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发来信息,邀请我去她家,品尝她妈妈自制的葡萄酒。说是我喜欢的味道,酸酸甜甜,极清爽。
不禁心动。我有故事,她有酒,绝佳的搭配啊!只是,近来乳腺增生升级,医生再三叮嘱必须用药,还要注意饮食禁忌,其中之一就是酒精。
药拖到今天还没用,就已够被医生数落一通;再喝酒,估计就是有意要把白衣天使送回老家了。
我不想说生病的事,只能支支吾吾找其它理由拒绝。她坚持诱惑我:酒微醺,人微醉,此意最阑珊。微醺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妙!快来快来!
我意志力不强,如果不是隔了几百里,可能就真的把医生的话抛个十万八千里,跑去跟她喝酒了。她的“微醺”一说吸引了我。
据说,微醺,是一种对周围的把握非常清晰,思维异常活跃的清醒状态。微醺的感觉刚刚好,恰到好处点到为止,没有清醒时的过分冷静,也没有烂醉时的过分放肆。
几杯小酒,不必大醉,只要微醺。醉眼迷离、镜花水月,假作真时真亦假,烦恼抛一边,功利皆看淡。
之所以用“据说”,是因为我没有醉过,哪怕微醺。我大概是肝酶代谢比较好,喝酒从来不醉。只是,我不懂酒,也很少喝,浪费了我为数不多的一项天赋。
说来惭愧,我最喜欢的,就是被很多人嘲讽的红酒加雪碧,掌握好比例,兑出爽口的微酸微甜。
其它酒,能喝,但是说不上喜欢。如果饭菜油腻,我也会蹭别人两口冰镇啤酒解解腻;实在推不了的场合,也能浅尝两口白酒。但仅此而已。
故迄今为止,真正的喝酒,我只经历过三次。
第一次喝白酒,恰逢晕车后的真正空腹。山东人规矩大,不容拒绝,餐前就连干了三杯据说是女士专用的白酒。酒的味道如何不记得了,只顾紧张,警告自己不要喝多出丑。三杯酒下肚,我以为至少要眩晕一会儿,结果直到聚餐结束,也没有任何喝多的感觉。
有了第一次打底,再跟老公领导一家人吃饭,我就没有了以往的紧张。领导夫人海量,红酒、啤酒、白酒、饮料轮番上,我从头陪到最后。
第三次,是多年前一次自斟自饮。两瓶口子窖喝完,我也没体验到消愁的效果——惆怅一分未少,嗓子还被辣得冒烟,生生是喝了个寂寞。
李白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我曾惊叹他的洒脱痛快,但后来,我忍不住冒天下之大不韪,怀疑他就是酒瘾大;“销万古愁”之说,单纯就是为了骗酒喝。
突然发现又扯远了。回来,回到微醺的话题。
我也矫情一回:一生不曾体会过一次醉酒,无所谓,反正醉酒之后的狼狈、酒醒之后的头疼,谁体会过谁知道;但如果连微醺的体验都没有一次的话,就难免觉得人生少了点什么。
只能旁观。
有人潇洒,不为世俗所困:一烟一酒一人生,半醉半醒半红尘。清醒时做事,糊涂时读书,大怒时睡觉,独处时思考。活的就是一种心情,把握今天,足矣!
有人沉静,自寻一方自在天地:莫道清茶不是酒,醇到深处亦醉人。醉不醉,与酒无关;知音在侧,茶亦醉人。
学到了!既然酒不醉人,我便试试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