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艾姐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去开家长会,是因为那一天我要给新人培训,我真的没法去。”
“去”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放下了手机,这个动作告诉我,对方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被人拒绝的滋味不好受,我能读懂她脸上的失落,而自己因正坐在她对面而更显尴尬,目光不敢抬起。
我不止一次目睹艾姐被这样挂电话,而挂电话的这个人就是他的老公。即便被这样对待千百次,艾姐仍没有习惯,每一次都很受伤。她艰难地保持着端庄,虽然看上去依旧美丽,但却像一个脆弱的气球,一根针就能挑破她的坚强。
艾姐是公司里几十人的上司,女王般傲娇,没有人不尊敬她和喜欢她,但是他的老公却是个例外。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凭我所见的断定:女王艾姐,在老公面前只能算个女仆。
平衡家庭与事业们真的这么难吗?你和男人一样肩挑重担,为何男人却不能够理解你呢?我为艾姐端上一杯茶,算作无声的安慰。
那是因为,在家庭里,男人需要的只是一个女人。如果那个男人赚的比你多,他优渥的经济基础就决定他争夺家庭的话语权。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放在哪里也不假。一切都是我创造的,我没有理由任人摆布。唯独一样可以破解这样的独裁,要么女人的财富和男人势均力敌,要么女人的灵魂匹配的上男人的财富。总有一样,你该比得过男人!
艾姐的老公一定是爱艾姐的,而且有时也为她写的文章点赞和打赏。他说,总有些爱好应该生长在金钱之外,想必他游走在金钱帝国里已经厌倦了铜臭,艾姐清流般的文字便是他的另一个梦想,而这个梦想恰好就在艾姐身上实现了。如果艾姐不工作,那么他的老公愿意去养一个作家。在这一点上,艾姐赢得漂亮。
但出于家庭主妇的危机感,艾姐在历经了2年的家庭主妇生涯后,没有再继续这个听上去很美的事业,而是成了一枚合格的职场精英。她的确很合格,但是代价便是孩子难分难舍的哭泣,以及老公的埋怨。她把本该属于天伦之乐的时间分给了工作,这令她内心充满了愧疚。职场的成功反而是另一种败退。
二
艾姐的孩子该上小学了,她亲自去各个学校调查情况;艾姐的农村亲戚病了,他要亲自带亲戚去当地大医院挂号求医;艾姐的车要年检了,物业催收各种费了,停水了、移车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是为了证明艾姐有多能干、有多担当,而是这些事情也占据了艾姐的很多的时间和空间,她也需要请假。
有一次,艾姐的顶头上司提醒她最近请假有些多了,或许上司的意思只是好奇地想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或许是想帮助她呢,艾姐却误以为这是一种责备,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谢丽尔·桑德伯格的写的《向前一步》中的情景:一位女职员在会上神态不宁,谢丽尔问后得知女职员为了开会带来了哺乳期的孩子和家人,他们就在车库,而此时家人电话告诉女职员,孩子要吃奶了。女职员却不好意思向会上的人开口要求离开,离开的原因却是孩子要吃奶了。而会上的男同胞得知后无一不理解这位女职员,认为她完全没有必要不好意思。
Facebook首席运营官谢丽尔·桑德伯格是全球最成功的的女性之一,即便在全球最现代的国度身居最瞩目的职位,仍然有着职业女性都有的烦恼,这点是否也可以让艾姐心理平衡了。
阻碍很多女性“向前一步”的,可能不是客观环境,很有可能是来自女性内心的禁锢和愧疚。谢丽尔的两次产假归来后,迟到和早退都曾令她愧疚,即便她的成绩出色,即便不在座位上可能会更高效,但她仍无法客服这种心理障碍。就像现在的艾姐。
但为何这些已经公认的优秀职业女性,仍然会有愧疚?大概还是因为生活在别人的眼睛里,不太自信。“向前一步”,应该是让更女人们更加自信,当你能大胆的说出你的想法并坚持己见时,是有足够的勇气在支撑你。
艾姐笑笑说,这的确就是我之前的生活状态,无论是职场还是家庭,都是我深深的愧疚。双重的负罪感,让我两败俱伤,我既没有感觉到事业上的成功感,也没感觉到育儿和照顾家庭的成就感。单方面的成功意味着其他方面的付出或缺失,若事业成功的我肯定会放弃更多的亲子时光,而全职主妇的我则要放弃你梦寐以求的半壁江山。无论如何选,都是一种忍痛割舍。
我对艾姐说,你有资本足够自信,足够向前一步!
三
后来坐在我对面的艾姐不见了愁容,她有时会在公司伏案到深夜,有时会陪孩子去国外夏令营而连续半月不在座位上,无论她做什么,无论被问及什么,都是她笑靥如花,女王艾姐此刻像个女孩。
她依旧是公司里的得力干将,弹性工作制让她活力满满;与老公的冷战也落下了帷幕,桌上时常摆着老公送来的鲜花,一片和谐。我不时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告诉她,不见了愁容的她比原来更美。
她说她曾自信而又小心翼翼地与老公和老板分别谈话,都曾得到意料之外的理解,这让她意识到:这样的深入谈话早就该进行,却因她的不自信推迟至今。
家庭和工作都是她生活的一部分,这两个地方都曾让她成长,塑造一个现代社会的优秀女性,家庭和工作的关系并不是鱼和熊掌。一方的缺失,就像天平会失衡,人生终究不够完整。这终于推翻了她对自己是否有些贪婪的怀疑,而其实她要的并不多,只是还不够大胆。
看来,自信是一剂良药,任谁都会爱上那个自信的她。而自信的前提是,了解自己。她了解自己,家庭给予她勇气和动力;她了解自己,职场让女子本弱的她更强大。相辅相成,才共同筑就了我们身边的女王们!
说了这么多艾姐的故事,你也许会问,你为何对艾姐的事情如此了解?
其实艾姐的故事,就是我的故事。是那些像男人一样奋斗在职场中的妈妈们的故事。
其实,艾姐的故事就是我的故事,可能也正是你的故事,那些在职场上打拼的妈妈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