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艷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不过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回忆起来却好像就发生在
昨天。记得三年前那夜的网络邂逅﹐就这样原本以为网络对我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的出现使我与网恋成为朋友。北方的十一月﹐正是隆冬时节﹐呼萧
的寒风早已丧失了惜日里的温柔﹐呼呼啦啦地吹打着﹐摇拽着﹐惹的树枝吱吱嘎嘎地呼
喊着﹐惨叫着。
校园里早已消失了热闹非凡的气氛﹐寥寥无几的人影来也匆匆﹐去也茫茫。班里的
同学都早已回到自己温馨的家园﹐跟自己的家人开心地过年了﹐哪里还管他学校的一切
呢﹗就算天塌下来﹐那也是高个子的事了。只有几个离家很远的同学还没有回家﹐依稀
地听说是没有买到车票吧﹗不过都是别班了大都互不认识﹐也便没有什么话题。无聊时
也只是抱着吉他猛弹猛弹罢了﹐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自从跟外
婆一起居住以来。我就早已习惯了独居的生活﹐十岁那年老妈改嫁以后﹐家对我来说已
是镜花水月。
这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见鬼﹐一整夜都睡不着觉﹐夜静的可怕﹐就连闹钟喳喳声都好
象是魔鬼的脚步﹐一声一声地逼近﹐定睛一看已是半夜时分。索性打开计算机来﹐跳动的
QQ更是让我睡意全无。
“你还好吗?很久没有见你上网了。”这个网名叫作依儿的女孩﹐依稀地记得很久以前
和她聊过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怎么样加到她这个好友的﹐唯一的理由也许就是上天
的缘分了。
“一般﹐是﹗”沉重的有点抬不起的胳膊无情地敲打着冰冷的键盘﹐就连自己也说不清
为什么话语里带着那么些凄惨和无奈。
“快要过新年了﹐先祝你新年快乐吧﹗这幺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呀﹗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
呀﹗可不可以共享啊?”
“你也是﹐没有﹗”那双手早已脱离了控制﹐好像除了这几个字句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了
话语。说不出的感觉显的有些冷酷无情。
“这幺吝啬吗?这幺简单的回答。你好像心情极差哦。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好吗?其实我
些天我都有上网的﹐可是一直都没有你身影﹐还以为你消失了呢?”
“没有什么﹐过一阵就好了﹗”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些无端的烦恼从何时来﹐更不知道从
何讲起。也只这吱唔她了。
“这是什么话呀﹐难到你不记得上次你对我说的话了吗?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说话从
不算的﹐还什么埋葬诺言﹐简直就是在逃避﹗”看完这几句我才明白大雄前几天讲话的
寓意。也不知这小子跟人家聊了什么。
“哼﹗还说想做我男朋友﹐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让我怎么相信你﹗”她好像很生气﹐话
语中还夹杂着淘气的贴图。
“哦﹐是吗?那我以后对你好点﹗”我无奈地回答她。
“哼﹐谁稀罕你的好﹐把你的地址和电话告诉我﹐我就再信你一次﹗否则﹐没门儿﹗”
“哦。省航工学院。”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幺诚恳的份上﹐这次原凉你了﹐我在理工大。”
原来我们竟然在同一个城市﹐没有想到还真让大雄这小子猜对了。
“哦﹗知道了。”
“问你一个问题好吗?<<青草园>>是你写的吗?那个埋葬诺言是你吗?那里面的故事是真
的吗?是发生在你身上的吗?”
“可以说是吧﹗”
“我读过这篇﹐很感人的﹐我觉得那里面的瑶跟你相似﹐简直就是你嘛﹗所以才问的。
这是我的相片﹐不好。不过也可以让你看一看我﹗
点开这个网页﹐呵﹐长的倒还眉清目秀的﹗便回了她一句。
“不丑﹗”
“不可以委婉一点吗?我叫艷﹐在我的资料中有我地详细地址﹐你自己看吧﹗”
“嗯。”
“其实我早就听说你的名子了﹐林壹对吧。性格孤僻﹐爱好吉他﹐写作﹗我说的没错吧
﹗”
“你怎么知道的?”
