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是最适合出行的季节。阳光正好,秋风不燥,与家人一起相聚,吃肉、喝酒、聊天、爬山……,真正的“开轩面场圃 把酒话桑麻”,孟浩然的《过故人庄》早早便记录了在农家生活的美好时光,可见恬静质朴的村庄生活多么让人怀恋。我又想到了李白的“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昨天一早上就与老父亲喝了两杯白酒。虽没有烹羊宰牛,杀鸡炖肉也勘称乐事,与家人围坐在一起,猜拳喝酒,不亦乐乎!
所谓乡愁,不再是船票寄相思,一张高铁票,携家人一程转一程便可抵达故乡。父母的头发已不是花白,而是近全白。什么时候开始,父母对儿女的苛责转为无条件的宠溺,我们安于享受,却不由得心疼已真正变老的父母,唯有岁月让人低头。小时候,家里有活儿我们要抢着帮父母分担,现在父母宠溺他们的孩子,忙里忙外的只想老两口儿把活儿全干了,他们的孩子们在院子里聊天儿谈笑就好。一日三餐,都是还不觉着饿,热菜好酒已摆上桌儿,我们只要多多的吃就好了。
走在小时候上学的路上,那条路已被遗弃,彻底成了庄稼地的过道,我忽然想再去看看小学的学校,姐说那儿已经建了粮食加工厂房,学校已不在。而我却依然能忆起小时候学校的样子:进入学校大门口两侧是花坛,长条儿形的,栽满了满天星,右侧花坛的尽头挨着老师办公室,那里有个小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口缸,那是全校师生取水解渴用的。冬天水缸里的水冻了冰茬儿,课间我们嘎嘣嘎嘣嚼着冰,冰水炸牙。
现在的上学路两侧种了一片苞米,一片萝卜,金灿灿、绿油油的。小的时候都是种水稻,因为大米值钱,市场价格贵,老百姓多受累也愿意种水稻。春天人们穿着水靴弯腰在田里插秧,夏天在田里拔草,秋天挥舞着镰刀收割,冬天这片田地安静的等待被大雪覆盖。那个时候上下学,能体会到“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昨天在路边拔一个萝卜,长的真好,匀称的形状,白绿相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遍地都是收成,让人领悟到万物皆有规律,播种总会有收获,付出一定会有回报。
去山上摘枣儿,南坡儿的大枣在树枝上随风摇动,挑一个摘下来咬在嘴里又甜又脆。这是真正的纯野生无公害的绿色食品。大枣儿不生虫儿却又能甜脆无比,这是因为山坡地日照时间长的缘故。这片山坡是退耕还林的时候种的,我们小的时候都是在山坡上种瓜,旱瓜涝枣儿,瓜地种在山坡上更能抓收成。
写了千余字,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是想把这假日期间的碎片串成往事,闲暇的时候翻一翻,想家的时候读一读。感受那片土地上空的风吹沙起,那片暖阳高照下的丰收景象,那片山坡上辛勤劳作的质朴村民,还有那笼罩阵阵炊烟的宁静村庄。
回忆纯真童年,品味蹉跎人生。奇怪的是,每每徘徊在梦中的景象,都是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那里的上学路、那个路过的小桥、那里的乡音乡情,梦的最多的是家里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