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故事其实早就深深的烙在我们的脑海里,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把它写下来?是因为最近确实不是那么忙,可以有自己的时间来回忆自己的那些个无关痛痒,而且人一到晚上就变得感性起来,会想起好多事,而且多半都是美好的!
此刻,我在福建厦门,服役于武警某部X支队X大队X中队,躲着这栋小楼的某个角落里,心想着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虽然没干什么违纪的事,但被他们发现了,我又要找一大推理由去圆这个谎)。思绪带我回到那个刚产生记忆的地方,记不清是多少年前,就定义为21世纪初吧。那是一个叫甘肃会宁的地方,稍微有点历史概念的人都知道(当年一、二、四方面军长征结束,顺利会师的地方)。
对的,没错,就是出现在教科书里的那个小县城,步入社会若干年后,每次和别人提起家乡,我都引以为傲,尤其当兵以后,这种感觉最为强烈。穷是这里的代言词,这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所属的乡镇竟是县里最穷的地方,至于我们村是不是乡里最穷的,这个无从考证,估计是吧!大概是吧!应该是。因为真的很穷!
故事从这个小村庄开始,汉岔乡,常山社,菜科湾,地名的由来我说不上,这里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百度地图上居然也可以搜到,)可它的的确确就是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这个地方概括了我的整个童年已经青少年时代,或许以后还会出现很多类似的年,谁知道呢?
那时候似乎没有省、市、县、等大城市的概念,所有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乡镇以及村子,(其实第一次去县城,也是小学毕业以后的事情了,由于我那年冬天全身上下起了一层红红的水泡,天气一冷,一潮就痒的厉害,父亲迫不得已才带我去县城看病,然后所谓的“大医院”并没有真正药到病除那么利索,后来父亲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土偏方,就是把拳头般大小的黄土块拿到火炉边烤的烫烫的,全身上下一遍遍的擦,别说还真管用,大概半个月吧,那种怪病就好了,且再也没有复发,此后对所谓的“大医院”也没有那么崇拜,反而更偏向于土办法,谁让土办法治好了我的病了?)
不好意思,扯得进度有点快,还是从刚产生记忆的那个小村子开始吧!
在我的印象里,那个偏僻的小村子还没有通上电,精确的来说,就只有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没有通电,每当村里有别人家灯会通明,而我们则是对着煤油灯看母亲做针线活,(真佩服她们当时的视力,在星星灯火下,她做出来的针线活却是出奇的漂亮,她亲手做的衣物,陪伴了我们的整个童年,甚至至今)。
据说他们当时用的是低压电,就是只能照明的那种,带动电视机都够呛,可是我们是煤油灯啊!煤油灯啊!一个村子的贫富差距,这里我敢肯定了,我们村就是乡里最穷的。后来我也问过父母,为什么当时我们没和他们一起通电,他们的回答形式多样,无从考证,我想一是因为确实穷,二是因为自私。今天再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那些老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人的世界,我们不懂,其实也不想懂,(今天我看来,他们当年简直就是孩子)。
至少在那个年代,物质世界很欠缺的我们,精神世界却很丰富。如果可以,你们愿不愿意放下你们的手机,关掉你们的WIFI,离开你们的电脑,抛下你们的韩剧,我们在黑灯瞎火的环境里,肆无忌惮的捉迷藏、老鹰捉小鸡、打沙包、跳皮筋等等等等!保证每天不重样。那样的晚饭后 ,没有任何的杂音,更谈不上机器轰鸣,车水马龙,机器是什么?汽车什么样?我们不知道,没想过。那里只有小孩的嬉笑打闹声,偶然也会传来家长的几声咆哮,然而并没有责骂我们的意思,而是时间确实不早了,能睡觉了,我们总是意犹未尽的跟父母回家、、、、、、。
如果是冬天,晚上天色黑的早,基本8点以后就已经沉寂在梦乡了。
说说夏天,无数个太阳落山后,天即将暗下里之前,我们要嘛在庄稼地里一件一件,一捆一捆的盘算着自己一天的收获,要嘛就是趴在父母的背上,走在回家的路上,尽情的享受着一天干完活下来属于我们应有的“奖励”—那就是让父母背我们回家。大姐和二姐自己走,因为她们都是父母眼中的大人了,尽管她们当时也就10岁左右,父亲背着三姐,母亲背着我,(因为我喜欢被母亲背着的感觉,其实我们姐弟四个都喜欢母亲,耐合她们抢不过我,又或者说她们故意让着我,谁让我是最小的,如果我是最大的,哪有她们什么事),我也很享受这种被呵护的过程。
如果时间能回去,有谁会忍心趴在劳累了一天的父母的背上,又如果能回去,我希望是我,背着你走过那段路,依旧嘻嘻哈哈,依旧乐此不疲。可谁让我们从小就很懂事,家里的各种活都是和父母一起干,有是谁让我们太无知,对父母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但如果物质世界相对较好,哪个父母又忍心带着自己麦穗般高的孩子,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
彼时的我们不懂,彼时的父母有苦难言!
或许有了我们的存在,父母才有了干活的动力,才看到家庭的希望。
那时候似乎社交圈很小,没有人会关注这个村子以外的事情,更别说国家大事,娱乐新闻,更多的时候父母会讲起他们的小时候,滔滔不绝。我相信,庄稼地里大部分的活都是在他们那一代人的故事中干完的。比如说,母亲因为一根铅笔而放弃了继续读三年级,父亲为了家里能吃到水,挑两个木桶走很远的山路,外公带母亲一起放羊啊,大伯与父亲之间的种种“恩怨情仇”啊!还有关于父母共同的故事,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每次听到这里,我们姐弟四个都哈哈大笑,在那个不看重颜值和物质的年代里,门当户对就可以,一见面就是一辈子,更不会提什么车啊,房啊这么“无理”的要求,据说当年我家是有车的,自行的,已经很时髦了。
难道说他们没有价值观吗?没有爱情观吗?没有想过以后要走出这座大山吗?
并不是,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
庄稼地里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们偶然也会聊一些别人家的琐事,可无非就是谁家的姑娘嫁到哪里了,她的公公是那谁谁谁,谁娶的儿媳妇是谁谁谁的外甥,谁家老头去世有好几年了吧!他的那些地都分给谁了,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关系里,听他们这么一聊,貌似几十年前就是一家人。
抱歉!他们不生产八卦,他们只是八卦的搬运工!
童年在他们的八卦里,方圆几个村的老里乡亲,就好像红军长征的两万五千里———听说过,没见过。
听到这里,别怪他们,他们不是狗仔,不会无中生有,你们的父母何尝不是呢?至少在那个没有游乐场,没有游戏机,没有手机和WIFI的年代里,他们的八卦伴随着我的整个童年。
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那个只关心粮食和牲口的年代里,听他们的故事,堪比今天的《吐槽大会》,有趣,生动,形象。如果当时条件允许,真想把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我想一定很有意思!
说了那么多,并不是说想回去继续过那种日子。
因为真的过够了!
而是我觉得谁都有童年,谁都有过往,况且认识我的朋友们,你们的童年大概和我的相比,只是换汤不换药吧!
人就要往前走,但总要回头看看,故事还没有完,这只是大概15年前吧,童年生活的一个小镜头,还有14年前,13年前、、、、、、故事平平淡淡,但确实经历过,发生过,并且抹也抹不掉。
跟着我的文笔,回忆着你的过去,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一下那些年的平平淡淡!
故事未完
待续!
朱X英
2018年2月记录于福建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