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节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而对于我来说需要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哭泣。
从小我是一名留守儿童,从十个月大开始有外公外婆带大。父母亲为了养家去上海打工了,打记事起,一年只有冬至和过年二个节日见到父母亲。
“儿啊,呆在外婆这里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吃个文凭饭,我们这个家才会翻身。”每次分别,父母都要讲这么一句话,我时常是懂非懂地应承着。
八岁起我开始读小学一年级了。那时,我很争气,成绩一直在班级前三。成绩虽好但是却异常内向,不太和同学交流,一回家就帮外婆挑水、拔草、烧饭,空下来就一个人和家里的老狗阿旺呆一起,一直在那发呆看天空。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一刀扎得很深
现在依然记得二年级的时候,同学阿灿抢走了我的语文作业本,阴阳怪气地当着大家的面读了我的作文,一边嘲笑一边对着我指指点点,我和他狠狠地打了一架。我记得那时候的作文是《我的爸爸》,那篇作文我是写了擦掉,擦掉了又重新写,实在是对父亲记忆模糊,写得不是很完整,我想我那时候是多么渴望父母能在身边多陪陪我,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渴望能完整地写一次我的爸爸……那一天我哭得特别厉害,在回家的路上还碰到了阿灿和他的父亲,不由分说,阿灿爸爸打了我一巴掌,并告诉我再和阿灿打架下次见一次打一次。
我什么也不响什么也不说,呆在原地失声哭泣,这一刻我多么希望父母能够在身边,能够保护我不受欺负。那一刻起,我变得更加内向更加孤僻,只相信“好好读书,将来这个家才会翻身!”那一巴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外婆和父母亲,我咽下了这次委屈。我没有恨任何人,只把这件事情埋在心底,我发誓要考上大学吃文凭饭!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扎得透不过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大学,虽然是班级的最后一名,但是能进自己喜欢的大学还是异常的开心。
大学里认识了同样是曾是留守儿童的君,他是高考复读生,比我大一岁,也是异常的内向和孤僻。因为都是农村出来,都是留守儿童,我们走得很近,我们都是将学习成绩看得很重很重。
那年君家里发生了一点变故,君大学学习有点松懈,大一期末考试出现了挂科,就因为这个第一次挂科,从小到大都是优秀的他第一次不及格,他很受刺激。无法面对现实,后续的学习如同滑铁卢一样,整个学习状态塌崩了,君变得自暴自弃了,说得最多一句话是“我还是失败了,我彻底失败了”
大三那年君留级了,他尝试着重新开始学习。然而半个月后他又放弃了。我能理解君,因为我们输不起,在那里跌得很惨想爬起来却很困难,君堕落了,每天游戏,将自己封闭在游戏的世界里。全班只有我能理解他,只要不上课时我就在寝室里陪他。
我们毕业那天,邀请了君一起参加我们的毕业典礼,君没有过来,我知道他不会来参加,隐隐约约知道将要发生事情。那天以后,我们两天没有见到他,联系不到他。我和君父母发疯一样在每个角落找他,最后在一个网吧的角落找到了他,他吃了安眠药,想解脱自己。
从那以后,君被接回了老家,放弃了读书,家里人不在外出打工,一直陪在他身边,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陪他,陪他解开心里的一切疙瘩。如今,他过得平平淡淡,至少有父母的关怀,岁月给了他一刀,他却用生命去演绎了家人的重要性。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化苦难为力量
毕业后,经历了君的事情后,我也意识到留守儿童的心里问题不可忽视,尝试着解读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于是我从那时候开始明白:留守的儿童,要么异常的成熟,要么异常的叛逆。
成熟的孩子,一味的隐忍,不敢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永远在别人眼中是乖孩子,永远是别人的榜样。一旦一件事情失败,承受能力弱的,将会发生无法想象的后果。
叛逆的孩子,一部分孩子是无法得到家人的引导,走上了一条弯路,犯下各种各样的错误,甚至犯罪,一部分孩子是寻求情绪的释放,从中得到一种寄托,也算是对社会的一种不认可。
情感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种表达方式。从8月4日开始使用简书,很快乐很高兴结识了几位朋友。那时起,我开始希望自己在简书里能交到更多的朋友,打开自己内向的心扉,让自己在这里成长起来,填补岁月里留下的那个伤口。
谢谢每一位鼓励我的朋友,我要重新找寻阳光化的生活,谢谢岁月给了我苦的记忆,我将在此埋藏,孵化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