,也到头了。
骊山烽火台前那刺耳的笑声,就这么作为罪孽的见证,时时响彻在了历史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