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对于男孩的追求再次失败。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他的回答依旧是否定。
女孩曾试过许多方法试图吸引他的注意,使自己在他眼中显得特殊。无一例外,它们全都失败。但男孩似乎始终没有感到反感,而是一直拿捏好分寸与距离,不至于伤女孩的心。
但这却致使这位傻姑娘一直往南墙里头撞,以为能撞出个窟窿。
青春期的欢喜便是这样。没有目的没有缘由,有一股冲动,盲目且愚蠢。这天,女孩心头又有一个计划萌芽。她感到这次的心跳不同于往。
她特意挑了个没有人经过的时候。当他走过来,女孩突然朝他猛冲过去。还有一定距离时,她刻意地调转方向,将头部对准旁边的石柱。也许是因为速度过快,男孩似乎并未发现女孩。女孩对自己说:
“也许又失败了。”
而后她才感到头痛欲裂,眩晕感铺天而来。也许是因为用力过猛。她此时好像遭遇电击一般,开始后悔:自己为何如此之傻。早就应该放弃追,她留下眼泪。
正要昏迷过去时,她感到某种温度盘上她的腰间,好像藤蔓爬上树枝。
她本能地问是谁。当她听见男孩的姓名时,她活过来了,简直要跳起来。但她意识到自己正处于男孩的怀抱,于是按捺住心情,开始珍惜与他相处点滴时光——也就是全心全意地昏迷起来。可她的心跳是那样强烈。
几分钟后,女孩感到自己轻轻落到一张床上,虽顿时有些失落,但这张床就像他一样温柔。经过思想斗争后,她提出:“水……水。”她尽力装作意识模糊。她感到身边的男孩也许正在犹豫,而她的期望也随时间慢慢涨大。半分钟后,男孩坚定自己,递给女孩一个盛满水的玻璃杯。女孩相当果断地接过,将玻璃杯送往嘴边,头部也不自觉地抬起,获得极大满足。显然,她忘了自己现在是一个意识模糊的人。
坏了。女孩突然一惊,意识到自己的破绽。希望他没有在意,不要认为我是个——而此时,真正的昏迷感却袭来了。在男孩怀中时,快乐盖过痛苦。现在,女孩没有办法消化肢体上的伤痛。她脑中只有大片大片,漫无边际的黑暗,甚至无法感知男孩的存在。只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最后的叹息——难得一遇的机会!
而男孩眼见玻璃杯的下落,知道破碎,他才真正慌张起来。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竟然真的昏倒了!他想寻求帮助,而校医却刚好外出。他俯下身子查看女孩的状况。他突然不可遏制地将女孩的名字大声喊出,像是一股无法遏制的欲望。这本是美好的时刻,她却闭着双眼。他手足无措,茫然地看着女孩。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在男孩身上流动。他突然有一个念头,这也是从未有的。他伸出双手,将女孩环抱了,如春藤绕树。因为女孩是平躺,两人几乎紧紧相贴。女孩的面颊湿润了,但也极有可能是男孩脸上蹭过去的。那股情绪越发汹涌,终于,男孩放声大哭出来。
男孩不住地颤抖,但女孩仍无反应。他心中甚至生长出一些不好的念头,令他想确定女孩的心跳,好安心一些。但是不能。他的心跳已快得使他支持不住。此瞬间,他突然感到——
爱情发生了。
虽流着泪,但这种情绪,正如春藤绕树般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