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走丢的金毛,找人求助,不稀奇。但它也会认人,找到的是警察。据《桂林日报》报道,这只金毛在走失后“认定”了警察,趴在车门上,还钻进车里,似乎找到了亲人。事后,失主赶来,才知道这只金毛在警犬基地待过,对身着制服的人有亲近感……不管怎么说,是只聪明狗。
金毛本就智商高,或不及拉布拉多,但对于某某狗,也算是出类拔萃了。一句话说了很多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聪明其一,忠贞其二,这两点从那部打动无数人的电影《忠犬八公》的故事就能得知。另外,韩国也有部叫《人狗奇缘》的电影,剧情也十分感人。
但无论是秋田犬,或者韩国的珍岛犬,抑或常见的德牧、拉布拉多、金毛、哈士奇,这里要说的是中国土狗,有个名字比较正式——中华田园犬。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犬类,在中国历史上留下的故事。仍重复以上两点,一,聪明;二,忠贞。
晋初有个大诗人陆机,他养了一只狗,名叫黄耳,深得主人喜爱。陆机居洛阳,十分想念江南的家乡。有一天,便对黄耳开玩笑说:我很久不能和家里通信,你能帮忙传递消息吗?不想这只狗竟摇着尾巴,似乎听懂人言,表示答应。
陆机颇以为奇,便写了一封信,装入竹筒,绑在黄耳的颈上,放它出门。二十天后,黄耳回来了,颈上还绑着竹筒,陆机拿出来一看,果真是家人的回信。家乡和洛阳相隔千里,人往返需五十天,而黄耳只用了二十天。
后来,黄耳就经常在南北两地奔跑,为陆机传递书信,成了狗信使。为了感谢黄耳传书之功,它死后,陆机把它埋葬在家乡,村人呼之为“黄耳冢”。
大家都知道鸽子能送信,今天才知道狗也有这项才艺。再举两则例子,一则为忠犬花儿为救主而死,一则为义犬救落难客商,终得善果。
京中某公子,少年貌美。有一爱犬,名唤花儿,出入相随,宠爱非常。一年春,公子出门赏花,归来时天色已暗,人烟稀少。
路上,有三恶少席地而坐,饮酒划拳,调笑路人。其中一人见公子柔美,秽语调笑公子。刚开始,拽公子衣裳不让走,接着强行要亲嘴。
公子大骇,奋力反抗,不使得逞。但公子力薄,对方人多势众且力强,渐渐不支。花儿咆哮,上前咬噬。恶少怒,捡来一块石头砸中花儿之头,脑浆,横死当场。
公子大恸。恶少更无忌,用绳子捆住公子手足,剥其下衣。两恶少踩住公子脊背,一恶少褪裤,按其臀将淫之。
忽然,一只癞皮狗从众人身后的树林里冲出,咬住恶少下体,血流满地。其余两恶少大骇,将伤者抬走。很快,有路人经过,解开公子身上的绳索,借他下衣,这样才回得家中。
公子感念花儿之义,第二天收其骨骸,为之立冢。是日夜,公子梦见花儿作人语曰:犬受主人恩,正欲图报,而被凶人打死。一灵不昧,附魂于豆腐店癞狗身上,终杀此贼。犬虽死,犬心安矣。言毕,哀号而去。
又一日天明,公子初醒,想昨日梦中之情境,甚奇。于是,一路问到一豆腐店,果然见到一只癞皮狗。店主说,这只狗将死,既病且老,从不咬人。昨天回家,满口是血,不解何故。
公子愈奇,再访恶人家中,得知公子受辱当日,恶少回家后不久已毙。
此其一,下其二:
古有地名“伏波滩”,是入广之要道,因该处有汉伏波将军庙而得名。
某年,有客人收债而返,天色晚,船停泊该处。当晚,有强人劫船,操刀而入,谓客:汝命当丧于斯。我辈盗也,可出受死,勿令污船舱,又需涤洗。
客初骇,继而哀求:身上财物,各位好汉尽数拿去,但求能留我全尸,死而无憾,我以四百金为酬。
强人大笑,曰:你身上所有已被我搜尽,何来另有四百金?
客曰:好汉只知舟中所有,未曾想过其余?说罢,客拿出一张纸券示之,曰:此项现存某行,执券往索可得。然我清醒受死,殊难为情。请赐尽醉,裹败席而终,可以吗?
强人念其诚,果然找来酒食,与他大醉。后,用席子将其卷上而绳缚之,抛掷于河。
少顷,强人匿去。忽然,有一犬跃进水中,咬住卷席之绳,顺流奋力拖至岸边。之后,犬上岸,来到一寺庙门外,抓击庙门。
有僧问,何人?无人应。开门见犬,浑身淋漓。犬衔住僧人不放,似乎有所指。僧人随狗来到河边,见裹尸,吓了一跳,都准备四散走开。
然,犬拦住僧人,不让走,作哀声。僧人知其心意,抬尸至庙,抚之,酒气熏腾,但仍有鼻息。再看那席上老痕,可知是犬啮断,乃与茶汤而卧。
次日,客醒了,前日之事历历,曰:强盗走水路,必往某行。我从陆路上告官,一定会在他们之前。果然,客赶至某行,盗未至,于是将来龙去脉告之行主人。不久,强盗持券来行,主人伪为趋奉,派人通知了官府,将一种贼人拿获。
某客曰,本与犬不识,但受其恩,命得还。客偕犬同归,终老于家,不复再出,著《义犬记》。
至于第二则,往来多个版本,情节类似,大多为:主人遇害,义犬求救,辨得真凶,助官缉拿,真相大白。但无论如何,在人与狗交往的历史中,不仅仅是人主狗仆的单一关系,很多时候狗还扮演着保驾护航、泣血救主的故事(比如邓世昌的“太阳”)。