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觉得,我这一路成长,一路的经历,该是可以写成一本长长的文集的,那各种滋味,也该了及了人生百态之八九十态了。
我出生的那一年,父亲已经35岁,母亲还只是个未及16周岁的小丫头(我出生的第二天便是母亲16岁周岁的生日),成员中,不得不提的是还有我65岁的奶奶,我是她的长孙女,这些个年龄差,在我们这贫穷早婚的大山里,算是个奇迹了。
后来听说,我的婴幼儿时期由奶奶照顾较多,母亲必定太年轻了,贫困的生活根本不足以使年幼瘦小的她分泌足够的哺育我的乳汁,且也没有照顾婴孩儿的经验。奶奶便以米汤面糊等应付着我的三餐,地头田边的拉扯着,总算是熬到我可以自己走路,可以和大人一样吃着粗粮了。这中间很多都是我没有记忆的,暂且不评价也不累述。
有记忆是从四岁开始的吧,那年正月,疼爱我的爷爷离世了。我依稀记得爷爷的灵木和那新垒的土坟;还记得那年春天,插秧,父亲在水田里打了母亲,还在红薯地边用大粪泼向母亲,然后他们俩从地里扭打着回到家里,磨刀顿锤的,要大干一场,到底怎么样了的我是没有记忆了,但这就是我幼时关于爸爸妈妈合体的全部记忆了。也就在那年端午节清早,母亲收拾了自己全部的物品,毫无征兆的离开了那片大山,离开了那个村子,她放弃了我和我们家。最初我是没有什么概念的,我一直都是奶奶照顾着的,相对不是特别粘着母亲。母亲离开家有些日子了,村里流言四起,我也似懂非懂的听明白了他们的话:你妈跑了!在当时的环境里,我似乎也没有觉得这几个字的力量,直到后面一路艰辛的成长,才总算是体会到没有母亲,确实是一件比较悲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