“<<阳光男女生>>中有介绍青草园的作者。”一个俏皮的笑脸让我无可奈何地陪笑起
来。
“我们可以见见面吗?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作者本人聊一聊的﹐请不要拒绝这个小小的乞
求﹐好吗?谢谢﹗
我沉思了﹐十多年来从不相信网络的真实。总是觉得网上聊天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
法。即使聊的再好下网后那也便成了陌生。可是今天却有那种想见她的冲动。于是就发
了笑脸回她。
“好了﹐天都亮了。我要走了﹐如果有机会打电话给我好吗?记住哦。打这个电话找艷
就是了。好吧﹗祝你开心﹗”
“3166﹗”
看看钟表已是八点多﹐关掉计算机一倒下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电话
铃声把我吵醒。电话是外婆打来的。“孩子﹐这一段时间还好吗?天气冷了﹐要多穿衣
服。如果可以就回家好吗?外婆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糯米糕。等着你回来吃呢?”外婆的
话语里似乎带着一丝乞求。想起跟外婆一起的日子﹐想起外婆为了给我凑学费连自己唯
一的手琢都卖掉时﹔想起外婆为了让我有多点多于的生活费早上六点去捡垃圾时﹔想起
外婆为了不让我冻着走四十多里山路送棉衣给我时。我的心像千枝针刺向心窝﹐撕心的
痛使我再也无法平静下来。这思绪像奔腾的野马在肆意地践踏着草地﹐这思绪像重重的
巨浪撞击着江中的小船﹔这思绪像狂风袭击山顶的小树。
“喂﹐大作家﹐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哟﹗”
“小姐﹐请问你找哪位?”我没声没气地问到。
“是我呀﹗我是艷。今晚我在同心花园等你﹐你可以坐1路公共汽车到同心花园下车就
可以了。下午六点钟﹐不见不散哦﹗”
“哦﹐我知道了﹐我想我会准时到达的。到时我会打你手机。”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是她的声音﹐我竟然莫名的冲动了﹐有一种迫不急待想见她的冲
动。这种力量很强大。几乎是胜过了一切。回想起来我们那一晚的谈话﹐自己封存多年
的感情小屋﹐却被这个小姑娘感动了﹐却不禁地为她动了心。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让我
开始相信网恋了﹐并且一步步迷恋她了。
下午十分﹐便开始忙起来了﹐从来也不曾想到放在箱底不知多少年的西装今天竟然派
上了用场﹐从来都不喜欢打拌的自己今天却出奇地刮了刮胡须﹐喷了喷嗜喱水。如果是
在学校宿舍早就把同学笑死了﹐从来也没有这幺反常的打拌。就连自己在青草园上的相
片也是乱蓬蓬的头发﹐那型像活脱脱一个社会混混的模样﹐自己却还得意洋洋。
好不容找到了那个叫做同心园的公园。这里面人很多﹐当我拨通电话时﹐她也就像闪电
般地出现在我眼前﹐果然不差﹐比在网上看到的更漂亮。
“嗨﹐林大作家。久仰久仰﹗”跟上网时一样俏皮﹐倒也不失美女二字。身材那更不用
言语。
“过谦过谦﹐鄙人只不过是半吊子罢了﹐不用这幺客气。”
“没有啦。我们去那边坐好吗?”你边说着边指着不远处的亭子。
“好哇﹗”彼此都互让一番往那边走过去了﹗”
“从你的言语中可以看的出你很腼腆哦。应该是很温柔的男士对吧﹗”竟然没有想到这
个女孩嘴巴这幺会讲话﹗拍马屁的技朮经已达到了一定的水平。
“也不是。其实大家都说我很冷﹐没有人情味﹐一点也不懂什么叫幽默风趣﹐是个书呆
子﹐是个冷血动物。”
“我不觉得呀﹐很多有名的人都会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嘛﹗也许这就是你的个性呀﹗我不
觉得你没有人情味﹐只是她们不懂你而矣。其实我总以为文人都很清高﹐但是﹐和你聊
天之后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只是一个人对生活﹐对社会的某种看法罢了﹗”
