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草草
迟到千年/2023.3.12
我喜欢花花草草,也喜欢在家种花种草,总是不遗余力地找寻家里的某个合适的角落放上一盆花草,点缀装饰平凡的每一天。
妈妈说我喜欢种花种草的基因来源于我的亲生父亲,往上数两代,我的爷爷、我的父亲都喜欢种花种草,曾经我家还做过培育兰花的行当。
妈妈所说的这些事情,我却没有记忆,毕竟我没有见过我的爷爷,与我的亲生父亲也仅有五年的相处时光。在我五岁前有限的记忆里,我并不记得我的家是什么样子,更不记得我家是否种植了许多的花草。
我只记得我家房屋背后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种植了许多的果树,樱桃树、李子树、柿子树、橘子树、汽柑树。这些果树在父亲去世,伯伯加入家庭,重新修建屋子时基本上全都砍掉了,仅留下了一棵不阻挡房屋修建的汽柑树,以及移栽到新的土院坝里的几棵橘子树。
小时候我并不喜欢花花草草,家里随意种植的一些花草,从未用心照料过,甚至年少时起夜撒尿,因胆小害怕去猪圈厕所,索性只敢尿在屋前这片花花草草所在的土坝里。
毕业后来到深圳,独自生活和工作,每次下班经过坂田马蹄山村的人气兴旺的街道小巷,见到骑着三轮车卖花的商贩,总是忍不住停下来驻足欣赏一番。
见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地有些心动了起来,于是一盆一盆的花草慢慢地被搬进并挤满了出租屋的阳台防护栏。
深圳的天气和气候养花容易极了,将一盆一盆的花草放在防护栏上,每天或隔天给它们浇浇水,这些花草便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阳光雨露的滋养,长出了新枝,长出了花苞,开出了花朵。
最初我喜欢开花的植物,像茉莉花、栀子花、月季花、百合花,还有一些名字听起来比较奇怪的花儿,像倒挂金钟。
最初养花草,并不懂得如何养护,只知道定期的浇水灌溉,仿佛这些花草有了阳光雨露便足矣,全然忘记了本该长在大地的泥土里的它们,被强行装进了一个个看似漂亮的花盆里,成为了装饰一个个小家的景致。
所以,一段时间后,一些花草的叶子变黄掉落,一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低下了头。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满盆长满花苞的栀子花,就在即将开放之时,花苞接二连三的变黄垂了下去,叶子也接二连三的变黄掉落。当时,我全然不知栀子花喜酸性土壤,需要定期灌溉酸性肥料。
我不知道当时我为何喜欢上了养花养草,明明一整天的工作累得回家后躺在床上脑子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天旋地转,却不自觉地走到了阳台防护栏前,闻一闻每一盆的花香,拿起浇水的工具,给每一盆花浇起水来。
早晨茉莉花的淡雅香味飘进屋里来,整个屋子都沉浸在这一抹淡淡的清香中,让我一整天的心情都美极了。
离开了深圳,最舍不得的就是我的这些花草,它们就像是我的亲人朋友一样,让我难以割舍,好在它们被我照料得不错,朋友也都喜欢它们,它们才找到了新的归宿。这花花草草也像宠物一样,一旦养上了,就再也无法轻易割舍和放弃。
来到北京,我惊奇地发现北方小区楼的布局结构与南方小区楼的布局结构完全不同,不仅没有了露天阳台,更极少见到防护栏。
放在阳台上的这些花草们全都努力地伸长着脖子,想要多晒一会儿太阳,特别是我养的几十盆的多肉植物们,一旦缺少了阳光,它们的身子就疯狂地歪头就拐徒长,颜值瞬间从可爱变成了丑陋。
玩子出生之前,我们家的南边阳台、东边阳台全都挤满了各种品种、大盆小盆的多肉植物,从最初的喜欢小盆,多品种组合拼凑养护,到后来就只喜欢大盆老桩了。
每周一次一个多小时的浇水是一周我最放松也是最累的时候。脑子里清空了工作上杂七杂八的事情,拿着尖嘴的喷水壶一盆一盆的浇着多肉植物,它们无拘无束地畅饮着,伴着散发出一阵阵泥土的芬芳。闻着这股泥土的芬芳,我的心竟然踏实了起来。
如今,家里的大部分空间已经被腾挪了出来,作为玩子活动的空间。但东边的阳台和北边新装的防护栏,成为了我心中最后一块净地。
我仍然喜欢逛花市,喜欢买花花草草,喜欢捣腾着它们翻土换盆,喜欢浇水时听到它们咕咕喝水的声音,喜欢闻到泥土散发出来的芬芳。
我们的小家也受益于我的一次次折腾,变得更美好了起来,有了绿色植物的装饰,有了五颜六色花朵的点缀,家才更有了生气。
玩子似乎与小时候的我一样,对这些漂亮的花花草丛全然不感兴趣。我想这是这些花花草草的幸运吧,否则它们定当逃脱不了玩子的辣手摧花。
或许,等玩子长大之后,他也会像我一样渐渐地喜欢上花草了呢?这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