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今年四十二岁,跟前夫离婚十多年了。
天生爱玩的性子,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用她的话来说,长得漂亮只有老公喜欢,婆婆又不会因为她好看而给她加分。
婚后老公变了,本是一周四五次,后来频频偷懒,不陪她就算了,连聊天调情的时间都一点不给,倒床上呼呼大睡。
穿着什么性感睡衣,丁字类衣物纯粹当她空气,让她一点自信都没有。
小喻忍无可忍,婚姻为什么会成为爱情的坟墓,原因就在于男人没情趣,女人不打扮。
小喻随时出门高跟鞋包臀裙,觉得自不过己做的挺好的,开始嫌弃前夫,网络上出轨之后要了一半房子果断闪人。
小喻从大学毕业后就嫁了人,没上过班,不知人间辛酸,出门就是千百来块的包包,有的时候前夫工资支撑不住,她还得想法问娘家要点,在婆婆手里捞点。
她觉得自己过得苦兮兮的,不能够“随便花”,但放在别人眼里,她是个典型的城堡里的公主。
离婚后,和网络情人潇洒一阵,那人便不再理她,小喻伤心不已,很快的花光了离婚分的十多万块钱,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去了一家浴场上班。
挂着“温柔乡”的牌子,里面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更高大上的是,这间破巷子里的浴场,里面竟然还带ktv包厢。
小喻笑得牙疼,但钱包吃紧,咬着牙也得呆着。
刚去上班那会儿,小喻足足半个月下不来床。
虽然有点不适应,但小喻终于在这里找回了自信,那么多比她年轻的好看的菇娘都没她生意好,足矣说明她女人的魅力。
男人们天天甜言蜜语,老顾客更是给小喻挂了一个,“温柔乡”花魁的高帽子。
女人一踏实下来就真的踏实了,她享受着这些男人的滋润,讨好,抬起头高高在上,真就把自己当成了公主。
日渐憔悴的皮肤让小喻心疼不已,大把的钱往脸上砸,却依旧没抵住岁月的痕迹。
这十多年里,小喻在寻找那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她坚信总有那么个男人会疼她爱她,将她捧在手心。
她想要一个疼她像疼女儿似的丈夫,遇到的却总是自私自利的小鲜肉。
中途她交过好几个男朋友,后来都分手了,陈荣算是她众多男友中让她最满意的那一个。
陈荣二十三四,毕业不久,在一家外企上班,长得干净,秀气,是大多数女人心目中的奶油小生,或轻或重的透露着一股健康男人的味道。
第一次的时候,小喻便觉得自己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有知识,有文化,虽然比我小,但比我懂事,他真的好懂事!”无论对谁,小喻都是这样描述陈荣。
恨不得将陈荣捧上天,将自己往地里挤。
开始的时候,陈荣和大多数男人一样,疼小喻,爱小喻,做饭洗衣服,洗脚水都会端在床边给她洗脚。
陈荣知道小喻的工作,每晚骑着电动车在窄巷子接小喻。
他的思维很独特,相爱不是身体上的贞洁,而是灵魂的交融。
小喻感动的哭,抱着陈荣抛弃几个朋友就去开房了。
那年她三十五岁,差点打破自己的爱情观跟陈荣去民政局。
过年后,陈荣说想要买个车,想在她这儿来借点钱。
小喻是个豪爽的性子,“你我相爱一场说什么借啊,我的就是你的!”小喻请了一天假跟陈荣去挑车去了。
车挑好了,陈荣说,“呀,我忘记带你的身份证了,我现在回去拿!”
小喻拍桌子让陈荣坐下,“你的就可以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车子便写上了陈荣的名字。
我们都说,小喻是个傻女人。
但她不这么觉得,“你们不懂。他爱我,根本离不开我,他说这辈子离开了我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女人之间都是存在着嫉妒的,好几个女人当面笑着,背后说着风凉话,一大把年纪不晓得哪里来的自信。
陈荣表面上跟你卿卿我我,估计心里早就嫌弃你嫌弃得要命。
小喻仰着头,该保养保养,漂亮的衣裳从不手软。
两人如胶似漆,进进出出,开着车瞎溜达,恨不得天天开启虐狗状态。
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喻接到了陈荣老婆打来的电话,当时感觉世界崩塌。
“他这么年轻,怎么是个结了婚的呀!”
伤心欲绝打通了陈荣电话。
“小喻,我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陈荣对天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明天就回去离婚。”
陈荣是个有家的男人,孩子都一两岁了,老家在镇江。
当晚小喻被陈荣感动得一塌糊涂,连连点头,甚至还说,“对你的孩子我一定像亲儿子养!”
这话一定是真心的,毕竟小喻有个女儿,十多年以来面都没见过,跟不存在似的。
能够说道这份上,可见都陈荣用情多深。
第二天天没亮陈荣便跟小喻道别,“我回老家离婚了,等我拿着离婚证来跟你结婚!”
小喻点头,立马发了朋友圈,“一个爱你的男人一定会为了你不顾一切。”
她还没有发现陈荣早就将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走了,来着那辆她买的十多万的车子,飞离了她的生活。
小喻崩溃,打电话给陈荣。“车是我自己买的!”陈荣一口咬定,“以后别在缠着我了,再这样我就把你干的那些违法卖淫的事全部说出去!”