“也许是吧﹐其实有时我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冷冷的﹐我开心的时间就喜欢吟诗﹐写文章
﹐别人说我神经病﹔我不开心的时间就喜欢一个人静一静﹐但是总是一群人吵吵闹闹﹐
我就很烦燥。所以很少有人理我﹐全班就只有大雄和我关系最好﹐因为我们曾经一起打
过架﹐我替他挡过刀。其实我很穷﹐甚致可以说是没有家吧﹐自出生的那天就不知道自
己的父亲是谁﹐母亲也在十岁那年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走了。之后也只有我和外婆相依为
命。在我最窘迫的时候﹐也就是外婆为了给我凑学费病倒的时候﹐是大雄借给我六千块
钱。并且当时跟我结把子﹐所以我们是兄弟﹐关系也就不用说。其他的人似乎根本就不
当我们存在。还记得那时我们在同一个班﹐由于他性格孤僻﹐又很清高。所以当时根本
就没有人跟他一起玩﹐就我自己也看他很不顺眼﹐不过后来我因欠学费被停课﹐他是第
一个主动来找我借钱给我的人﹐从此我很感激他﹐直到那次他跟街头小混混打架我帮他
扛了一刀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再之后就我他借给我六千块了。”
“哦﹐不好意思﹗也许我不该提起这些﹐没有想到你的身世竟然是这样悲惨崎岖。”
“呵呵﹐人的一生本原就是坎坷不平的嘛。其实也没有什么﹐这幺多年还不是都渡过来
了。”
“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吗?我有一个同学在你们学校读书。她告诉我<<青草园>>是你
们学校开办的﹗所以我就猜想那个埋葬诺言就是你﹗没有想到我还没有猜错哦﹐女人每
六感还是蛮准的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读了<<青草园>>中的文章后﹐我就有想认识作
者的冲动。我总是觉得文章中的那个他就是我想要的男朋友。如果我是文章中的女主人
公那该有多好呀﹗”
“是吗?这个故事是大雄的故事﹐只是我帮他做了修饰罢了﹐那个女主人公是一个叫薇
的女孩子。不过这也许是注定吧﹗”想到这里我便回忆起来他们一起的那一幕幕﹐真的
让人觉得只有在电影里才有这样的爱情故事。“哎﹐提起来真的让人伤心﹐世间的事事
难料的﹐好事多磨﹐美丽总是在剎那间的。在这个世间像他们这样的真爱也许就此灭
绝。”
“是呀﹐人生总是这样的。记得妈妈告诉我说在这个世间爱太多了﹐但是真爱实在太少
了﹐也许再也没有像<<珍珠港>>似的爱情了。如果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就不要太挑剔﹐并
且还要跟她学做菜做饭﹐做家务。现在我都会烧很多菜了﹐并且自己的衣服自己洗。记
得那时妈妈骂我不学这些小心将来没人要﹗那时我还跟她嚷呢﹗一转眼都二十多了﹐哎
﹐做人真难呀﹗”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有什么好感叹的呢?更何况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又有什么好叹
气的呢?现在不用为吃穿担心﹐不用为将来为难。生活在这样幸福的家庭你感到幸运才
对。”
“是吗?我不觉得我有多幸福﹐再说人这一生除了吃穿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的事情呀﹗
比如说感情﹐也许对于我来说感情这的是很头痛的事﹐一直以来我喜的人都不喜欢我﹐
喜欢我的我又不喜欢人家。真的好难呀﹗其实许多时间我总是感觉自己真的很孤独﹐很
寂莫。没有知心的人﹐没有真爱我的人。我同学说我是自己找的﹐说我根本就没有认真
地对待别人的追求﹐还说我眼光太高﹐哎。也许她说的没错﹗不过我觉得并不是我没有
认真对待﹐并不是我眼光太高﹐而是想找一个懂自己的人太难了﹗对了﹐可不可以问你
一个问题啊?”
