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行程:
普淜镇—320国道—:祥云县:共52公里
12月19日行程:
祥云县—007乡道—大理自治州:共47公里
徒步跟我以前的旅行方式完全不同,徒步的路途中踏过的路是茂盛的杂草,是凝结的土块,是随风舞蹈的花儿,是自由生长的绿树。
而双脚迈过的每一步伴随着踏实的呼吸声,让我更加有力量向前迈进,站在重叠的山峦面前,感受着我变得无比渺小的瞬间。
而身体的痛楚常常是徒步最大的阻碍,从脚掌跟到脚趾,全都是水疱,脚上其他部位则磨得通红,我有时候想,它们竟然没有罢工,对我来说真是莫大的“支持”。
我会用针挑破水泡,用消毒液涂抹后再用创可贴或纱布包住伤口,然后穿上袜子和鞋子,看上去略微奇怪的行走姿势却不妨碍我继续前行。
早晨背起行囊踏上行程时,天还早,不过经过一晚休整,我觉得自己又充满了能量,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行走时我强迫自己不去想疼痛的脚,我相信能不能顺利完成每日的行程取决于我的信念:“无论如何,都要勇往直前。”
在祥云县前往大理的路程,导航行程是一条50公里的乡道,以往都是走在行人车辆众多的国道上,让我对乡道没有太多想象。
但是,一想到能远离嘈杂的车辆,安静的独自行走,让我倍感兴奋、愉快。
刚开始,我穿行于村庄的窄道,眼神注视着来往的行人,看着黝黑的老乡们坐在台阶上、大树下晒着太阳聊着天,安逸自然。
到9点半钟左右的时候,我走出了连绵不断的村庄,走上了一条两车道宽的弯延斜坡,陡坡旁长满杂草和野花,除了两旁的树木,很少有阴凉地儿。
乡道的徒步是沿着一座座高山边沿爬行,无数个弯延上下的S型陡坡,让人永远看不到坡度的最高点与最低点。
这条路程一直是大起大落,碰到上坡的时候,有时是接近90度的斜坡,每爬一步都会感觉肌肉和肺部在灼烧,难受得喘着粗气。
感觉实在是爬不动了,就站在路旁喘口气接着走,但当我觉得实在爬不动的时候,这条线路却又突然平坦起来,然后开始出现下坡。
往下走的时候是对我脚掌的摧残,已经破裂的脚皮每走一步都有撕裂感,直到后来只剩艰难、痛苦的坚持,我真希望再有上坡可以走。
徒步路途中,每当我遇到身体疼痛与艰难的时刻,我的脑海里就会想到自己看过的一本书:蔡崇达《皮囊》。
书中有一段话,我依然清晰记得:
“我们的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了。”
“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如果你整天伺候你这个皮囊,不会有出息的,只有会用肉体的人才能成材。”
这个观念也许有些极端,但却直指本质,内心的欲望是以身体为媒介在展现,我们的身体有趋利避害的防御机制,所以会倾向享受,而排斥痛苦。
这会给人产生错觉,感受不到身体强大的力量,只有被身体疼痛影响着的脆弱,害怕一切带来痛苦的事物。
可能也是部队的经历,让我知道疼痛不过是一时的,特别是身体的疲惫与痛楚,只要你不停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过去。
脑海里这些的“胡思乱想”会给我精神力量,就像是给自己注入了“强心剂”,让我更有力量的继续走下去。
人生或许就是一具皮囊,打包携带着一颗心的羁旅,但这颗心是否能够变得强大,取决于你怎样运用这一身的皮囊。
文章作者简介:灿亮,静坐冥想师,心理咨询师,终身学习践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