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百无聊赖,心情苦闷的大学生林渐秋心里逐渐升起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他要破掉自己的处男身,献出自己的第一次。
正是夏季时节,阳光肆无忌惮地洒下来,落在每一处裸露的地上,草上,树叶上,可就是没有落到林渐秋的心里。自从上次的那件说不得的事情悄无声息地过去不久,他便一直沉郁在宿舍里,没有心思上课,也没有心思学习,整天呆坐在寝室里,看着那些旧物,惆怅逐渐弥漫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
“为什么?她怎么会?这不公平!”林渐秋气愤地自言自语着,仿佛他对面站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他正在与他大声争吵着。“如果我那时候果断点,事情会不会有转机呢?”
他想着想着,神思逐渐宕远,从那一方狭窄的桌上空间,逃出来,蹿到寝室中间,在其中盘旋,如落入一个深海漩涡中一般转了几圈,又牵着他踱到了阳台上。林渐秋瞅着那洗手间处,从顶梁上垂下来的各种各样的衣服,他不由得俯下身子来,像穿过一片丛林一般,弯着腰走到了窗前。
瞬时,一眼亮丽的绿色从四面八方冲进他的双眼,使得他一时间竟无法正常地睁大眼睛来,只能眯着,逐渐适应着这强烈的正上午的阳光。
林渐秋用手掌狠狠地一拍那窗台上的薄片一般的窗沿,并不觉得十分疼痛,竟有一股不解气的愤懑来。“唉,老天啊,你为什么这么折磨人啊?我还不如去死了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思考起这句话来。他往窗户边靠近了一下,然后伸长了脖子,往楼底下望去。楼下被绿油油的樟树叶子挡着,又有阳光的照耀,下面的场景并不真切,总是影影绰绰的,像皮影戏。
在那一片模糊的树叶下,站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生,她穿着月白色的裙子,巧克力色高跟鞋,露出两条光洁的小腿来。林渐秋望着她,猜测着她长什么模样。若只看那样精致的打扮来看,他猜想那女孩的模样一定差不到那里去,但这种猜测又不一定对,在平常的大街上,背影杀那又不是不在少数。在这窗里的窥视与窗外的等待过程中,一个男生走了出去,轻快而矫健地跑到了女生身边,俯着身子向女孩说了什么话,就使得那女孩笑盈盈的,随后,男孩拿出女孩手里的遮阳伞,打开,拉着女孩的手,走向了阳光里。
“哦,我他妈,这女的一定长得不咋地,别说了。”
林渐秋垂头丧气地回过身来,重新又坐到那张破旧但安稳的椅子上,浏览着自己半年前写的一封信《给未来的女朋友的一封信》,不禁感动流涕。“那是多么的纯情啊,我都羡慕那时的我。”
可现在呢?没有人入得我的眼,即使有,那又怎样?林渐秋独自坐着,不禁怅惘伤神起来。
忽然,手机响起来那久久不曾耳闻的旋律来,林渐秋好长时间没有接听过朋友打来的电话来,上次的那次还是两个月前由不知从哪里打来的推销员,问要不要买什么东西。林渐秋接到了电话后,顶着耐心听完了那女推销员第一句长长的介绍,居然没有果断挂掉。对面问:
“林先生,您想为您孩子培养一门兴趣吗?我们是某某钢琴公司?”
“哦,不,我还没对象。”
“那打扰了,祝您生活愉快。”
“等等,别挂。”林渐秋听到她准备挂电话的声音,急得都有些结巴起来。
“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对面业务员轻声细语地问道。
“没,就是想和您说说话,您的声音很好听。”
其实,那个业务员的声音不怎么好听,既不轻柔又不妩媚,倒像是刚被领导扣了两百块前工资似的。
……
“喂,渐秋啊,在干嘛?”对面响起来他的朋友余飞晚那惯常的没事找事的口气来。
“啊喂,飞晚啊,我没干嘛啊,闲着呢。”
“来我这玩呗,我这中午自己做饭,没吃饭就来吧,尝尝我从家乡带来的薰腊肉。”
“中。”林渐秋似乎找到了一根带他脱离苦闷的稻草,于是迅速收拾了必需的东西,拿上充电线,校园卡就出了三天不曾出的寝室门。
林渐秋刚走出那阴沉沉的寝室楼,瞬时感受到了夏天的活力,便猛地往鼻子里吸了口气。他走进阳光照耀着的土地上,立马觉察到那光热的威力来。但他顾不得了,他正需要让阳光晒一晒,蒸蒸自己身体上的晦气呢。他背朝着太阳,向北走去,却脚脚都踏在了自己的影子里。
“不行,晦气。”
于是,林渐秋转过身来,面对着阳光,倒着走起路来。刺眼的阳光照耀着他的眼睛睁不开,使得他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个路边的垃圾桶,引得路边走过的女生一阵阵不好意思不笑的嗤笑。他用手扶着地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不经意间瞅了瞅那些立刻远去的女生,涨红了脸。“他妈的,老子……”他站起来,发现路过的行人都不再看他了,于是大踏步地向北走去了,也不再留意自己是不是踏入了自己的阴影里。
在那条只能容两辆面包车并排而走的水泥路上,他眼神忽然一亮,看到了一个穿着淡蓝色裙子的女孩迎头走过来,不很高,很清瘦,她迈着细微的步子,优雅地走在小伞的庇护下,隔着伞沿,他能看到她的淡色的嘴唇和一点精巧的鼻尖,但她却没有看到林渐秋的上半身。
“不会吧?不,不会。不。会!”林渐秋收回那直勾勾的眼睛,撇过去脸去,快步地走过去了那一段对他来说是生死的距离。“看来,我们完全成了路人了,哈哈哈,这样也好,也好。”
林渐秋走过去那女孩十多步后,终于叹了口气,好像把自己毕生的勇气都用完似的。他不顾阳光的照射,又回过头来,看着那翩翩而去的女孩,不禁怅惘,愣住了。“是啊,那就是她,为什么她都不看我一眼?无情!”在他的视野里,那双小巧好看的小白鞋在灰色的水泥地上踢踏着,舞动着,好像永远也不会谢幕似的,但终于,她在露出了他的全貌的时候,转入了另一条街道,再也不见了。
他继续走在去朋友的道路上,一深一浅的,一步一趔趄的,如喝醉了酒一般。
他的脑袋替他做了主张,它放弃了对林渐秋脚踝的控制和步伐的调整,因为它清楚地知道,他心里已经早已有了一双鞋子在走着,那灵巧可爱的小白鞋在他心里上下跳踏着,踢踏踢踏,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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