“可以﹐你说吧﹗”
“你有女朋友吗?你心目中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没有想到的是她这幺直接﹐虽然
只是短短的句子﹐却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我非常清楚我回答完后的结果。但是﹐
又没有理由不回答人家。
“没有﹐其实我对这个没有什么要求﹐因为我很清楚自己。要想别人无条件爱你﹐自己
首先要无条件去爱别人。只要两个的在一起彼此默契就最好的。”
“是吗?那你上网时说要我做你女朋友﹐还算吗?”她很认真地等待地我的回答。这时我
却吱吱唔唔说不清楚。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这算什么回答呀﹗我要你说出来。”她有点急了﹐拽着我的袖子。
“算﹐怎么不算﹐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是我的荣幸才对﹗不过我的脾气很坏﹐又有很多坏
习惯﹐我怕你都不能容忍这幺多的缺点。再说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优秀﹐我怕你会
失望。”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本小姐向来都是凭觉处事的。还从来没有错过。就算你骗我
那又怎么样﹐我愿意﹗”说着便向站起来。我也顺便看了看手表﹐都快十一点了。她走
过这边来在我旁边坐下。
“你冷吗?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我问她道。
“有一点点﹐我不想回去﹐可不可不不要让我走啊﹐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我脱掉外套
给她披上﹐然后揽她在怀里。
“傻丫头﹐不回家怎么能行呢?你爸妈会担心的。再说跟我一起不是很好﹐必竟我
们。。。。。。。。。。。”
“怕什么﹐我跟妈妈讲好了今晚不回家的。再说了你又不是坏人﹐跟你在一起怎么了﹐
我不怕﹗如果有一天我说我喜欢木棉花﹐你会摘吗?因为我觉得她象征着纯洁。记得很
小的时候﹐妈妈告诉我木棉花救过我的命。”
“只要你喜欢我想我会的。”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许久﹐才说道。
“可以吻我吗?”我轻轻地伸过头去吻了她的额。“这是我的初吻﹐我希望你会好好地
珍惜我﹐好吗?”
“嗯﹐我答应你。”这时才感觉自己真的有了牵挂﹐有了甜蜜的负担。也许上天就注定
我的爱情会是在虚拟的网络中得到吧﹗只要真心相爱﹐哪还管它是什么方式呢?更或许
我的爱情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正好像大雄说的那样﹐爱情本来就只是一种感觉﹐只要
自己觉得好﹐那就是最好的﹐根本没有必要去理会别人怎么看待﹐一个人活着要有自己
的信念。也许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吧﹗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跟其他的热恋中的人们一样﹐她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我﹐甚致几
小时不见都觉得似乎过了几年﹐每天除了想她还是想她。这天大是天发慈悲吧﹗阳光特
别好﹐一大早就起床了﹐正想趁着机会洗洗被子呢。刚刚把水泡好﹐她就来了﹐还买了
许多菜带了很多东西。这一天也许是我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吧﹗久违的笑让我觉得
自己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可惜这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她也只是和我一起吃了顿饭就匆
匆地回去。
接到外婆去逝的消息﹐已以是几天以后的事了。怀着悲痛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列
车。看着外婆躺在冰冷的木板上﹐又使我那一段段苦难的日子冲出的记忆的闸门。葬礼
是在舅舅家举行的﹐舅妈告诉我说是因为外婆重病没钱寻医﹐但听说后来她却在外婆的
箱子里找到了那六百块钱﹐还说是外婆为了给我学费而没有花去的。其实自高中毕业以
后﹐我就从没再问外婆要一分钱了﹐因为她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每赚一分钱都要很大的力气。自从大雄给我介绍去他叔的饭店送外卖时﹐就开始自己
赚钱养自己了。下葬那天下着细雨﹐妈回来了﹐买了很多东西﹐甚至是外婆在另一个世
