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曾经嫌弃表哥阿带邋里邋遢,没想到自己也会变成阿带的样子,真是风水轮流转。所以人呀,不要在嘴上或是心底取笑别人的不足,指不定某一天这个不足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一个人一旦融入了某个环境,某种状态,就可能会变得浑然不自知,就像阿寻对自己的卫生问题已处于茫然状态。
这天睡觉到半夜,阿寻觉得身上有虫子在咬自己,一阵奇痒,紧接着感觉有小虫子在蹿动,于是便开灯检查,未发现异常。
可再次关灯入睡,刚刚的现象又重复。她下半夜都半睡半醒,心底有些毛焦火辣。第二天起床后,她发现自己身上有些小红点,便和奶奶说了昨晚的情况。
奶奶听后面无表情,嘴动肉不动的说道:
“肯定是床上长跳蚤了,你个死姑娘不讲卫生噻。”
阿寻跑回屋内,寻了把手电筒查看床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床单被套上好些地方都是稀稀疏疏的小血点,这些小血点已干,成红褐色。看来长跳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只是粗心的阿寻昨晚才发现罢了。
阿寻又把手电照向枕头处,好家伙!一直跳蚤跳得正嗨。她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想起自己被咬的情景,就气打心底,发誓把床给掘了,也要活捉它。然而灵敏的跳蚤早已逃之夭夭,阿寻虽有雄心壮志,却也拿它没办法。
一番折腾下来,阿寻如同战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走到奶奶跟前,问奶奶怎么收拾跳蚤?
奶奶嘴里数落着阿寻,转身进屋,不一会从屋里出来,手中拿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瓶,阿寻接过塑料瓶,瓶身上写着“百虫灵”。
看到这三字,阿寻瞬间想起了那个走街串巷推着小拉车卖药的老头,他的吆喝叫卖声已深深的印在了阿寻的脑海中。
“臭虫跳蚤虱子药,家家户户用得着,猪虱子,狗虱子……通通一网打尽。”
奶奶给的这个药平时是用在猪和狗身上的,这次轮到阿寻使用了。想到被跳蚤咬的滋味,阿寻也不管这是人用的药还是畜生用的药,跑进屋里,把被套床单掀起撒药。
药味虽有些刺鼻,但让阿寻睡了段时间的安稳觉。
治卑服了跳蚤,阿寻又感觉自己头皮养得难受,好几处头皮已被抓破了皮。她把头发披散开,发现头发丝附着一颗颗小白粒,阿寻心里吃了一惊。她顺着头发丝把小白粒取下来,凑近仔细一看,小白粒饱满有光泽,用两个大拇指甲盖一挤,竟能挤出水浆来。
阿寻拨弄着头发丝,寻找小白粒,突然看到头发丝里有小虫子在爬,锁住范围一层层的扒开头发丝,竟活捉一只虱子。
阿寻确认自己头上长了虱子,她内心有些忐忑,长虱子对她来说就如生病一般。她曾看到过同学头上的虱子,虱虫卵如雪一般的密集。头长虱子的女同学会被排挤,大人小孩都会避而远之。
阿寻心中一阵慌乱,她顾不上烧热水,直接打了盆冷水。没找到洗发水,阿寻就抓了把洗衣粉,便准备洗头。
初遇冷水,阿寻打了个寒颤。头发湿后,打上洗衣粉,头发却变得晦涩不堪,和想象中的顺滑截然不同。胡乱洗一通后,虱子的问题便没有解决。
关于治虱子阿寻用了些方法,用竹篦子梳头,能梳下一些大的虱子,小的虱子就显得无济于事,竹篦子只能起到缓减作用。
又用生菜油摸头上,因有人说菜油味可以把虱子给闷死。结果是没把虱子闷死,阿寻差点被闷晕。
又有人建议用农药洒头上,把虱子给毒死。农药这东西阿寻和奶奶都有些忌惮,于是又改用“百虫灵”。
奶奶给阿寻的头上洒满了百虫灵,并用毛巾把阿寻的头包住。阿寻觉得头皮有些微微的刺痛,脑袋有些微晕,紧接着感受到了发丛里面的兵荒马乱,虱子满头乱蹿,阿寻痒得眼泪都出来了。
被百虫灵这么一收拾,阿寻头上的虱子死伤惨重,但虱子就像坡上的野草一样,只要留有根就会东山再起。
奶奶让阿寻勤洗头,每到周末就用百虫灵杀一次虫,慢慢的虱子才被彻底收拾干净。
农村很多留守孩童都经历过跳蚤,虱子的折磨,尤其是虱子,简直是女孩们的噩梦,无数女孩因长虱子而剪去一头原本秀丽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