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胆子就很大,从不相信什么牛神鬼蛇啥的,也不怕什么漆黑的夜晚。不过,我对一些恐怖灵异事件还是挺感兴趣的,并不是为了刺激,而是身为一个理科生,我喜欢用科学来解释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问题。
可是,那天晚上在那个过道发生的事情,却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我生活的城市很大,因为经济问题,租住在一个比较老的小区中间的第159栋。那个小区有几百套房子,都是只有四五层的那种。那种老式小区,房子都建的比较挤,而且建的也没有规则,两栋房子间的过道通常是被小区的住户给堵住的。从我租住的地方走出小区只能绕过临近的几套房子。这样一来,走出小区都要花费很多的时间。
因为堵车,加上上班的地方很远,而上班迟到了是要扣钱的,所以我每天起床的时间都很早,下班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久了。几年下来,很少有睡好过。
好在,有一个周末,我在小区里闲转的时候,在几栋房子的过道间发现了一条走出小区的近路,那条路需要穿过157栋和158栋之间狭窄的过道,然后走出一条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一扇围墙,不过那个围墙有个破旧的小木门,穿过木门就有很近的路走出小区的大门了。
自从发现了那条近路,我每天早上洗刷的时候就不用那么着忙了。有时候,手机闹铃响了还能赖个十几分钟的床。虽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可总算是轻松不少。
不过,一直让我有疑问的是,那条路虽然没有路灯,可是整条路上并没有什么砂石废水啥的。跟那些人挤人的路比起来,这条路反而显得很干净。但是整条路却显得非常冷清,在这条路上几乎就碰不到人。
如果说附近的住户都没有发现这条路,远一点的说得过去,可是挨着巷子口的那几栋居民,也是绕路从大路出小区的。或许,他们是嫌弃这条路太窄。不过,走条路而已,需要那么宽的路吗?
我也没有考虑太多,就这样一直安稳地走了好几个月。有一天晚上,我还在77栋的门前见到了一个美女。那个美女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旗袍,皮肤很白。她当时也拿着一个手机照亮,不过,她的手机发出的光是绿色的。看到我的时候,她冲我笑了笑。
对我这样一个长期单身的男人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艳遇了。我不好意思地还了一个笑脸,然后就匆匆地超过了她。毕竟,对于不熟悉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跟别人太多接触。
如果只是那天遇见了她,后来的故事也不会发生了。巧的是,从那天之后,每天下班,无论早晚,我都能在77栋楼的附近遇见她。每次遇见她的时候,她都是同一张笑脸,我也都还了同一个笑脸。不过,笑脸的背后,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也没有多想。
一来二去,原本陌生的两个人就变得有些熟悉。我这个人,一旦熟了就很喜欢和别人搭讪,尤其是美女。终于有一天晚上,我不好意思地问她:“你就住这附近么?”
她没有回答,还是同一张笑脸,连表情都没有变。不过,停滞了两三秒之后,她朝我吐了吐舌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那么眨都不眨一下看着我。因为是初次对话,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再说天色晚了,我很快结束了对话,回到住的地方去了。
往后的日子里,我每次遇到她,都会换着法的问她一些问题,她也都没有回答。不过我并没有放弃,一直想方设法的让她说话,哪怕是一个“哼”字也好。
终于有一天,她说话了,而且是邀请我去她房间。果然,她就住在77栋,不过是在地下室里。跟着她走进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进单身女人的房间。
地下室里阴暗潮湿,也没有通电,好在地下室里居然有一盏煤油灯,发出昏暗的光线。通风也很差,时不时的发出一些霉味。我真不知道,那么好的一个美女,怎么会沦落到住这种地下室。
我也没有想太多,随意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这是一间很大的地下室,里边的家具很少,而且摆的非常混乱。当然,我也是一个很朴素的人,也就没有计较,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刚一坐下,房间里的灯却熄了,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我赶紧喊了几句,没有人应答,只好掏出兜里的手机来照亮。可是奇怪的是,我的手机这时候不管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也许是没电了!”这样想的时候,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下班之前,我才把手机的电充满,路上也用不了多少。
这时候,空气里忽然飘来一阵恶臭,熏得我几乎快要晕倒。我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人应答。
“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女人。”我也没怎么计较,摸索着朝门口走去。可是漆黑的夜里,我根本看不清方向,只能伸开双手朝前一点点的探索。
说来奇怪,从来没有恐惧感的我,这时候居然汗毛树立,眉毛不停地跳动。不过我一直在安慰自己,世上本没有鬼神,不需要害怕什么。
可是越是这样想,我越是紧张。到后来,我的恐惧感终于战胜了理智,我开始大声喊叫。可是喊了几声,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软弱无力,我的喉咙似乎被封住,声音只能在自己的嘴里不停的嘟哝。
不光是喊不出声,这时候我的手脚好像也失灵了。虽然还没有瘫倒下去,可是我再也迈不动一步,双手也动不了分毫。
我拼命挣扎,想摆脱束缚,越挣扎越是动弹不得。可是这时候,我分明能感觉有一个人,在慢慢地朝我靠近。而且我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一定不是那个美女。因为正在靠近我的人,走路的声音很重,应该是个胖子。
“哇哇——”一声清晰的小孩哭声传来,我终于清醒了。这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也不管什么方向了。因为我知道,只要往前走就会碰到墙,顺着墙一定能找到门。
好在,我的方向并没有找错,我很顺利地就走了出去,而且头也不回地一路跑到了大路。到了大路的时候,我还是心有余悸,依然能感觉脖子后一阵阵凉风吹来。
那天晚上过后,十几年没有得过病的我,一病就是半个月。其实我自己知道,那并不是病,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那之后我也听说,我去的那栋楼根本就没有人住。而那个地下室,原本是个停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