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在半夜醒来,很多时候,我都抑制不住地想要披上厚重的大衣,戴上毛茸茸的羊皮手套,
匆匆地跑下长长的楼道,去买一小瓶醇酿,独自坐在街角,慢慢地啜饮。
我于酒,或许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总在某一个突然想起的瞬间,万分渴慕。
有时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吃饭时,总是免不了我一个人嚷嚷着上酒,以及众人无奈的摇头,因为了我的不饮啤酒的习惯。但后来,自己几乎确实是什么酒都能喝了。而每当我回忆那个时候,我总是想笑,因为看到了一帮人不情愿的表情。只我一个人,默默地摇晃手中波光流溢的酒杯。
一直以来,自己是不喜欢有颜色的酒的。
我觉得,酒是有生命的。而那些混杂着不同颜色的酒水,充溢着不同气味的饮料,是有悖酒的涵义的。当散发着阳光翻晒后的香味的粮食,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或浅或深的地窖里时,那些澄澈的液体,那些挥洒着欣慰的沉淀,不正是最初人们最简单的期盼吗?
我喝酒,很少喝醉过,能记得的几次,也是为数不多的生离死别之际。我或许,一直是拒绝喝醉的。我从来不想用酒来麻醉什么。那是怯弱与沮丧的表现。
而酒,必定是以一种欣赏的姿态,才能够体味的。
或许,有人会说,那些醇正而浓烈的白酒,在品尝难过时,不是最好的寄托吗?
我其实也不能下一个确切的定义,来区分烈酒麻醉的功用的。一个人确实可以借助酒来麻痹自己,去幻想一个美丽的世界。
但是,酒,却是仅仅只是一种值得我们欣赏的创造。
而不是值得我们依赖的慰藉。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把自己的过错怪罪到酒的头上。其实不然,我每次饮酒,必定是愈来愈清醒的。酒可以带给我安静的感觉,在喉间的躁动,在肺腑之间的燃烧,绝不是我们失去理智的借口。
记得很多次在酒吧的角落里,调一杯伏特加,听一个落魄的歌手静静地唱着孤傲的歌。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样惬意的饮酒方式了,就好比当年的诗人,在广袖飞舞,清歌漫扬的午后,啜饮一口清甜的素酒,吟一首无题的诗歌。
那种在饮酒后才有的清静明白的感觉,好似是一个踽踽独行的夜归人,在缓缓的路途中,慕然抬首发现,月华透过头顶的树叶,将它们的层层脉络,描绘得清清楚楚。
饮酒,就好似仰头,在不言的沉默里,将一切看清。
因为只有在半醉半醒间,好多我们不愿触及的事情,才真正的被我们反复思量。
我饮酒,却很少想及什么事情,我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品尝着,那清冽的感觉。
人生本来已经很复杂,又何必事事拘泥于无用的自缚?
我对于酒,也从来不在意它的产地原料价格名气。
我只在乎,那酒是否醇正清冽,那酒是否能带给我安静恬淡的感觉,这就足够了。
醇正清冽,安静恬淡。那这酒就当真是好酒,这饮酒,也当真是美好的。
2015.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