小喻自然知道陈荣是什么意思,她在浴场工作,不干不净的确违法。
可陈荣花着她的钱,又能有多干净,但她却没有怪陈荣,“是不是你老婆逼你逼得太紧了,我同意你们先不离,你回来,你回来吧。”
陈荣将小喻拉黑,再不联系。
五年的感情,从三十五到四十岁,不过是场骗局。
几个月后,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小喻彻底的看破了陈荣的阴谋,却拿他无可奈何。
他的名字,她的把柄,法律上道德上,陈荣都赢了。
在没见过陈荣,小喻后来说,别看他和陈荣在一起做好,她竟只知道陈荣是镇江人…
那年分手恰好遇上小喻母亲去世,留了十多万存款给她。
小喻大哭一场之后回到浴场,工作更加努力,发誓再也不要被男人骗。
男人都是虚情假意的,嘴里一套,做的又一套。
小喻弟弟知道她的事,劝她,姐姐呀,这种事情别做了,四十岁的年纪,回老家找个人嫁了吧。
“我才不嫁,我这辈子都不相信男人了。”小喻冷眼。
“那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赚钱呀!”小喻顺口答,“再说了,我也有生理需要啊!”
一句话让弟弟再说不出话来。
半年后小喻又开始了新的恋情,如愿的找到了一个比她岁数大并且疼她的男人。
老朱是个屠夫,我们都喊他,朱屠夫,他长得膀大腰圆,隆起的啤酒肚,满嘴的大胡渣子,一口烟牙中蕴藏着年月的沉淀物。
朱屠夫老老实实一辈子,之前有两个老婆,都因出轨而离婚,婚后恨毒了女人,觉得全世界女人都是骚货。
一次朋友请客,朱屠夫在浴场认识了小喻。
小喻没见过像朱屠夫那么实在的男人,朱屠夫头回到浴场,虽是心里恨女人,听了小喻的遭遇后却又非常怜悯。
朱屠夫离婚几年,平时天天杀猪,有的时候简直看到了猪都会有反应了,面对如此娇滴滴久经战场的小喻,定不是她的对手。
他不知道男女交易中的诉苦其实都是女人为了得到更多金钱的套路。
朱屠夫二话不说,掏出兜里仅有的一千来块钱,“他们都讲二百就够了,我想着怕是够了,就没多带!”朱屠夫尴尬的挠头。
小喻被这个实在的老男人逗乐了,难得的花心思去讨好朱屠夫。
那夜,两人都达到了巅峰。
“漂漂亮亮的怎么想着来干这个?”事后,朱屠夫问小喻。
小喻自然不敢说是自己出轨离婚,这无疑是给自己减分,“前夫有了外遇就不要我了!”小喻将头埋在朱屠夫汗水蒸露的怀里。
“你跟了我吧,以后别干这个了,看你才四十多,用点心给我生个儿子。”朱屠夫在市里分了好几套房子,看着朴素,却是个千万富翁。
小喻心动,躺在朱屠夫床上就不走了,说要缠着朱屠夫相伴到老。
朱屠夫笑得露出熏黄的牙。
小喻未曾和像朱屠夫这样实在的男人如此用心的缠绵过,一夜甜睡,竟觉得朱屠夫比那些奶油小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自己躺在他床上简直就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啊。
朱屠夫年纪大疼人,身强力壮有安全感,大胡渣子粗胳膊,饱满的肌肉散不去的汗味儿。
小喻的情又开始蠢蠢欲动,大概是年纪大了,要求也就低了,朱屠夫浑身的汗臭味,小喻说是男人味,喜欢得不得了,有的时候闻不到那股汗臭味儿,她根本睡不着觉。
朱屠夫杀猪赚钱,小喻逛商场,理发,保养皮肤,啥也不耽搁,到了晚上两人便行着永不嫌腻歪的夫妻之事。
一次偶然,小喻感叹自己年岁已老,男人的呵护化妆品的渗透。已经无法让她的皮肤回到当初。
她好害怕自己会就这样老去,想用个方法将自己的美丽弄成一个回忆录,好在朱屠夫以后老了还能记得她当年的风情万种,不至于看到老去的她便无半分欲望。
经浴场以前的朋友介绍,小喻跑到了一家专门摄影人体照的地方去了解情况。
摄影的办公点在一个老小区,外表的旧楼勾不起她的半年兴趣,一进去后,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里面设备齐全,装潢高端大气上档次。共有十几个工作人员,小喻表明自己的来意后,老板介绍了一个高个子的私人摄影师,说让小喻将想法告诉摄影师。
摄影师叫赵东,一见到小喻便热情握手,“你说你四十二我还真的不相信,你看起来跟刚出入社会的没什么区别!”赵东笑容灿烂。
小喻笑笑,“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她说道。
赵东点头,两人约在咖啡厅交谈。
听小喻说出想法之后,建议在一个豪华酒店拍摄,小喻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这不是普通的照片,而是大尺度的情趣艳照,除了酒店以外确实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选,便点了头。
赵东说一定能拍出小喻要的感觉。
小喻笑了,心里带着期盼。
拍摄的那天,小喻准备了许多“凉爽”的衣服,但她觉得还是不够衬托自己的美丽。
赵东看着小喻躺在床上,附在墙上,那一丝丝凉爽暴露的衣服不知怎的勾的他的心有些发痒,人也越来越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