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了香喷喷的腊八粥,送走了灶神爷,春节的呼吸触手可及。大街小巷,人头攒动,白嫩如雪的鸡糕,脆黄似金的果子,活蹦乱跳的鱼儿,色香迷人的捆蹄等各种年货塞满了农贸市场。早上八点多钟,集市上那移动的人山人海,使本来很宽阔的马路像一位臃肿的孕妇,行动就不便起来。
除了买年货,打扫除,蒸包子,炸元子,貼对联……都要忙。
在人们忙忙碌碌中,红彤彤的窗花,印着笑盈盈的脸;红艳艳的对联贴上了门庭。热腾腾的年夜饭飘着诱人的香味,不断拍下乐融融的全家福照片。真正是“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处处洋溢着春节那独特的韵味。
空中的烟花逐渐多了起来,到了除夕夜,烟花此起彼伏,像比赛。那绽放的烟花,冲向苍穹,在深邃的天空啪地一声脆响,五颜六色的礼花便在高空优雅地盛开。
那绽开的烟花像一杯陈年佳酿,醉了富裕起来的千家万户。惊醒了冬那沉沉的心梦,懵懵懂懂如隔世般看那天上几片流云,在氤氲的气氛中,惶惶然像刚进入洞房的新娘,激动喜悦又有点不安地迎接新的世界。
田野里,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已绽放枝头,原来春姑娘温柔的小手早就拂过了冬日冷冷的枝头。摘一朵,嗅了满鼻的花香,还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触感是凉凉的、润润的,于是觉得自己触到了春姑娘的手,微微一丝暖意让心莫名的一阵悸动。
春来了,春来了,我想呼喊。我想握住春的手腕,就这样在年味中悄然舞动,无愁无忧无烦恼。似那银白的月光,一泻千里,以不可阻挡的力量喷勃而来。甚至来不及细想,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春节,只有春节,在爆竹震天的响声中,才让人恍然醒悟,那三百六十五日已与我们擦肩而过。我们又到了该“辞旧迎新”春节了,可是,我们该辞掉什么?又想要迎来什么呢?”
张若虚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这种概叹让人沉思了千年,到后来朱自清先生也轻轻地问“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春节,在孩子们的渴望中,在少年时代的兴奋中,在成年的打拼中 ,都会与我们不约而至。它不仅仅是对过去一年的告别,也是为了新的一年再一次美丽相逢与守候。尽管,我们不舍过去,做不到轻轻一挥手,不留下一丝遗憾。繁华殆尽,只为一素颜;岁月沧桑,消得两鬓霜。但是春节,仍会在梅花盛开,雪花飞舞的那个冬天等你,不离不弃。
可惜人却在春节的等待交替中,从呱呱坠地,成长,成熟再走向衰老。
寒假回来,忙碌之余,去陪伴古稀的父母,看着他们满头白发,想到自己现在青丝也染了秋霜,心里不禁伤感。
“闺女,我们不老,孩子们又怎么能长大呢?”
“可是,我不想老!”
“说傻话,人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不老?只要自己的心不老,就不会老。”
“只要自己的心不老。”回想父亲的话,走在回家的路上,丝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吹起了红灯笼的丝线飘飘,吹转了孩子手中的风车,吹起满地鞭炮的残衣,吹醒了地里沉睡的麦苗。
是的,只要心不老,何惧春节轮回?直到那一天,不能在枝头灿烂绽放的时候,那么就“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因此,对春节,我还是充满了希望与激情情,期待和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