界里几生也用不完的东西﹐那又怎么样呢?再后来也只是看了几眼丢了点钱给舅舅就又
座进了奔驰车里﹐记得当时她乞求的目光想让我叫她妈妈﹐但是我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在我眼里她不是我妈妈﹐在她身上我从来都没有体会到母爱。至于父亲那也只是别人用
道德去谴责的对象﹐仅此而矣。天黑了﹐我没有回家﹐也许那原本就不是我的家﹐只有
有外婆的地方才有我的家。躲在外婆的坟前呆了一夜。第二天﹐舅舅﹐舅妈都忙着收拾
屋子﹐把外婆那些东西﹐该扔的扔掉﹐不该扔的留下﹐我也捡了外婆生前的相片和那双
做给我的棉鞋。临行前舅妈告诉我说﹐外婆对我恩重如山﹐应该给她老人家立块碑。我
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也正有此意就同意了。不过最后的要求是我们各自分出伍百块
钱。我留下了两百块返校的车费﹐然后将其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们﹐也算是我敬一点外
婆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吧﹗舅妈也说的没错外婆养我十几年﹐现在就这幺去了﹐即使让我
出几千﹐几万也不算过份啊﹗给外婆立完碑已是过年前夕了。离开舅舅家时我才感觉现
在的自己那才叫做孑然一身。走出门口﹐寒风呼萧不停﹐吹在脸上向刀割一样。再也没
有了外婆生前那种温暖的感觉。撕碎的心让自己变的麻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悲坟
﹐甚致有一种死的欲望。
回到西安时离过年还有三天了﹐一回到空旷的出租屋里﹐才有一种孤独寂寞的感
觉。想想此时的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浮臊的心情不禁想起了艷﹐拨了她的电话﹐没有
人接。又拨再拨﹐还是没人接。打开计算机她也没有留言。这不是她﹐肯定不是。她不会
一声不响地离开﹐她不会无情到电话也不接。她不会没有任何原因就丢下我不管的。
“阿姨﹐请问艷在家吗?”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家。找到她家时已是过年的那一天了。对
于一个没有家的人来说过年那也不过是今天过明天而矣﹐没有什么特别。什么团年之类
的事情早已向我挥手告别了﹐因为高一时已经不在家乡的小镇了。为了省的路费﹐假日
时也可多找点活干索性就没了回家的想法。
“你是?”阿姨有点惊奇地问到。
“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叫林壹。”我介绍道。
“哦﹐快进屋吧﹗”这时才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脸憔悴地对我说。屋
子里面静的可怕﹐空旷的客厅里也只有她一人。在左面的墙上高高地挂着一张穿着军装
的男人相片﹐或许那就是艷的父亲了吧﹗浓浓的眉毛下面一多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凝
望着远方的什么?不是很宽的肩膀使他显得很瘦但却干练。也只有这样才会是最好了解
释。屋子里极其简陋﹐除了比我的出租屋要大﹐要干净﹐要整洁点外再也没有其它。
“阿姨﹐出什么事了吗?”我便焦急地问道。
“自从她过了生日那天﹐也就是腊月初六那天。”腊月初六不就是我们在一起的那晚
吗?“回来后她就老说自己头好痛﹐并很已有很多头发开始脱落﹐全身都有肿痛的感觉
﹐医生检查时说现已是血癌晚期了。其实一直以来她的身体都不好﹐我很清楚的﹐只是
没有想到会来的这幺快。当她得知后非是要去找你见你最后一面﹐但却不知你去了哪
里。腊月二十四那天下午就”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已哭的像个汨人了﹐悲痛的心被撕裂。
为什么?为什么?原本以为只有电视里面才全出现的悲剧﹐发生在我身上了。这一切的一
切难到都是注定吗?上苍啊﹐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我前世做了什么天谴的事﹐为什么不
冲我来呢?为什么要报服亲人﹐既然要惩罚我﹐为什么又偏要留下我在这个世间?“孩子
﹐这是她临终前要我交给你的。”接过她手中的信﹐本想对她讲些什么的。看见她以汨
洗面的样子﹐此时我什么话也没有﹐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只能怨自己命运的悲惨﹐怨
上天的不公。打开这信时也只见歪歪扭扭地几个字﹐“记得今生的木棉花﹗”
2004年12月于东莞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